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娘看着來勢洶洶的幾個街頭混混，頗感頭疼，卻又不得不擠出笑意來迎着。
“交過是交過，可是你以前才賺幾個錢，現在又賺多少，讓你多交一點，難道不應該？”
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混混面露不悅，說話的時候，隨手抓起一個煎餅果子啃了一口。
顧燁之想阻止，卻被另一個混混用刀子嚇退。
周大娘見狀，怕會招惹麻煩，只好笑着打圓場。
“應該，應該的，可您說多少合適？”
“我聽說你這兩天生意不錯，一個就能賣到二十文，這樣吧，給個一兩銀子先。”
刀疤臉混混聞言，把啃了一口的煎餅果子一扔，對着周大娘伸出了黑乎乎的大手。
“一兩？”
周大娘面露哭意。
要知道她這通身也沒有一兩銀子。
雖然是賣了不少，可是那是自己和小娘子一起賺的。
而且這些人是什麼尿性，她十分清楚，無底洞，答應了這次，還會有下次。
可是要是惹急了，自己這買賣還做不做了？
“大姐，通融一下，能不能少點，咱們這是小本，賣的是比之前好了些，可是成本也高了。”
周大娘搓着手，一副討好的架勢。
“給臉不要臉！”
刀疤臉突然變臉，擡手就給了周大娘一記耳刮子，直接把瘦弱的周大娘打倒在地。
“你們做什麼？！”
顧唯之、顧燁之趕忙去扶周大娘。
“做什麼？”刀疤臉呵呵一笑，一個眼色過去，其他的混混們便開始對着煎餅攤打砸。
還有幾個沒有賣完的煎餅，直接和煎餅攤一起被踹翻在地。
原本還排隊等着買的，都被嚇得頃刻鳥獸散。
混混們還不解恨，還把攤子的東西擡起來，又丟在地上，朝着周大娘和顧唯之、顧燁之身上砸去。
顧唯之拼命地護着瘦弱的周大娘。
顧燁之雙眼通紅，拳頭捏緊，護在顧唯之前面。
最後實在是忍不了了，顧燁之接住了一個混混丟的筐子。
這一幕惹怒了刀疤臉。
“哎呦，小郎君力氣不小啊，怎麼，看你這樣子，是想打我不成？來，朝我身上打，來！”
刀疤臉一邊輕蔑笑，一邊朝顧燁之身上湊過去。
看到顧燁之惱火的眼睛通紅，渾身都在顫抖，她反而笑的更大聲更得意了。
顧唯之是知道自己這二哥的脾性的，很害怕他會惹事，一直在後面拉着他的衣角，小聲提醒他別激動，得忍住。
男人們跟女人們對着幹，官府是不會站在男人們這邊兒的。
他不想二哥被抓進大牢。
顧燁之又何嘗不知道，所以他一直在忍，可是卻實在是有些忍不了。
可爲了不讓三弟擔心，他還是捏緊拳頭咬緊牙關繼續隱忍。
這惹得刀疤臉大笑不止，也更加猖狂了。
看着眼前的顧燁之和顧唯之相貌不俗，心生癢癢，黑乎乎的手直接伸了過去。
“哎呦，郎君這皮膚可真嬌嫩，比醉紅樓的花魁的皮膚還要嬌嫩，還有這身段，真想脫光了好好地摸摸。”
刀疤臉帶頭下，其他的混混也開始對着顧燁之和顧唯之做出孟浪的舉動。
顧唯之心生厭惡，噁心的都要吐了，拼命地忍着。
這些人簡直比那個女人還可惡。
原以爲那個女人就是他見過最可惡的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更加可惡的。
“給我滾開。”
顧燁之大喊一聲，直接一巴掌拍開一個對着他摸上摸下的混混。
“哎呦，還是個小辣椒，我更喜歡了。”
一個混混繼續調笑。
“喜歡你爺。”
顧燁之瞪大噴火的眼睛，對着那混混就是一筐子。
直接把那混混給擊倒在地。
“爺的，敢動手，看你是不想活了。”
刀疤臉見狀，命令其他的混混一起對着顧燁之毆打。
顧燁之雖然力氣比一般男子和女子大，但是畢竟雙拳難敵衆手，很快便被擊倒在地。
被混混們摁在地上摩擦。
顧唯之嚇壞了，一邊大喊着讓放開二哥，一邊哭泣不止。
周大娘這會兒也緩了過來，見狀，也是急的不成，着急大喊。
“我給，我給還不成，別打了，別打了。”
“晚了，現在姐們幾個改主意了，不要那勞什子的銀子了，姐們幾個要這倆小郎君回去陪着姐們幾個，不是脾氣辣，姐們幾個最擅長的就是收拾小辣椒。”
“可不是，之前有一個小郎君被大姐用皮鞭子調教了幾天，現在可聽話了。”
“乖乖的跟着我們，以後有我們喫肉，就有你們喝口肉湯的，不比在這兒挨曬的強。”
……
“不能這樣啊，不能啊，這倆郎君跟我沒關係啊，不能被我牽累啊，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銀子，還有我今天賺到的都給你們，你們放了這倆小郎君吧？”
周大娘着急了，覺得自己連累了這倆俏生生的郎君。
“老不死的，滾一邊去，別掃了姐們幾個的興致。”
一個混混對着周大娘就是一腳。
直接把周大娘的頭踩在了地上，臉對着地開始摩擦。
顧燁之被幾個混混摁在地上，想起身，可是卻被摁的死死的。
不服輸的他還忍不住怒吼，“放開大娘，放開，有本事衝我一個來。”
“哎呦，還不服氣，大姐，咋辦？”
“打，不過別打臉，這麼好看的小臉蛋，打壞了，大姐我會心疼的。”
刀疤臉邪惡笑着，拉過顧唯之扣在懷裏，把臭烘烘的嘴往顧唯之的臉上湊過去。
顧唯之哭的梨花帶雨的，求情，“放了我二哥，和周大娘。”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或許可以饒了他們。”
刀疤臉笑着，把手朝着顧唯之後臀摸去。
顧唯之渾身僵硬，心裏從未如此憤恨過。
不僅是這些混混，還有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你讓我們賣貨，可你在哪兒呢？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還是別回來了，她不會是這些人的對手的。
顧唯之看着被踩在身上的周大娘和二哥顧燁之，又看了一眼滿臉都是冒頭的粉刺，渾身散發惡臭味的女人，無奈的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
深吸一口氣。
……
“哎呦。”
“哎呦。”
“哎呦。”
“哎呦。”
……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耳邊響起，身邊的刀疤臉應聲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