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像瘋狂動物城裏的閃電一樣,在電腦上悠哉悠哉的處理着醫囑,因爲疫情,唐寧和沙楊的班不得不重新排,便不像之前可以一起上下班了。
護士長急匆匆的走過來,唐寧瞬間人間真實,鼠標被她按出噼裏啪啦的聲音,忙了起來。
護士長:“老沙,收拾收拾,你跟陳大夫去趟機場,接個患者。走之前去血液科把血取了帶上。”
沙楊一臉不惑:“沒合血就直接取?”
護士長:“不知道是哪個部隊的兵,執行任務受了傷,他們軍區醫院的權威因爲援鄂,累病了,自己還是個病人呢,怎麼做手術,咱們醫院是最近的而且有能力做手術的醫院了。樓上手術室都準備好了,院裏已經派人去接了外科的趙教授,他和喬主任一起上臺。”
沙楊心想什麼樣的患者,能請得動兩位大神!想必傷的肯定不輕。趙教授曾經也是軍區醫院的外科主任,後來因爲年紀大了,便榮歸故里,在他們醫院榮譽退休了,雖然返聘還在,不過也是坐坐門診,不再做手術。
護士長催促道:“快去吧,路上小心。”
沙楊拿着東西就出發了。
到了機場,先下來一個戰士,跟着又下來一個衣冠楚楚的軍人,看着倒是來頭不小。
戰士:“你就是陳大夫吧,這是我們方政委。”
陳大夫應付的點了點頭,握了手,然後就和隨行的醫生交接了一下患者的病情,就和沙楊一起帶着患者往醫院走。陳大夫和沙楊帶着患者上了救護車,隨行的幾個將士在後面那輛車,沙楊看着記錄,沉默了一下問道:“這麼嚴重,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蹟了。”
陳大夫:“都是爲了我們和平時代能延續下去所做的犧牲。”
沙楊:“趙教授能救活他嗎?”
陳大夫看着這個二十出頭的孩子,現在他應該只是時間問題了,如果以她的經驗,現在讓他安靜的離開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北京的疫情防控總是要比其他地方嚴得多,畢竟是首都,大家也都能理解。
阿布和詩雨悠哉的過了幾個月不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神仙眷侶也是不過如此罷,以至於郎凱每次和阿布視頻聊天都有一種遠在天邊當了電燈泡的感覺。
詩雨正在洗澡,詩雨媽給阿布打了電話,剛剛詩雨還和她媽媽視頻聊天呢,剛纔不說,估計是特意選了個詩雨聽不到的時候,給阿布打電話。
詩雨媽:“阿布呀,你看看你們在家也待幾個月了,孩子也沒要上,要不咱們去醫院查查,現在醫院也不像之前那麼嚴了,趁着你們現在有時間,就當是檢查身體了,你說是不是。”
阿布知道詩雨媽的畫外音就是有病治病,沒病也就解了心疑了。
阿布:“知道了,媽!”
詩雨媽:“阿布呀,你們也別多想,媽也是爲了你們好不是。”
阿布:“我懂。”
阿布掛了電話,獨自惆悵,剛剛分析的比賽覆盤,也沒了興致,將電腦關掉。
詩雨洗完澡出來,一片擦着身子,一邊問:“媽說什麼了?”
詩雨:“那聲音一聽就是她,說什麼了?”
阿布:“沒什麼,就是讓咱倆去醫院查查,老人家想抱外孫了唄。”
詩雨知道自己媽媽的性子,也瞭解阿布,自己媽媽的話肯定會傷害阿布,詩雨從後面抱住阿布。
詩雨:“對不起,老公,一會我和媽說。”
阿布:“沒事,老人家總想着兒孫繞膝,我明白。”
詩雨看得出來阿布不開心:“老公~”
阿布:“就聽媽的吧!”
詩雨:“···”
第二天,阿布和詩雨來到醫院檢查身體,兩個人乖乖的填着體檢表,阿布擡頭看到詩雨在體檢單上寫着23歲。
阿布:“怎麼?我的小公主想永遠23歲啊?”
詩雨:“不行嗎?我就是希望自己永遠23歲,因爲那年我們相遇的。”
阿布:“別鬧,好好寫。”
詩雨:“哼~就不!”
阿布拿她沒辦法,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算了,隨她吧,一個年紀也左右不了什麼結果。
兩個人剛從醫院裏出來詩雨的電話就響了。緊急任務,公司要求詩雨去飛一趟。阿布都不用問,就知道詩雨爲什麼不開心,不過詩雨要是想拒絕,肯定會直接拒絕,既然應了下來,要麼是詩雨無法拒絕的任務,要麼就是詩雨想結束休假了。
阿布:“去吧,結果我來取。”
詩雨:“謝謝你,布布。”
阿布:“我說過,你不必爲我捨棄其他。”
詩雨:“後備箱有給媽的拿的東西,你一會幫我去送一趟。”
阿布:“嗯。”
下午,阿布來到機器面前取結果,屏幕上跳出了兩個王詩雨的名字,阿布想起上午詩雨填寫的23歲,直接打印了23歲的那張單子,不過結果卻讓阿布看着不知所措,活了三十多歲,除了父母離婚的時候他慌過一次,便再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慌亂過。
阿布的報告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詩雨的報告上卻是不盡人意。阿布找到醫生,聽着醫生劈哩叭啦的說了一堆,也沒聽懂多少。還好阿布來的晚,只有他一個人,否則阿布一個人來到婦科,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醫生:“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妻子呢?”
阿布:“她有事來不了,您和我說也一樣。”
醫生有些猶豫,見多了女子不孕離婚的醫生,還是拒絕了他。
醫生:“還是等你妻子一起來吧。”
阿布來問醫生之前,特意去網上查了這個病症,天生的不孕,治癒率不足4。
阿布:“能治嗎?”
醫生猶豫了一下,也不想直接澆盆冷水給他:“先治治看吧,她這個情況比較複雜,要做好長期治療的準備,”
阿布:“也就是說就也有可能失敗是嗎?”
醫生:“現在不要這麼悲觀,總要試一試的。你愛人是做什麼職業的?”
阿布:“空姐。”
醫生:“那如果想治,可能要選擇辭職了。”
阿布坐在醫院的花壇上,想了很久,他不希望詩雨受罪,更擔心她受了罪之後,依舊是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