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星冷嗤一聲：“我若是心術正了，那還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隨即，她單手拿起辦公桌上的成績單亮在楊冉面前，那張清絕天下的容貌邪肆冷魅：“不過，那不是我們現在需要討論的問題，你說是麼？”
楊冉看到她的分數，一把奪過成績單，雙手摩挲着粗糙的紙面，神情滿是不可置信。“這不可能！你肯定作弊了！”
就連一直踏踏實實學習的宏志班精英都做不到如此，一個從教育水平底下的鄉下來的野姑娘怎麼可能達到這樣的分數？
其他科她還不夠清楚，就但是英語，有幾篇閱讀都是從雅思的題庫裏摘錄的，沒有豐富的積累，根本讀不懂題目。
校長聽着便心中不快：“楊老師，楚同學的各科試卷都被送到年級各科教研組組長手裏檢查過了，沒有半點作弊痕跡，她寫的答案內容思路清晰，結果正確。”
他還在電腦上把楚遙星的英語答題卡調出來，那篇作文無論是從字體的書寫還是生詞的運用上，都堪稱登峯造極。
比範文都優秀不知多少倍，哪裏需要作弊呢？
楚遙星出聲，語氣冷硬：“爲人師表，更該謹言慎行。道歉。”
道歉？
她一個老師跟學生道歉？
開國際玩笑！
楊冉心中有火：“既然你學習這麼優秀，爲什麼不說？”
楚遙星冷笑一聲，朝她走近了些。縱然楊冉穿着高跟鞋，依舊比楚遙星矮上半頭。“自始至終都是你在那麼認爲。我可從未承認我是個差生。”
“你！”見對方完全不給自己臺階下，楊冉愈發惱怒。
楚遙星看了眼腕錶，發現足足浪費了十五分鐘時間，不由得神情驟冷，讓人如墜冰窖。“道歉。”
校長亦開口：“楊老師，你身爲一名教師，言行不當，理當承認錯誤。”
楊冉瞬間變了臉色，冷哼一聲：“我沒錯。”
說罷，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機械地轉頭看向身邊那位，與她那幽深的目光迎面碰撞。“小，小祖宗......”
“呵，”楚遙星走向辦公室門口，卻是驀地回首，“你這校長當的，真窩囊。”
校長：“……”
他能怎麼辦？楊冉背景不小，他也只是個高中校長而已啊！
楚遙星語氣隨意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解決。”
“行。”他也管不着。
但他只知道，楊冉這次，可不是光在她面前道個歉就算了。
一隻腳踏出門檻，她似乎想起什麼，只是停下了腳步，但卻沒有回首：“這週三下午，我有事不來學校。”
校長一口答應：“沒問題，以後有事直接走，不用請假。別忘了週四回來參加競賽啊！”
“知道了。”她應道。
楚遙星迴到班級，早讀還沒下課。
顧欽趴在桌子上，睡得十分安穩。
她沒急着喊，藉着班裏嘈雜，不知給誰打了個電話。
晨光裏，朝氣蓬勃的光輝灑落在那冷肆出塵的容顏之上。
“咚咚咚。”顧欽正睡着，便聽到桌子被敲響。
他猛然睜開雙眸，黝黑的瞳孔裏充斥着無窮的戾氣。
但當眸光之中映出少女那清麗的臉龐，危險的氣息悉數收斂。“回來了。”
楚遙星催促道：“趕緊背書。”
看顧欽慢慢從一摞書中掏出語文課本，翻到古詩那一頁開始朗讀，她才帶上一個眼鏡，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爲了能夠在學校使用，週末的時候她還特意在電腦屏幕上貼了一層膜，只有透過特定鏡片，才能看到電腦上顯示的字和畫面，否則就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她登上一個名爲EIP的網站。
EIP的意思正如它的展開全名“everythingispossible”。在網站之中，無論進行什麼交易，都可以。
當然，在這裏，等級不同的人，會看到不同的頁面。
這個等級不比暗網的排行榜，要靠註冊後的執行任務來升級，而是在一開始，就會對註冊者的全部身家，所具有的優勢進行評估。
在提交基本的個人信息之後，網站不知通過何等手段，對於此人曾經有過的個人信息，進行詳盡到恐怖的分析。
無論是取得的小成就，抑或他人生中極小的污點，在網站裏都無處遁逃。
通過大數據評估，按照不同的領域，總結出對應的榜單，進入榜單者需要先輸入代名，而後纔會展示給衆人。
這也就導致，很多榜單的某個人，是一個問號的名稱和頭像。
隨後，網站通過對註冊者各種條件的分析，來推送不同的界面，所以每個人能獲取的資料詳細度，也都是不同的。
不過，EIP裏雖然信息全面，交易不限，人數也並不多。
原因無他，凡註冊EIP賬號的用戶，每年要交1000萬美元的網站費。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但凡能進入榜單，每個榜單的榜首免交100萬美元的費用，其他名次會相應減少10萬美元。
所以楚遙星就從未交過這筆費用。
她在搜索欄目中輸入“晟世集團”，隨着鼠標被按下，詳細的信息瞬間出現在眼前。
EIP的系統語言是英語，所以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和一些配圖。
不過她瀏覽得很快，頁面翻動得流暢利落。
當她看到底部的幾張晟世集團最新設計的珠寶圖案之時，眸光倏地一凜。
一個上週剛亮相，預售就高居珠寶暢銷榜前五，用藍寶石雕刻而成的名爲“海洋之淚”的項鍊，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點開圖片，將之放大了數倍。
那每一處圖案，每一筆勾勒，都跟她記憶中的模樣幾乎完全重合。
目光一寸寸冷下來，似水凝結成冰。
膽敢抄襲她一年前用克什米爾藍寶石創作的“鯨淚”，晟世集團，當真是好樣的。
她沒有關閉界面，盯着那張圖片給夏白薇打了電話：“薇薇，準備給晟世集團發律師函吧。另外，讓帝都法院儘快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