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非常清楚,小哥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爲小哥生氣童童爲什麼把錢藏在姚爍牀底下,而不是他的牀。
他敢保證,如果童童把錢藏小哥牀下,現在一點事情沒有。
他託着下巴憂愁,以前是妻妾爭寵,沒想到現代是兄弟爭寵,時代變化如此之快,讓他很是不適應。
最難受的,還沒有了科考。
唯一上升通道沒有了。他研究了一下,靠公務員顯然沒有用……
三歲開始,彷彿已經沒有了人生方向,真是憂傷。
童童從別墅區門口兩條街的超市裏,抱回來好幾包零食,成了她被收養之後,最幸福的時刻。
她把零食一包包地放在地毯上,然後自己坐在中間,一包一包的看過去,又疊在一起,最後託着下巴看着,一口也不捨得喫。
小哥一肚子怨念,被童童愣是整的沒了脾氣。
她就是在馬斯洛需求底層晃悠的人,當然只會把姚爍那個喫不飽的放到心上,他有什麼好醋的呢。
他給自己寬心,過幾分鐘就安慰自己一次。
成功把自己安慰好了。
但過了一天他又不好了。
第二天姚影帝和慕影帝不知爲什麼也掐上了,從童童穿衣服開始,倆人就犯病。
姚影帝拿着一身藍白的海軍風的套裙,讓童童換上。
轉頭慕影帝就拿了另外一條連衣裙讓童童穿。
童童很聽話,換了一條,過一會又換了一條。
等她換到第三次的時候,她已經很有求生欲的開始即興發揮。
她把兩套全穿上了。
姚爍在院子裏對着沙袋踢腿,他妹妹歪歪扭扭自己繫着釦子出來的樣子,成功讓他踢空了一腳。
他冷着臉,冰冷的眼神就轉向那倆當爸爸的。
他們倆還在廚房,正指揮傭人準備中西不同的午餐。
姚爍扔下左手的拳擊手套,一把推開玻璃門,被沙發上的小哥喊住了。
“你想幹什麼?”小哥推開腿上的手提電腦,看了看家裏的攝像頭。
姚爍想起來他媽的在直播。
強忍下怒氣,過去幫童童脫衣服。
童童傻乎乎地說,“哥,總得換太麻煩了,你看我把長裙子穿在外面,多聰明。”
姚爍嗯了一聲,捏了捏拳頭。
回頭直播結束,這倆sb男人他一定矇頭給他們捶一頓。
辛辛苦苦熬了兩天,童童要上島了。
他們其實很期待,因爲那裏有童童的親生父親。
外頭人不知道,但整個攝製組都很緊張。
童童的這個爸爸的來頭太大,可以參加這個綜藝讓他們都覺得很魔幻。
爲了陪童童,倆哥哥也執着的要一起去,也沒人攔,弟弟是回家,更沒人管。
童童很興奮,她提出要自己收拾行李。
這些年穿書界內卷很厲害,沒有個幾百億都不好意思出去和同行打招呼。
小哥早就習慣了這種虛假繁榮,可是到了島上,還是被震驚了一下。
童童這個爸爸是個藝術家,所以他的家裏美輪美奐中,總有種縹緲的藝術氣息,讓人覺得花園裏的一朵花,或者藏在樹林後的城堡一角,都有種遙不可及的美感。
還暗搓搓給劉導支招,“……你可以和這個爸爸提出讓他帶女兒午睡。”
劉導覺得他神經病,“你不是說他人不對勁,幹嘛還要去招惹?”他都沒有準備見童童爸爸。
攝影師低聲說,“他長得好呀,和童童在一起的畫面感想想就感動。”
劉導拿過手機,看了看直播間的情況。
覺得爲了收視率衝新高,挑戰一下瘋批也不是不行,對方總不能把他們全都扔到海里,和之前的雲洛洛一樣。
雲洛洛嚇得今天都不敢來了。
不過人家未必見他們,見到了未必答應。
作爲主人,或者是好奇,劉導被請去了會客室。
就他自己,帶着童童和另外三個小孩子。
這下他有點緊張了。
見到童童爸爸的時候,他雖然已經見過照片,還是受到了震撼!
那一眼望過來造成的衝擊,讓他一個大導演都忍不住慌亂起來。
還好童童很給力,她拎着小箱子過去,那個白色的小箱子她提了一路。
此時獻寶似的在男人腳邊放倒箱子,自己單膝跪在地上,興沖沖地打開,一邊說,“爸爸,我帶了禮物給你。”
那箱子不是她的衣服嗎?
劉導趁機看過去。
箱子開了,裏面擺滿了零食。
童童拿出來一包,又一包,抱着站起來,堆在男人的腿上,“爸爸你喫,這個可好吃了,我給爸爸買的。”
那男人擡着慵懶的眼皮,盯着那零食,像不認識。
隨即他的視線轉到童童臉上。
那慵懶的眼波流轉,讓人心跳加速。
劉導不敢再看。
童童卻興奮地爬上沙發,“爸爸,我給你開好嗎?”
劉導的心都顫抖了,那個男人看上去那麼高不可攀,你讓他喫小零食?
這時,就聽童童的小哥說,“童童,你沒有洗手呢。”
童童低頭看着自己的小手,又從沙發上爬下來,被帶去洗手。
劉導明白了,童童的哥哥,估計和他一樣的擔心。
他覺得還是算了,不要求這個男人帶童童睡覺算了。
免得自己倒黴。
他也沒機會說,因爲很快管家就把他們請走了。
看樣子那個主人半點不想認識他們,甚至都沒有說話。
他心裏覺得有點輕鬆又莫名有點被輕視的怒氣,氣鼓鼓回去了。
結果在直播鏡頭裏,他看到了童童拿着零食,塞到了那人的嘴裏。
他正在洗臉,差點把手機掉水裏。
隨便擦了臉他就衝出去,抓着管家說,“其實我們這次有點互動節目,需要父親照顧孩子午睡一次。你們這裏方便嗎?”
管家站在那裏,白手套纖塵不染的,顯出一種與衆不同的高高在上。
而後他想了想,說,“主人應該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