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我裹這麼多，都能感覺到冷，東子哥，好辛苦！”
“那你是沒喫早飯，怎麼這麼早？”
“我跟媽媽說你又被欺負了，想早點看到你，這兩天陪陪你。”
“快去沙發那兒喝點熱水暖暖，彆着涼了，一會兒等齊向東起牀了，咱們喫飯。”
高妍一邊做着飯，一邊說着。她手腳很麻利，嘴皮子更是利索。
婁曉娥衝了杯紅糖薑茶，舒服地躺在沙發裏，看着牆上的花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嘴角上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高妍過來坐到她身邊埋怨道：
“你身子不舒服，還亂跑，真是的！東還不起牀，別再遲到了。”
齊向東起來洗漱的時候，發現客廳坐着倆香噴噴的大美女。
“冷不冷呀，這麼早就出門？小心感冒吧你。”
齊向東走過去揉了一下婁曉娥腦袋，滿意地去洗漱了。
婁曉娥臉紅撲撲地靠在高妍身上，眼神兒隨着齊向東移動。
“這男人越來越壞了，咦～，小蛾子你也是越來越沒出息。我去盛飯去，你自己在這兒美吧你。”
高妍有些嫌棄地說着，便去了廚房。
齊向東喫罷了早飯，在上班的路上碰到了一大爺，從他口中得知後院張老根沒了。
張老根是在舊貨市場上班，是一家人的頂樑柱，老婆沒工作，家裏三女一男，四個兒女，三個女兒已經嫁人，兒子剛14歲。
“他老婆頂不了班，說是不識字兒，他兒子要是大個兩歲能頂班，可太小了。”易中海說道。
齊向東呵呵冷笑道：“呵，兒子小，他老婆不識字兒！居委會就沒出面管管？”
“出面又能怎麼樣，畢竟是人多事兒多。
我準備今兒晚上開個會，大家能伸把手就伸把手吧。”
易中海搖搖頭道。
此時已經進了廠，齊向東便點了點頭，說道：
“行，我到時候過去，那我去上班了，回見您！”
齊向東到了檔案科，依然是外甥打燈籠，一天的時間很快就從嘴巴上溜走了。
趕到三間房，進屋準備收拾收拾爐子，一看已經弄好了，四周看了一圈兒，窗明几亮。
齊向東笑了笑，插門便回了大三居。
高妍在客廳織毛衣，她邊上還放着一套剛開頭的毛線活兒，婁曉娥在廚房準備食材。
“都停停手，收拾一下咱們去高妍那兒，趕快把事兒了清楚。還得趕緊回來，大院裏有白事兒。”
齊向東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站在客廳說道。
“小蛾子，要不就別去了，多冷啊。”
高妍一面收拾自己，一面衝正在廚房洗手的婁曉娥大聲說道。
“我不，我要去，我穿厚點兒，不冷，小妍妍你也是。”
婁曉娥洗完手，麻利地換着衣服，倔強道。
“行吧，都去都去，高妍拉着我們出去，然後你們騎車，我跑着。”
齊向東看着她們各自收拾自己，笑着說道。
“傻男人，你就寵着她吧你。”
“哼！東子哥比你對我好多了，你個沒良心的！”
二女逗着嘴，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全部都是武裝到了牙齒，圓乎乎的，隱藏了很多美妙絕倫的風景。
高妍看了一圈兒，外面大件東西沒少什麼，小的日常用品都沒了。
她哥嫂的屋裏和廚房基本上都空了，她的房間裏鎖着門，倒是沒事兒。
“算了，沒就沒了，重要的東西都在我屋內，鎖門了沒丟東西。算他們還有點兒良心，都打掃乾淨了。”
高妍四下裏看着，憤憤不平地說道。
“那就這樣吧，換個鎖，咱們回家。”齊向東擺了擺手說道。
高妍下去買了鎖換上，然後便一起出了小區，又找機會回了大三居。
梳洗換衣服，一番收拾之後，婁曉娥做飯，高妍織毛衣。
齊向東躺在沙發上刷邊《情滿四合院》，還時不時地跟高妍吐兩句槽。
“小蛾子高興了，你聽，還唱呢，估計她一時半會，是不回去了。哼！臭男人，有什麼好的。”
高妍嘴裏說着，伸腳踢了齊向東一下。
“對了，高妍，白事兒隨禮，多少合適？”
“我們那邊兒明面上，一毛、兩毛都行，走的近的五毛，私下裏三、五塊，看親疏遠近。”
“家有個顧問真好！”
“你們院子裏，我估麼着也差不多吧。你工資高，你就出五毛，等別人隨完，你再隨。”
“好，聽你的，那家人不好過呀，工作被人頂了。”
“他們家人呢？去鬧呀，不然以後怎麼活呀。”
“閨女出嫁了，母親農村嫁過來的，兒子剛14，他大爺的！”
池淺王八多，王八蛋更多！
想着這樣的爛事兒，齊向東有些不平地說道，高妍擡頭看了看他，柔聲道：
“你又管不了，傻男人。”
不一會兒，婁曉娥喊喫飯，她對喫從來都很講究，三葷三素兩個湯。
三人說說笑笑，喫罷了飯，二女收拾餐桌。
齊向東看了一下時間，換了衣服就去了三間房，他看了看各屋裏的火爐子，穿了外套，戴上圍巾，帽子，手套，便出了門。
當齊向東來到張老根家裏後，他就是一愣，家裏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就一間屋，母子二人都在，四隻眼睛都腫了。
一個炕，上面有三條補丁摞着補丁的被子，炕邊有個破木箱子。
一個小破櫃子吊着張報紙，邊上有個飯桌，上面放着箇舊飯鍋和五六個碗。
地上，三四個歪歪扭扭的小凳子，一個已經閉了風門的爐子，其它的沒了。
齊向東臉上的肉跳了下，他沒見識過這樣的家，他的經歷限制了他的思維。
“同志，你是……你坐，我給你倒水。”
“嫂子，別弄了，我是齊向東，咱一個院的，我就是來看看，這些你拿着，我先走了。”
齊向東放下有二三十塊錢，他也不知道具體數目，兜裏就這麼多，然後他扭頭就走。
待不下去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啥或者做啥。
齊向東一口氣回到三間房，坐到椅子上，眯着眼，定定的一動不動。
張老根家裏的一幕，刺激到他了，理智告訴他，這樣的家庭纔是主流。
他和他前兩天見到的家庭纔是不正常的。
齊向東忽然發現自己以前和現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