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下總統套房2的預定信息。”
“預定者是一位小姐。”
孫楷瑞忙道:“房間確實不是我預約的,但我是她請來商談合同的客人,她應該會告訴你們。”
服務生回他一個標準的微笑。“很抱歉先生,總統套房2會於四點五十五分開放,爲了保證房主的休閒體驗,請您在此等到規定時間再上樓。”
“???”
這什麼狗屁規定!他從來都沒聽說過哪家酒店是這樣的!
現在距離四點五十五還有半個小時,難道他要一直在這麼吵鬧的大廳等候?
再說,那麼大一件事情,他提前五分鐘讓董事長等他,這不合適啊!萬一董事長不高興了,他們擔得起嗎?
所以孫楷瑞面露慍色:“你們能聯繫一下房主嗎?我們確實有要事相談,不能誤了時間。”
服務生依舊職業假笑:“抱歉先生,爲了不打擾我們最尊貴的客人休息,我們無此權限。如果您着急,可以與她聯繫。收到她的通知,我們自然親自帶您上去。”
聯繫?
他都不知道星輝董事長的聯繫方式,怎麼聯繫?
但他向來好面子,總不可能問前臺要電話吧?那豈不是顯得他自己很沒本事。
所以他就只能坐到大廳慢慢等。
諾盛酒店的總統套房奢華舒適,所以楚遙星半下午就來了。.七
在牀上躺着刷了會兒手機,直到四點半纔起來。
二十五分鐘的時間,足夠她收拾好。
起來之後,她順便還點了兩瓶紅酒。
五點四十分,紅酒已經被送到總統套房。
楚遙星站在落地窗前的圓桌旁,拿起酒瓶,打開瓶塞。
纖纖素手將高腳杯放到離自己比較近的位置,而後垂着眸,看醇冽的紅酒從酒瓶中傾瀉而下,流進玻璃杯中。
五點五十五分,孫楷瑞準時站在總統套房門外,拉了拉西裝角,按響了門鈴。
“進。”因爲楚遙星這個字壓低了聲音,所以孫楷瑞一點都沒聽出來裏面的人是誰。
孫楷瑞知道五十五之後不鎖門,便直接打開門進去,順便輕輕把門帶上。
總統套房內部空間很大,所以他進去根本看不到人。
還是又往裏走了一段,纔看到了一個背影。
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裝,踩着白色高跟鞋,偏栗色的長髮柔順地垂着。髮尾應該燙過,有些不明顯的弧度。
因爲套房裏開着空調,溫度有些低,所以她便把外套披在肩上。
她右手拿着裝着一半紅酒的高腳杯,似有似無晃動着酒。
孫楷瑞一顆心都提上嗓子眼。
原本以爲能坐上董事長位置的女人,大多年齡偏大,樣貌平平。
但就這個背影,都讓人心馳神往,讓人忍不住想去瞧她是何等的天姿國色。
孫楷瑞走近了些,試探地問道:“我是孫氏集團總裁孫楷瑞,請問董事長如何稱呼?”
楚遙星喝了一口酒,將之放到一旁的圓桌上。
“姓楚。你也可以叫我,楚總。”
孫楷瑞看到她樣貌的那一刻,笑容瞬間僵硬在嘴角。
短暫的失神之後,是無窮無盡的暴怒。“楚遙星?你怎麼在這裏?你跟夏白薇玩我是嗎?!”
她怎麼也不相信,楚遙星會是星輝的董事長。
星輝集團好歹成立得有些年頭了,人家董事長創業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玩泥巴!
楚遙星冷冷一笑:“你覺得,你憑什麼,能讓我和薇薇陪你玩?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麼?在你見到董事長,知道她真實身份之日,就是你孫氏集團破產之時。
今天,我來兌現我當初說過的話了。”
“不可能……”
“你真的覺得不可能麼?”楚遙星輕描淡寫之間,給人以十足的壓力,“當時我還不是楚家千金的時候,怎麼會和薇薇走得那麼近,甚至她還得叫我一聲‘星姐’?
怎麼就敢拿錫華苑說賭就賭,甚至當場立下賭約?白幼怎麼見了我,半點影后的架子都沒有,反倒像個尋常朋友一樣一起說笑?你心裏真的沒有一點數麼?
是你不願意多想,更不願意承認。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不認爲一個女孩能憑藉着自己的能力,不用那些骯髒的手段和規則,就能爬到這一步。
那是因爲你本來就髒啊,所以看別人多少都帶着些不乾淨。但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你以爲,我是靠秦夜辰走到這一步的麼?錯了。我建立星輝的時候,壓根就不認識他。他認識我那麼久,也才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孫楷瑞眼眸發紅。“都是你……你故意的!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是不是!!”
“沒錯,”她頜首,用着美得驚心動魄的笑,卻刀刀扎心,“全都是我。是我查出了你曾經的不堪,告訴了唐大小姐,是我查清了孫瀟瀟的車禍,讓林敬昀去自首。
是我讓顧小姐看清了你的真實面目,斷了你攀上顧家的路。也是我遲遲不肯讓薇薇和你們商談合作,一直拖着你,直到今天。
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很有趣吧?其實反過來,也一樣挺好玩,對麼?”
孫楷瑞看着楚遙星笑得輕鬆愉悅,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她就是個魔鬼!!
單純年輕的外表之下,住着一個魔鬼!!
孫凱瑞,咬着牙,手緊緊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哈哈哈……”他忽的笑起來。
“好玩?是挺好玩!楚遙星,你毀了我,那你就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如今他不僅身敗名裂,導致集團股份一路跌停,再加上星輝集團的打壓,孫氏集團破產已成定局。
他知道精神類藥物,霍家一定會想讓他永遠閉嘴,顧家和唐家都徹底指望不上。
如今他身上揹負着幾條人命,肯定活不成了。
但他就算死,也得拉個墊背。
星輝董事長、楚氏集團的千金、唐家認定的繼承人、秦爺的心上人……
有她陪葬,他還賺了。
他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將之狠狠磕在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