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過再睜眼,鬱畫就已經站在了夜幕下,手腕上突然一燙,多了一個銀白色的花體字母y。

    頭頂是比鑽石還璀璨的星辰,一回頭就是瑩潤的滿月。比起最開始的地方只多了人。

    真正的玩家大廳人流絡繹,遠不是最開始的時候只有一個人的樣子。

    剛出來的幾個人站在一起,迷茫地環顧着四周。

    還沒等看明白什麼,鬱畫就感到耳側一道聲音響起,環顧一下四周,她發現這是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

    【玩家鬱畫,性別女,年齡22,基礎面板爲:力量60、速度60、防禦60、生命60、靈感60。】

    全六十的數據?

    還沒等鬱畫反應過來,電子音繼續道:

    【恭喜玩家獲得道具!】

    【因玩家探索出故事主線,特此獎勵玩家10000遊戲幣與10點數,玩家希望將點數架在哪一數據?】

    鬱畫想了想,選擇了“生命”。

    【好的,玩家目前面板更新爲:力量60、速度60、防禦60、生命70、靈感60。希望玩家再接再厲!】

    她想起剛剛系統說的“道具”,心念一動詢問道:“道具詳細說說?”

    【您獲得了道具“鬼王的髮絲”。】

    【此道具能佩戴後可混淆玩家與npc的感知,在三分鐘內扮演鬼王,並擁有鬼王的能力。】

    【注意,該道具一次副本中只能使用一次。】

    並沒有驚訝胡玉竟然是鬼王,鬱畫只問了一句,“有沒有副作用?”

    【此道具並無副作用,只需玩家注意時限。】

    【請問是否返回現實世界?】

    沒有經過思考,鬱畫下意識給了肯定的回答。緊接着便是一陣溺水般的窒息感。

    等到猛地吸進一口氣的時候,鬱畫已經回到了學校圖書館。

    大四最後一學期剛開始,圖書館除了準備畢業論文的基本沒有其他人。

    而隨着一對情侶膩膩歪歪連體嬰般手牽手走出去後,整個圖書館第三層徹底只剩下了鬱畫。

    大學時代沒有課的早上八點鐘,除了恨不得粘在一起的熱戀期情侶也只有鬱畫能掙脫被窩的封印,一大清早帶着家當穩穩當當坐在圖書館敲畢業論文。

    原本在敲論文。

    她從原地站起身,來到最開始吸引了她注意力的響動源頭——書架。

    當時鬱畫剛準備打開文檔就聽見“砰”的一聲,最後一排的書架突然倒下來。

    木製的書架倒下跟牆與地面形成一個三角結構,書架上的書全都撒了一地。

    鬱畫隨手合上電腦走過去,打量了一眼書架倒下的方向就覺得奇怪。

    圖書館爲了節省空間是把兩個書架背對背貼着放在一起。

    而現在最後一排書架向着牆倒下,可它背面的書架卻四平八穩的立在原地。

    鬱畫想了想,擡手抓住書架用力晃了晃,放滿了書的木製書架輕微的擺動了一下——

    沒有釘死在地上,但是想從側邊用力推倒也需要很大力氣。

    她收回手又四下張望,也沒有看到其他人。

    幾經猶豫後鬱畫蹲下伸手撿起來一本離她最近的書,書封上“陶淵明集”四個大字。

    這是巧合嗎?

    鬱畫放下書,腦子裏報警的念頭一閃而過,最後被她否決,目前這個狀況她還不太想進精神病院。

    否定掉報警這個第一念頭後,鬱畫站起來去一樓找圖書管理員,報備書架突然倒下來這件事。

    圖書管理員到三樓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回頭看到鬱畫靦腆無辜的笑容後,下意識否認是她推倒的書架。

    一查監控也確實不是。

    回憶起燕涯在遊戲最後一刻的耳語,鬱畫老老實實在圖書館沒有離開。

    她回憶起遊戲裏燕涯提過的官網,摸出手機幾下輸入開始搜索。剛打開計算機學院的官網就見主頁上一行字。

    我院雙學位博士燕涯帶領團隊發表

    後面的沒顯示完。

    鬱畫一頓,隨即搜索物理學院的官網,主頁上果不其然也是燕涯的大名。

    兩個主頁都沒有刊登燕涯的照片,但是以他在遊戲裏的神色和語氣來說,十有八九就是他。

    事情的魔幻程度陡然上升了個概念,鬱畫從沒想過這麼倒黴的事情能在同一個學校發生。

    理解完這一魔幻現實,鬱畫熄屏手機,打開電腦。

    目前電腦顯示的時間是早上的八點零七分,她的電腦後臺正打開着一篇已經鍵入兩萬字的文檔和一篇網頁。

    一切都跟她進入遊戲前一摸一樣。

    頭頂無差別的投下人造燈光,鬱畫的長髮紮成一個低馬尾垂在身後。

    她總是習慣性繃直脊背,脖頸與脊樑一線端直。

    鬱畫素淨的一張小臉上,剔透的琥珀色眼瞳認真盯着電腦屏幕,熒光屏上搜索欄裏輸入了一行句子——

    “懷疑自己不是真實存在的怎麼辦?非常認真,在線等。”

    一目十行的翻完底下的評論,鬱畫嘆了一口氣後關閉了頁面,跟之前自己看過的一樣。

    時間好像確實沒有流動。

    剛下完這個結論一擡眼,鬱畫就看到燕涯正好走進圖書室。

    現實世界的燕涯比起遊戲世界更加內斂俊雅,利劍一樣的鋒芒收斂進劍鞘,只從偶爾擡眼的銳光泄露幾分。

    燕涯走到她旁邊,掃了一眼她的電腦和手邊正翻開的筆記本,上面不同色彩的字跡詳略得當地記載了不少內容。

    專業不對口,燕涯也只是從人名判斷了出來應該是位俄羅斯的作家。

    現在這裏因爲書架倒塌正在不停進出人員搬運和整理書籍,燕涯開門見山的對鬱畫說,“換個地方聊?”

    鬱畫認可地點點頭,快速把東西收進包裏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現在大部分學生在上課,鬱畫揹着包出圖書館的時候,正好是第一堂課半中,校園裏學生的身影不多。

    圖書館樹下好像站着個人,那人身量高,而且從透過褲腿隱約可見的大腿肌肉來看身體素質非常好。

    看臉很年輕,不會超過二十五歲。而且跟燕涯認識,鬱畫看到他看到燕涯後立刻走過來,不動聲色收回視線。

    “我是連不語,是燕博士的同事。”

    鬱畫微笑着握手,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糙程度後對這個“同事”打了個問號。

    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雙學位博士,他的同事卻身體素質極佳掌心有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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