飄天文學 > [綜漫]女海後的自我修養 >第7章 halfnightwithhim
    司機長崎一如往常般提早半個時辰侯在公司停車場,引擎剛熄,製冷系統雖關閉,但強勁的冷風仍凝止在車內,不至於讓他悶得要搖窗通風。

    長崎無聊地聽着連綿的蟲鳴,手不自覺地摩挲着車側的皮革,他感覺着指下極致的層次感,再一次感謝二叔將這份高薪工作介紹給他。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趕忙接起老總的電話。

    電話那頭,老總的聲音較平時顯得沙啞、疲倦。

    “今晚不用接送了。”

    “啊,好的好的,家主您如果有需要就打我電話。”

    “嗯。”

    小司機暗想,肯定是老岳父又在使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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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襯衣灰淺,繫着針織領帶,外攏着深色筆挺的西服外套。他單手撐着方向盤,轉盤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下平穩飛旋。

    手機嗡嗡地震顫着,赤司徵臣掃視着來電顯示,挑眉輕嗤,深黯的眼底迸濺出細碎的火星。

    “藤原老頭又發什麼瘋?”

    車子飛馳着,倒車鏡中馬路的橫線向後疾飛,宛如連閃的槍彈。

    手機鍥而不捨地又響了好幾次,無奈主人置若罔聞。

    “呵,應該是亡妻的祭日到了。”

    街燈掃晃過駕駛座,赤司徵臣冷峻的眉目在霓虹中明滅不定。

    “守活寡?真搞笑。”

    他扯低緊綁的領結,半露迷人的喉結。

    車子停在路口,他敲擊着轉盤等着綠燈,側目便望到亮着愜意暖光的燭光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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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的牌匾閃着瑩亮的白光,從寬闊的窗戶往內望,壁爐旁空置了許多皮革座椅,只有零星幾個客人。

    赤司徵臣推門而入,屋內的光像是籠着層泰晤士河霧,營造出一個可以讓人憩泊的舒適、昏暗的環境。

    他坐在吧檯前,侃侃報出酒名。

    “昆士梨。”

    “大杯的?”

    吧檯後的調酒師詢問道。

    “對,半勺山楂果醬就夠了。”

    “好的,先生請稍等。”

    赤司徵臣扶整着領帶,轉頭面向一直注視着他的女士,眸光內斂地打量着她。

    兩椅之遙的女士身着簡練的裝束,如雪襯衣的領口微敞,只露出分明的鎖骨線。

    她託着下巴,脩潤的兩指夾着伶仃的細煙,菸絲細膩繾綣,細嗅下能聞到清新的藍莓煙香。

    “先生,這杯我請你,怎麼樣?”

    雷克薩斯舒緩曖昧的樂聲撥慢了針表,女子在琥珀色的盞燈下回以颯然朗笑,大方自然到像在勸老友飲酒似的。

    當然,前提是忽略掉她那極富暗示,撩撥意味的語氣。

    手機鈴聲再一次不合宜地響起,赤司徵臣尾眼微挑分許,脣角輕勾,金眸深邃,彷若凱門鱷網羅密佈的河口。

    “小姐,請便。”

    調酒師將酒杯端放在氈杯墊上,推置到他的面前。

    呈扇形疊放的雪梨片精心擺飾在調製的伏特加上,酒液隨着他的搖晃悠然泛出波紋,赤司徵臣沒有急着先飲酒,他反而磨咬着雪梨片薄軟的肉片---白膩得就像是這位女士的膚肉。

    清甜爽滑的果汁劃過上顎,似有似無地撥顫着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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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對牀,水珠在玻璃窗上迤邐滑落,一滴順延着一滴,匯融纏綿於一體。

    雨窗前,女子與男子脣舌互逐着,鬥纏着,戲渡酒水,彼此失衡的心跳聲膠着難離。

    赤司徵臣圍攬着女子,輕撫着她淺淺的脊柱溝,沿着溝紋向上,直到感觸到髮絲帶來的細碎癢意。

    赤司徵臣一指勾纏着發筋,輕扯滑下。

    他早就想這麼幹了。

    在酒吧時,女子掕着瓶頸,縱逸地仰頭灌着,背後垂散的丸子頭中,幾縷松落的髮絲倦懶地遺留在肩側,讓人不由想要徹底釋放她的烏髮。

    女子高瘦,但在襯衣呈扇形解敞開下,可以看出她是精瘦。

    菲薄的肌肉線條鋪在她素淨的腰腹上,在呼吸間,腹肌收縮,迷人的輪廓便清晰地刻印出來。

    赤司徵臣眯着眼,指尖漫不經心地遊逡在輕透的布料上,只在精光內斂的金眸中,微微泄漏了他熾灼的征服欲。

    她卻按住了他欲進攻的手。

    “讓我先發起進攻如何?”

    “女士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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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空調轉送着乾燥涼爽的氣流,但奇異、靡麗的麝香卻久久不散。

    女士穿衣齊整地坐在牀側,淡定從容地抽着嗆人的烤煙。

    條條屢屢,繚繚繞繞的濃煙迷濛她的神色,慵懶又迷情。

    “我還以爲女士都是抽味道淺的細煙。”

    赤司徵臣整理着微皺的襯衣,濃烈嗆鼻的煙味環繞鼻端,自己的煙癮也有些冒涌。

    “煙味太重了,怕影響到酒吧而已。”

    她轉頭朝他吹了一圈煙,迷人地輕笑着。

    “走吧,我沒有留夜的習慣。”

    赤司徵臣覺得有些好笑,他也沒有這個習慣,不過女士先提出來,有點微妙感。

    “酒店錢aa,我打的士,如果哪一天都有需要就再約。”

    他剛想打斷她自顧自的話語,但回想起不久前的片段。

    女士在上,白襯衣恣意袒開,隨着女子的進攻,衣角飛訣,鎖骨因使勁而分明地斂緊,帶着疏狂的意味。

    或是她那雙明銳得像荒原夏夜月的亮眸,徑直盯視着他的喉結,在他耳畔低喃。

    “桃心型的喉結…”

    “適合親吻。”

    赤司徵臣又歇下他某些大男子主義的念頭了。

    他替她關上的士的門,提醒着她注意安全。

    她搖下車窗,微頜首帶着許小驕傲。

    “今晚平手,很高興認識你,先生。”

    “下一次說不定妳就體力不支敗給我了。”

    “那年輕力壯的先生,下次可別下不來牀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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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頗有格調的夜燈,陰影分明,削減了少年的青稚感。

    赤司徵十郎坐在棋盤前,指尖來回滾動着黑棋,他望着散落在盤子裏的白棋。

    想到她縱橫棋局的從容自若,他就壞心地想讓北川老師露出挫敗的表情。

    撲朔迷離的未定結局,讓他後脊髓中升漫出強烈的征服欲與滿足感,不過…

    赤司氏是不可能失敗的。

    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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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郊區的別墅荒無人煙,一片死寂中,只有鐘錶窸窸窣窣的轉動聲。

    他起身到廚房打水,少年薄脣壓着杯檐,喉結滾動,暢飲着冰水。門關處這時傳來聲音,他擱下空杯,冷冷地望着玄關的人。

    父子視線交匯一瞬,又宛若視空氣般轉移開了。

    那個男人一進屋,他就聞到了雜亂的煙味了。

    他不是戒菸半年多了嗎。

    再細看,他便得出答案了。

    男人的喉結上烙着綺麗的紅痕,引人遐想。

    呵,不知道她在其他方面是否夠格做他的母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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