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趕到大院兒的時候,大院兒,在齊向東的腦子裏立體、生動了起來。
進了中院之後,二人各回各家。
小院兒裏,姜大升家中飯菜香的味兒已經飄了出來。
看來今兒是真回來晚了,齊向東急急忙忙推開三間房的屋門兒,簡單收拾了一下。
然後,他插門兒就回了大三居。
“回來啦,趕緊洗手,換衣服,喫飯。”
齊向東進來的時候,婁曉娥和高妍正在沙發上坐着聊天兒。
見到齊向東,婁曉娥立刻笑靨如花地站了起來。
一陣香風吹過,婁曉娥俏生生地跑到齊向東跟前,波瀾起伏的地招呼道。
齊向東能看出來婁曉娥和高妍藏在內裏的擔心。
於是,他什麼都沒做,先就把許家的事兒說了一遍,安了她們的心後,才樂觀地大略提了一下王副科長的事兒。
齊向東話音落地,二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笑了。
提心吊膽兩天,終於沒事啦!
“東子哥,我給你做了熘魚片,小妍妍做了牛肉……”
“哼,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就會惹事兒,我又不是給他做的!
你個沒良心的,去吧,去吧,去伺候他去吧。”
高妍給了婁曉娥一個白眼兒,氣哼哼的說道。
還是家裏好啊!齊向東感慨道。
婁曉娥暫時顧不上高妍。
她一邊嘰嘰喳喳的說着她這一天的經歷,一邊幫齊向東脫了外套兒、換了鞋。
她一直跟着齊向東,陪着他洗了手,換了衣服,坐到餐桌旁。
在這個過程中,她也把自己這一天的生活,事無鉅細地說了個七七八八。
聲音清脆,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
恐怕婁曉娥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蘊涵了她對齊向東的思念。
高妍去廚房取了飯菜、碗筷,一臉嫌棄的坐在那兒,氣呼呼地看着他們倆人。
她看了半天,婁曉娥還拉着齊向東的手,一直跟那兒說個不停,她氣道:
“你倆還喫不喫飯?膩不膩歪?旁邊兒還一個人餓着呢!”
婁曉娥正在甜蜜呢,被高妍一句話給打斷了。
“喫,喫,喫!你看你胖成什麼樣兒了都,也不嫌累!”
說着話,婁曉娥伸手捏了高妍的小兔子一把,生氣道。
高妍不幹了,張牙舞爪地要找婁曉娥報仇,眼看着就要開戰。
“倆姑奶奶別鬧了,咱快喫飯吧,一會兒,大院裏估計要開傻柱的大會!”
“怎麼又要開大會?”
婁曉娥抱住高妍,不讓她動,扭頭向齊向東問道。
“傻柱早上把劉光福給打了,二大爺既能過過官兒癮,又能順手報個仇,何樂而不爲?”
“那咱快喫飯吧,小蛾子把那個素菜遞給我,省的你老說我胖。”
“喫吧喫吧,想喫什麼喫什麼,胖點兒多好。”
“你看小蛾子去,再看我,眼珠子給你摳出來!”
“東子哥,你嚐嚐我做的熘魚片,是不是比小妍妍做的牛肉好喫。”
“只要是好喫的,都好喫!你今兒是騎車來的,還是飛來的?”
“哪有?我沒有,對了,我們倆給你織了圍脖兒,一會兒喫完飯,你試試。”
“行,你倆快開學了吧?要不然開學後,還回家住吧,現在學校裏喫的太差。”
“這事兒不急,等我跟小蛾子商量商量再說。”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慢條斯理的喫着晚飯。
喫完了飯,高妍收拾餐桌,婁曉娥收拾齊向東。
等他換了衣服,走過來給他圍上剛織的圍脖兒,調整來調整去,換了好幾個花樣。
終於,婁曉娥點點頭,滿意地看着齊向東笑了。
“去吧,去開會吧。”
婁曉娥說罷,拉着高妍坐到沙發上,二女開始看電視消食兒。
“那行,你倆待着吧,我去大院兒那兒看看,等我回來再送你回家。”
齊向東衝婁曉娥和高妍說完,他就去了三間房。
灌了壺水,放在爐子上之後,齊向東出門一看,姜大升家的燈沒開。
“難不成下來晚了?管他呢,先過去看看再說。”
齊向東暗地裏嘀咕了一句,就向中院走去。
果然,大會已經開始了,老老少少,胖胖瘦瘦,呼啦啦一百來口子。
跺腳的跺腳,哈氣的哈氣。
大冷天的,真有這個必要嗎?
真是一個時代,一個風俗。
沒轍!入鄉隨俗吧。
齊向東走到近前,四下裏尋摸一下傻柱,天兒黑還真不好找。
“現在雖然困難,但總體形勢還是一片大好……”
找了半天,齊向東在二大爺抑揚頓挫的演講聲裏,找到了正坐在一個小凳子上打盹兒的傻柱。
他湊過去捅了捅傻柱,壓低聲音問道:
“這說多長時間了?”
傻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看是齊陽東,他嘀咕了一句:
“誰知道啊!說的我都困了。”
“不是說開你的會嗎?柱子,你的心還真大。”
“他開他的,我睡我的,想找茬找唄,大年三十不理他,大年初一我氣死他!”
“聽我的,這事兒先別急,一會兒你就強調是劉光福先罵的你,你們才互相打起來的,聽清楚了,是互相,不是你打他。”
“行,聽你的。對了,許大茂一家搬走了,聽一老媽說,是一羣當兵的看着他們搬的。”
“嗯,這事兒我知道。記住嘍,柱子,以後這事兒不提,不議論。”
倆人說着小話兒,中間說話的已經換成了一大爺。
“咱今兒開會,是有兩個事兒:第一呢,是許大茂一家因爲誣告他人,搬走啦,特此通告大家,要引以爲戒,不要學他們;
這第二呢,是因爲柱子早上把劉光福打了,不管什麼原因,打人是不對的。
下面,咱們讓柱子把事兒說說,是因爲什麼打架,該道歉的道歉。柱子!來,說說。”
易中海果然是易中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傻柱怎麼可能慫?他蹭的站起來,“啪啪啪”地說了個底兒掉。
劉光福怎麼罵罵咧咧的出來,他怎麼勸阻,劉光福又怎麼罵了他。
最後他實在氣不過,纔跟劉光福互相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