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昔又羞又怒,她只穿了內衣啊,趙長越這不要臉的東西,實在太大膽了。

    好在夜裏沒點燈,要不然她非戳瞎趙長越的眼睛!

    成公公雖然回他身邊去了,但疾風依舊每天守在鳳棲宮門口當門神,生人勿近。加上古玉彬又在周圍增派了侍衛,根本連只蚊子都不可能飛得進來,只是今晚古玉彬出宮辦事去了。

    她根本沒有想到趙長越會帶着傷,半夜三更摸過來……

    “你……你幹什麼!”楚今昔壓低聲音也壓不住她的怒氣,不敢太大聲,怕值夜的宮女或侍衛聽到闖進來,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

    “我什麼也不幹,就只抱一會……”面對她的掙扎,趙長越抱得更緊了。

    “你……你先放開,讓我穿上衣服……”力量懸殊,她放軟了語氣。

    摸到衣服往身上套,也不知道是正是反,反正先遮羞要緊。

    趙長越聽着她的動靜,想着剛纔觸手涼滑的肌膚,心怦怦跳得厲害,整張臉火燒火燎的。

    還好沒點燈,要不然,他可真沒臉見人了,“阿昔,我不是……我不知道……你怎麼沒穿衣服……”

    “熱的……你不準說!”

    穿上衣服,楚今昔也有底氣多了,親自點了燈,一臉不耐煩地表情質問道:“王爺的傷好了嗎,就到處亂跑?”

    “來看你怎麼是亂跑?不過我是翻窗偷偷溜出來的,成公公看得太嚴,現在傷口有點疼,但是看到你,就不覺得疼了,阿昔,今天我與蘇少英的話都是騙他的,你別當真……”

    楚今昔沉默不語,他連蘇少英都能騙,更何況是她?什麼喜歡什麼心意的,都是騙無知少女的。

    趙長越心感覺語言很蒼白無力,好不容易捱了她一刀,換來她幾天心甘情願的關心,現在又回到了原點,他真想狠狠打自己幾個嘴巴,做什麼不好,偏要胡說呢。但他必須解釋,就算她不信,他也要說。

    “阿昔,我是真的愛你……我沒想要對寧遠侯動手,山石塌方那是意外。至於周大人,那也是有人拿着證據告到了朝堂上,現在不是還沒定罪嗎?你和孩子我都會護着的,你別胡思亂想,對孩子不好……”

    她微微一笑,“王爺不必跟哀家解釋這麼多,哀家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一起甜蜜蜜。今天太晚了,哀家困了,王爺快回去吧,要不然成公公要找哀家興師問罪了。”楚今昔把趙長越推出去,然後關上門,上了鎖。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翻涌的怒火平靜下來,纔開始想對策。

    趙長越做的所有事,都指向那至尊之位,他謀害先帝,是爲了稱帝,他對付外祖父和父親,也是爲了上位,說什麼都是爲了她?可笑!

    所以,她和趙長越就是天敵,她不能將希望寄託在對手身上,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爲母則剛,她要強大起來,至少要保住外祖父和父親……

    肚子越來越大了,一直躲着也不是個事,萬一將來趙長越真的要去母留子,她連個響動也不會有。

    所以第二日,她早早地起牀,着鳳袍,戴鳳冠,妝容威嚴,坐着轎攆去上朝。

    官員們見到久違的太后,又的驚喜,有的詫異,太后病好了?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年輕漂亮,威風凜凜,但似乎,胖了許多?

    攝政王受了傷不能上朝,他們對着五歲的小皇帝稟事都覺得沒啥意思,現在太后來了,無疑成爲衆人的焦點。

    “衆位卿家近來可好?奏事之前,哀家有一個好消息要與衆卿分享。”

    官員們面面相視後,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哀家病了這些日子,常常夢到先帝,一次在夢中與先帝相會,受天恩龍寵,竟然受孕了,這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衆卿家,哀家有喜了!”

    朝堂一片窒息的的寂靜,所有人好像都受到了驚嚇,目瞪口呆,片刻後便是潮水一般的議論。

    蘇少英看着一臉懵懂的皇上,也不知如何向他解釋……

    “恭喜太后,賀喜太后!太后娘娘龍恩庇佑,能與先帝夢中想會而受孕,此乃天降福澤!”禮部侍郎陳通帶頭喊了出來,隨後陸續有些人恭賀她。

    而以寧國公爲首的老臣們,則是一臉鄙夷地開口詢問:“太后莫不是病糊塗了吧?即使夢到先帝,也只是與先帝的魂魄相會,如何能使太后受孕呢?”

    “玄妙之處就在這裏,國公爺,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呢?會不會是先帝舍不下哀家,故而投胎到哀家的肚子裏了呢?”

    寧國公張嘴結舌,反覆說着:“這不可能……太后不要妖言惑衆。”

    說多人也跟着起鬨質疑,但大慶朝是一個十分封建迷信的朝代,即使他們不信,但也對她的肚子有一種畏懼的感覺。

    朝堂上的轟動,很快被楚今昔按了下去。她先是詢問了大理寺卿,關於外祖父案子的進展。

    大理寺卿是趙長越的人,可因爲趙長越受了傷,一直沒有下一步指示,他也就沒有什麼動靜,此時被太后問起來,他吞吞吐吐地回答,“現在已經確定了那處宅子在周大人名下,周大人也在宅子裏宴請了當地官員,並召了女娥留宿……”

    “那把那些赴宴的官員和下人,什麼女娥都抓起來審!去官府查,那宅子應該要不少銀子吧,看銀子是從哪個錢莊匯出的,對比字跡,找到買宅子的人,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

    “這……”

    “這什麼這!大理寺是朝廷的大理寺,大理寺卿要是連這種小案子都辦不了,還是趁早換人吧!”楚今昔一頓喝斥,大理寺卿只好應下,要不然他就要當場丟官了。

    然後她又問了南水北調工程的進展,江南至江北開鑿出的河道再過幾天就可以連通了。楚今昔很感慨感謝大家當初慷慨捐款,歷史的豐碑上,會有他們的名字。

    官員們對她也吹捧了一番,朝堂上十分熱鬧,看起來君臣和樂。

    只是趙長越黑着臉出現,讓官員們暗暗捏了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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