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來他向來專於修煉對外事不動聲色,難得看到“自己”有這麼生動的表情,再看看他懷裏的姑娘,是個好顏色,不由有點好奇了。
很快他就不用好奇了,因爲分/身把陳雲放到了洞府內休憩的榻上便逃避似的主動進了他這個原身的識海,分/身的記憶在進入識海的頃刻間便全部坦露在了他這個原身的面前,他就跟看影視劇一樣瀏覽了分/身的全部經歷。
再看一眼榻上的姑娘,他不由有點頭疼了,還好並未真正奪了人家的清白,但是粗魯的輕薄了一番人家也是難以交代求得諒解的。
怎樣陪不是的事暫且不表,懷寒看着分/身交給他的靈獸袋,思考要怎麼樣好好管戒這隻小獸,靈獸袋裏是被迫陷入沉睡的麒麟獸。
陳雲醒來的時候除了感覺有點腦震盪的難受便是身體有點點類似被擊打後的痠痛了。
睜開眼睛懵了幾秒她的思緒才漸漸回籠,她記得昏迷前的情景是那個劍修低下頭來準備輕薄她,她便使用神識催動插在自己頭上的靈器髮簪攻擊那人的脖頸,目的是讓他昏迷,未想察覺到她的攻擊性那把飛劍自動護主,帶着凜冽的劍氣飛過來插在了兩人中間,反彈了她的攻擊也迫使貼在一起的兩人分了開來。
而她雖未真正被劍所傷但是光是劍氣就震得她氣血翻涌,被迫往後滾了兩圈後就昏了過去,在高階修士面前低階修士果然是毫無還手之力。
陳雲昏過去之後,分/身懷寒反而漸漸清醒了,那把飛劍漂浮在他面前隱隱發出劍鳴,凜冽的劍氣好似也迫使得他翻滾的熱血漸漸冷靜下來。
直直用了半天時間,分/身懷寒才疏導好了自己體內暴動的靈力,神識雖還有微麻卻已無大礙,然後他便乾脆利落地再次使用了那種紅色石頭壓得麒麟獸毫無反抗餘地,把它收入了靈獸袋。
之後便紅着耳尖帶着昏迷的陳雲回凌雲綜了。
看着陌生的洞府,陳雲從榻上爬起來,檢視自己一番發現無大礙,便從刻着清竹的屏風後面走出來,經過廳堂走出大門。
門口守着一個看起來舞勺之年的男童,見她醒來了便請她回廳堂稍坐,給她泡了一杯茶後便似乎去叫人了。
沒一會兒那位救了她又“輕薄”了她的劍修前輩走了進來,他昂藏七尺,不同於在外初見時的黑袍,穿了一身白色鑲邊交領窄袖長袍,腰帶上修飾着着譚青色的竹紋,不知是花邊還是刺繡,相對於穿黑袍時的冷酷,整個人多了一絲清雅俊逸。
看到這人修長的身形,陳雲不可避免的想到之前被壓在地上的真實觸感,再加上這身對她胃口的服飾,不由臉上發燒,談不上多喜歡,不過是面對極品大帥哥自然而然的好感和羞澀。
在內心裏唾棄了自己一聲“顏狗”,陳雲壓下臉上的溫度站起來福了一禮只作平靜的對他道謝,畢竟那時他對自己有恩在先,後來也沒有對自己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把自己撿回來沒有丟在外面不管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更何況高階修士向來視低階修士如螻蟻,只不過修士講究因緣不輕易結仇無故打殺別人。
“某乃凌雲綜第四十七代親傳弟子,道號懷寒,此次處理門派事務連累姑娘,某於心有愧,這是某準備的一些小物,就當做某的賠禮了。“
懷寒請陳雲入座後便拿出了三樣高階法器,小小的但是絕對算是分量不輕的禮物了。
陳雲明白對方想要和自己兩清,自己若是不收下這禮對方反而要擔心她有別的企圖了,她便坦然的收下了。
之後她便被青衣小童請去了客居,之前被劍氣所傷她還需要調息一段時間,到時候就不好再賴着臉皮不走了。
陳雲站在客居院子看着凌雲綜秀美的風景,想着等下就去看看翠花。
正賞着風景,遠遠的,她看見青衣小童追在一個小不點後面囉囉嗦嗦的不斷念着什麼,那小不點倒騰着兩條小短腿噠噠噠的跑得飛快,無奈怎麼樣都甩不掉後面的人。
待他們近了,她才發現小不點居然是個穿着紅肚兜的小男孩,剛纔遠遠地因爲在別人地盤不好隨意用神識便沒看清。
這小男孩全身雪白肉嘟嘟的,纔到她膝蓋高,脖子上戴着鑲嵌紅寶石的金項圈,四肢上也戴着類似的小金圈,要是不看小男孩的滿頭白髮和額頭奇特的兩個角,簡直活生生的散財童子!
好可愛!!
陳雲在內心裏驚呼。
這小男孩長得小表情卻豐富的很,他面上極其嫌棄對着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青衣小童說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信不信小爺我一口吃了你”說着露出雪白的一排小米牙狀似威脅,當然看在別人眼裏只剩可愛。
青衣小童對他的“威脅”無動於衷,還在繼續唸叨着:“你不可以亂跑,師叔祖吩咐我看着你,你就乖乖回去靜心堂打坐吧,而且你現在吃不了我,你戴着五個乾坤圈呢”
陳雲看着“散財童子”噠噠噠的闖進自己所在的院子,內心裏母愛快要氾濫。
“散財童子”進了院子看見自己被抓的途中跟那人“親熱”的那個女修,更加咬牙切齒了,於是對着陳雲深深翻了一個白眼:“不知羞恥!”
母愛碎了一地的陳雲:“???!!”
青衣小童不知自家師叔祖跟眼前這位女修的瓜葛,只當這麒麟厭惡凌雲綜的所有人,對着陳雲解釋道:“道友息怒,這麒麟獸頑劣不訓,小子馬上帶它回去。”說完便不再囉嗦要直接動手把小男孩抱起來帶走。
小麒麟眼看自己又要被壓去無聊的打坐,偏偏無法反抗,眼睛一轉就直接衝到陳雲腳下抱住了她的小腿哭嚎:“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啊啊啊啊”
陳雲:“”
原來這就是差點吃了她的麒麟獸!想起它跟山一樣的本體,再看看眼前乾嚎的小不點,她僅剩的一點憐愛都蕩然無存了,便任由青衣小童直接把它從她腿上撕了下來,扛着它漸漸遠去,遠遠的還傳來奶聲奶氣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