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星便湊過去將那溫度正合適的雞湯喝掉,隨後繼續喫魚。

    等到她喫得差不多了,秦夜辰纔將第二條魚烤好,自己隨便吃了喫。

    這樣的畫面讓所有人羨慕不已。

    因爲他們都能看出來,秦夜辰根本不是爲了炫耀或者玩笑,而是他眼裏,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似乎世間萬物錦繡山河,對於他來說,都不及她眉眼含笑,剎那風情。

    秦老爺子還處於修養階段,白天正好無事,便跟秦老夫人一起在牀上看直播。

    秦老夫人喝着茶水,笑容根本沒消下去:“原本以爲那小子不開竅,沒想到手段不少。”

    就連軍訓,都不帶跟人分開的,甚至直接上鏡宣誓主權。

    這小子有前途。

    “遺傳了我。”秦老爺子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模樣。

    秦老夫人冷笑一聲:“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當年用你那張臉勾引我,就憑你那既尷尬又土得掉渣的追人手段,誰會答應你。”

    “那……那也是能力的一種。”說罷,秦老爺子奪過她手裏的杯子,嚐了嚐裏面的茶水。

    “幹什麼,”秦老夫人一臉嫌棄地將自己的杯子搶過來,“你杯子在那邊,別用我的。早上不刷牙,髒死了。”

    “……”

    晚上,大家休息的時候,攝像機便都關閉了。

    一天三十公里下來,所有人都累脫了。

    到底天氣還沒有涼快下來,白天長途行走,又悶又熱,軍訓服幾乎都溼透了。

    雖然附近還有國際聯盟的人在把守確保夜裏的安全,但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的山裏,沒有信號還容易迷路。

    所以在告誡了大家晚上不要出去亂跑之後,大家搭了三個帳篷。

    男生一個,女生一個,秦夜辰單獨一個。

    不,準確來說,是秦夜辰和楚遙星兩人一個。

    原本楚遙星極度抗拒,認爲這不合規矩,但招架不住秦夜辰厚着臉皮一遍遍明示暗示一些楚遙星一直以來想做的事情,最後她答應了。

    反正山裏沒信號,晚上又不錄像,誰能知道兩個睡在一起?

    將帳篷的簾子拉上之後,秦夜辰將牀鋪好。

    楚遙星坐在牀的一角,看他忙碌中胳膊上顯現的青筋,鳳眸裏蘊着幾分奇異的光輝。

    見他收拾完,楚遙星從他身後,用纖細的胳膊環着他的脖頸。

    天知道,在她看到他穿這制服的之後,爲了控制自己不安分的手,控制得多辛苦。

    她將人拉到自己懷裏,湊到他耳邊:“秦教官,今天辛苦了。”

    秦夜辰聽到楚遙星這個稱呼,神色一僵,喉結滾動,以至於話都不怎麼會說了:“不……不辛苦。”

    “怎麼會呢,”楚遙星嘴角勾起邪佞的笑容,素手劃過他的衣領,緩緩移動,“扔掉秦氏集團和晟世集團的一堆事情跑到這兒日行三十多公里,不住豪宅來這地方睡帳篷,總得犒勞犒勞。”

    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身材是多麼標準堅實。

    秦夜辰呼吸有些紊亂,抓着她亂動的手,在轉身的同時將她推到剛鋪好,柔軟的牀鋪上。

    楚遙星一隻手腕被他扣着,另一條胳膊勾着他的脖頸,笑意盈盈。

    “怎麼犒勞?”

    兩人離得極近,近道他說話是嘴脣的翕動,都能碰到她柔軟的地方。

    她不語,卻是猛地擡首,在貼合的那一剎那,閉上了雙眼。

    ……

    這邊氛圍正好,顧老爺子那邊卻快被電話逼瘋了。

    “顧老,你知道這件事情影響多惡劣嗎?這是軍訓,不是談兒女情長的地方,投訴消息我都數不清了。你知道壓熱搜有多難嗎?你知道我們花了多少錢嗎??!!”

    顧老爺子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老餘,我就問你,那丫頭的領導能力以及對路線的規劃,各種生存技能,是不是無可挑剔?你覺得有誰能夠代替她?

    除了跟那個人確實關係親近了點,但是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你說呢?”

    “她能力確實強,但一碼歸一碼。這影響不好!”

    顧老嘆了口氣:“如果那些學生之間有兩個人是情侶,關係好了點,互相幫助,你會介意嗎?”

    對方愣了愣。“那沒什麼啊……”

    顧老給對方洗腦:“這兩者難道不一樣嗎?”

    “這就是不一樣……”

    “得,那我再給你打個比方。如果你是演員,在某個劇組裏,你發現你跟攝影師認識並且關係不錯,所以在拍戲間隙,你們說笑喫飯,有什麼問題嗎?

    你把演員當成那丫頭,攝影師當成秦教官,一個道理,沒毛病。”

    “……”

    後來顧老爺子徹底沒耐心了。“他媽的!國際聯盟都沒說什麼,你哪來這麼多問題!!!不服憋住!!!”

    最終掛完電話,顧老爺子差點當場飛昇。

    等到那給他找了無數麻煩的丫頭回來,他必須給她要補償!!

    少一點都不行!!

    凌晨三點。

    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楚遙星和秦夜辰同時睜開雙眼。

    兩人緩緩站起,楚遙星輕輕碰亮了一盞小燈。

    在燈亮起的那一剎那,帳篷四周涌進來八九條蛇。

    “嘶——”

    “嘶——”

    它們吐着蛇信子,呈包圍趨勢朝他們移動。

    在看清蛇的長相之時,兩人眼中都流瀉出暗藏的殺意。

    太攀蛇,陸地上毒性最強的蛇。

    如果被咬上一口,在這荒郊野嶺,幾乎是必死無疑。

    但太攀蛇的棲息地並不在華國,所以楚遙星明白這是有人要他們的命,特意尋來的。

    知道他們在一個帳篷,想讓他們都死,甚至能在國際聯盟之人的看守之下鑽空子,怕是隻有秦沢那邊了。

    那些太攀蛇應當是餓極了,逐步朝他們逼近。

    全方位的包圍,讓他們可以說是插翅難飛。

    直到秦夜辰握上了楚遙星的手,她才知道,他已經緊張到手心裏滿是冷汗。

    他不是緊張情況的不妙,而是在擔心,哪怕他拼盡全力,也難以讓楚遙星不受半點傷害。

    楚遙星用力握着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在他焦灼的視線裏,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沒事。”

    另一邊,她的身體微傾,屏息凝神,素手用極爲緩慢的動作,伸進了她背來的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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