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萌獨自走在進城的路上,有人貌似跟她招呼,她木訥的迴應,可腦子裏卻壓根沒反應過來。

    此時她腦子裏想的都是那個額頭吻。

    大夫郎竟然親吻了她?!

    雖然不是親嘴,可是也是她的初吻。

    就這麼被人奪走了!

    而她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他狠狠地推開,想到大夫郎那受傷如小鹿一般溼漉漉又可憐的眼神,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怎麼就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可她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所有的行爲都是下意識的,已經完全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女尊,女子被男子親吻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而是女子佔便宜了呢。

    她想解釋的,可是又覺得就這麼被大夫郎誤解也未嘗不可。

    她既然給不了他承諾,又何必一直用妻夫名分束縛他把心放在自己身上呢?

    所以她連個解釋都沒有,就這麼逃了。

    任由背後大夫郎的哭泣聲和二夫郎的咆哮聲,還有其他夫郎的詢問聲在身後漸行漸遠。

    唉。

    晚上最好是不要回來了,不然免不了尷尬和家暴。

    周曉萌無奈的想着,腳下不停,很快就趕到了城裏。

    趙大姐和週二姐已經等得着急了,只後悔沒有她的具體地址,不能去尋,見她身影出現,就忙不及拉着詢問,數落。

    周曉萌好一番解釋,才讓這兩位姐姐消了氣。

    原本是要去挑選商鋪的,趙秀秀大娘,不,是趙秀秀大姐已經來問她“來沒來”好幾次了,一直沒等到,又回去了趙府。

    三人一起去了趙府,跟之前被拒之門外不同,這次門房的人一見到是她們,就恭敬地請到了府裏,很快趙秀秀大姐就來了。

    對於這截然不同的待遇,周曉萌自然是多嘴問了幾句,獲悉那小侍雖然沒有被攆走,卻也被攆去了做其他的事情,趙小姐還專門讓好幾個人盯着一舉一動。

    “這樣的人不攆走,還留在身邊做什麼?”

    趙大娘嘴快,實在是想不通。

    “她畢竟是跟着小姐一起長大的,有情分在的。”

    趙秀秀大娘輕聲回了一句。

    這些話是對外說的,實際上,小姐知道小年是奸細之後,並未聲張,只是尋了個錯處便把她攆出近身伺候。

    那小年現在乾的還是輕快的活,甚至說比之前更輕快,只是不能在小姐身邊礙眼,也無法探悉小姐的一舉一動。

    而她囂張脾氣不改,仍是飛揚跋扈,對着丫鬟婆子小廝都不當人看,小姐獲悉之後,也只是囑咐隨她,只要隨時彙報她所作所爲,還有來往通信。

    小姐從未對人說這麼做的緣由,可趙秀秀畢竟是在趙府做了幾年管家的,猜測八成是將計就計,想通過小年向京中那邊傳遞消息。

    只是以前傳遞的是小姐的真實消息,現在傳遞的可都是小姐想讓她們知道的。

    她覺得小姐似乎改變了不少,對於京城那邊的人,也從以往的佛系,變得逐漸認真起來了。

    很好,那她這個狗腿子也有跟着飛黃騰達的一天了。

    而小姐對她比之前也是大爲不同,雖然說話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地樣子,可是吩咐她做的事卻比之前多了一些,她能感受到自己受到了重視。

    這讓她信心倍增的同時,對周曉萌這個讓一切發生改變的推動者也多了一些好感。

    即便對方讓自己來回奔波了好多次,也並未多說什麼。

    而周曉萌這個資深宅鬥半專家,也從趙秀秀大姐的隻言片語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只要那煩人的小侍以後不在眼前礙眼,那她也不會管這些的。

    本來是直接跟趙秀秀大姐對接就好了,可她還是執意的去見了趙小姐。

    一番暢談之後,她半失落半得意的出來。

    也把談話的內容跟三人說了一遍。

    三人聽完,無不扼腕嘆息。

    ……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周曉萌和兩位大姐才從趙府離開,去尋個地方喫飯。

    因爲兩位大姐要協助周曉萌,今日都沒有出攤,去的是其他人的攤位。

    老式的油條搭配豆腐腦。

    是之前兩位大姐提到過的,也是祖傳的手藝,既是喫飯,也是品鑑和勸說。

    攤位的主人是一位姓劉的大姐。

    是的,是大姐。

    這以前,周曉萌肯定是直接喊大娘的,可是自從跟兩位大姐結拜,她的輩分高了。

    兩位大姐跟這位劉大姐姐妹互稱,她要是再喊人家大娘,不就亂了輩分了。

    劉大姐聽說兩位大姐跟周曉萌結拜的事情,也沒有多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從兩位大姐的口中,周曉萌知道這位劉大姐性子倔強的很。

    兩位大姐早上等她的時候,就來劉大姐這溜達了一圈,話裏話外也提到了要一起做生意,劉大姐卻說他們胡鬧。

    原話咋說的來着。

    “自己做自己賣,不受人管,何必去給人打工,最後什麼都沒有剩下,還把祖傳的手藝丟了,甚者,還被迫賣身爲奴了。”

    當時兩位大姐覺得這劉大姐的話是過於擔憂和悲觀了,可是自從知道周曉萌跟趙小姐談完的結果,她們也不由地開始懷疑了。

    周曉萌一邊喫着地道的油條和豆腐腦,一邊把自己改良之後的方案跟兩位大姐說了。

    其實就是從鋪子變成了在街上設立統一規劃的小喫攤。

    兩位大姐開始還不理解,那這樣跟她們之前擺攤有什麼區別。

    周曉萌不着急,又咬了一口油條,喝了一口豆腐腦,才緩緩道來。

    “區別還是很大的,之前不能遮風擋雨,現在可是有統一的遮雨的東西,天冷了,還會統一的配備取暖用的爐子。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以前你們是自負盈虧,有的時候賣的多,這一天賺的就多,有時候遇到天氣不好,或者是節氣不對,那就賣得少,甚至賣不出去的都是有的。

    可是現在你們每天只要是出攤,就會拿到一筆基本的保障金,大概一天一百文,當然,如果賣的多了,這筆保障金會從其中扣出來,而剩下的,你們和趙小姐還有我平分。”

    “這不還是白給人賺錢去了,胡鬧。”

    生意不是很忙的劉大姐,雖然沒有湊近過來,可是年紀還不算很大的她卻耳聰的很,沒忍住駁了一句。

    “就是,曉萌,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跟我們說的,你說的可是我們也是老闆,也是有什麼股份的,我們纔會答應跟你一起忙的。”

    趙大姐一聽也覺得不對勁兒,心直口快的她當即就開始詢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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