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心中似乎有一股驟然而至的甘甜,瀰漫開來。
她輕輕將門關上。
磨砂的玻璃門雖然看不清裏面的場景,但秦夜辰緊貼着的背部映出的那抹黑影卻清晰可見。
曾經,一直都只有她一人在實驗室忙碌。
到了時間,便會有人送來水和飯菜。
不過她也只是隨意喫些喝些,便又投入進研究之中。
如今,她知道,門外,一直有一個人在陪她,在等她。
無論多晚,無論時間有多長。
楚遙星不由得眉間染笑。
實驗室裏確實什麼都齊全,就連小白鼠,都有專門飼餵的地方。
楚遙星在化驗的同時,將小白鼠分成幾組,進行投喂飲品和糕點。
如此雙管齊下,效率會更高。
在中途等着化驗結果的時候,已經月明星稀。
楚遙星舒展了胳膊和腿,走到門口,看那團黑影依舊在,悄悄把手覆到磨砂的玻璃之上。
似乎有一股溫度,順着冰冷的玻璃傳到掌心之中,進入四肢百骸。
不過也僅僅站了不到一分鐘,她便又回到試驗檯前,打算一鼓作氣把裏面的成分分析出來。
楚家。
大廳裏,燈火通明。
楚歆嬌訥訥地坐在沙發之上,眼神有些空洞。
她想不明白,明明並沒有多大的事情,爲何當初她心頭的火氣燃燒盡了她的理智,讓她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現在,有人說她是精神病,有人說她要殺人,有人說她是個騙子。
在殺人未遂之後,她先是被帶到了帝都醫院,檢測了精神鑑定結果。
之後又被帶到一家精神病院。
不知道被注射了什麼藥物,才讓她恢復了正常。
這期間,霍權一直陪在她身邊,跟她說着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他說的還少嗎?
那天來到楚家,他解釋了那麼多,說什麼楚遙星精神失常發瘋要自殺,他怕楚遙星在他們的訂婚禮上鬧事,纔去想着制服她,沒想到被她傷到昏迷才錯過了。
結果呢……
楚淵和沈婉靈坐在她身邊。
原本他們看霍權和自己女兒聯手陷害楚遙星,內心是大爲震撼的,更是想好了等到楚歆嬌回來,要如何指責。
但楚歆嬌現在精神上被檢查出有問題,那麼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說不定,這是霍權一手搞的鬼。
沈婉靈嘆了口氣。“嬌嬌,跟霍家的婚事,要不就這麼算了吧。霍權這個人,人品有問題,你跟着他不會幸福。”
楚歆嬌沒有吭聲。
楚淵也看不下去了:“嬌嬌兒,那霍權也並非最好的,我的女兒,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楚歆嬌面無表情:“可是我已經在媒體面前說了,我們霍家和楚家的婚約依舊存在。”
“這個你不用擔心,”楚淵開口,“所有的責任,都是霍家有錯在先,沒有人敢說你的不是。”
沈婉靈看着楚歆嬌,忽的眉頭緊蹙:“嬌嬌,你在招待會上爲何會說遙星原本精神就有問題,在楚家和學校的時候經常看到她反常的舉動?這不是污衊遙星嗎?”
楚歆嬌雖然已經冷靜下來,但體內還有殘存的少部分藥物沒有被徹底清理乾淨,一時間將所有負面情緒都爆發出來。
是我這個女兒滿足不了你們了是嗎?自從她進了楚家,你們處處都向着她,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們就是更喜歡她!而且,如果不是她,霍權怎麼可能錯過我們的訂婚宴!
媽,當初你看到監控的時候,明明知道是楚遙星帶走了霍權,你卻還是向着她!一切都是因爲楚遙星!也是你們,是你們把我逼瘋的!”
楚歆嬌的小臉漲得通紅。
沈婉靈和楚淵都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坐在一旁的楚亦琛則是默不作聲,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婉靈有些心痛:“嬌嬌,你這是什麼話?你是我唯一的親生女兒,我怎麼可能不愛你,不向着你?楚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們把遙星當成養女,一是爲了補償,二是爲了把讓她把楚家真正當成家,三是看她卻是是個好孩子,能跟你做個伴。
而且遙星她在這件事確實沒有做錯什麼,你怎麼對她那麼大敵意……”
楚歆嬌冷笑道:“敵意?如果不是你們要把她收爲養女,一切都還是好好的!而且她仗着我們楚家的身份,去勾搭秦爺,你們不知道嗎?!”
“楚歆嬌!你……”
楚梓錫看楚歆嬌眼底的猩紅,忙制止了沈婉靈的話:“媽,嬌嬌現在精神上還很脆弱,受不了刺激,您先別說了。”
沈婉靈沉默了。
楚歆嬌趁着這個時候,“噔噔噔”跑到樓上,關上了房門。
“唉……”
客廳內,傳來一道重重的嘆息。
天闕一號,實驗室。
如今已經凌晨三點,楚遙星帶着無菌手套和護目鏡站在試驗檯前。
根據小白鼠受到刺激的反應,她發現糕點和飲品之中都含有促使人神經系統興奮的物質,催人發狂。
而那毒素的成分也被她化驗出來,都是一些稀缺的毒藥。
如此一來,原書中楚遙星突然發瘋的情節就能被解釋通了。
那麼與霍家有合作的精神病院,應該是一個研究此類藥物的據點。
而楚歆嬌應該是誤食了含有此藥物的食物,纔會在視頻播放之後產生恍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叮!恭喜宿主大大觸發隱藏劇情,獲得1點女主值,目前女主總值爲18。
請宿主大大繼續調查帝都第六精神病院,查出他們的真實目的,在這期間,根據宿主大大完成情況,會隨機掉落女主值哦~】.七
帝都第六精神病院,也正是原書中楚遙星被關進去幾天的地方。
再之後,關於真假千金的事情,她便完全不記得了,直到順理成章地被發現。
她去掉手套,摘下護目鏡。
看來,她得找個時候,去那個精神病院瞧一瞧了。
這麼想着,她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秦夜辰靠着磨砂玻璃牆,似乎已經睡着了。
楚遙星站在他身前,微微附身。
不知是否因爲離得太近產生一種逼仄的感覺,秦夜辰驀地睜開眼,手臂環上了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