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昔沒好氣地問:“你幹嘛?!”

    趙長越擡起頭,一臉無辜地解釋道:“楚楚好可愛,我忍不住想親親她,怎麼了?”

    “離哀家遠點!”還怎麼了,分明就是故意佔她便宜。

    趙長越張開雙臂,把她和楚楚都攬在懷裏,一臉壞笑,“是不是看我只親楚楚不親你,喫醋了?”

    喫醋,他哪來的臉?楚今昔翻了個白眼。

    宮人將飯菜端進來,嬤嬤也抱走了孩子。

    楚今昔洗了手坐到桌前,桌子上全是她愛喫的。趙長越已經馬不停蹄地把面前小碗裏裝滿了,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心塞地看着趙長越,趙長越正在給她盛湯,動作優雅,沒有半點灑落。

    楚今昔皺眉道:“堂堂王爺,何必親自做這些本該下人做的事?”

    “照顧娘子,是爲夫分內之事,哪裏能假手於人?爲夫樂意之極。”趙長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見她不動筷子,還主動夾了菜喂到她嘴邊。

    楚今昔擡開推開了,“不喫不喫!王爺如此殷勤,恐怕別有目的吧?”

    “哪有什麼目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你和楚楚喫飽喝足,長得白白胖胖的……”

    “哀家纔不要白白胖胖!還說你沒有目的,你的目的就是讓哀家變胖變醜,失去魅力,喪失能力,任你搓扁捏圓,是不是?”

    “本王都是爲了你的孩子好嘛,你不多喫點,楚楚喫什麼呀?奶孃你又不用……”趙長越很無奈,知道她嘴刁,只要是她想喫的,不管是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跑的,他命令讓錦衣衛想盡辦法,第一時間把最新鮮美味尋來,親手捧到她面前,看到她喫得心滿意足,他也很有成就感。

    可沒想到,這人喫完嘴一抹,說他是別有目的。他目的不就是打動她的心,讓她離不開他這個夫君嘛。

    “從今日開始,哀家要減肥,別再想用美食誘惑哀家!”楚今昔十分有骨氣地把面前的菜一推,只捧着一碗湯,喝了一小口。

    這湯也挺美味的,不愧是彙集了數種珍貴食材的佛跳牆。不能再胡喫海塞了,但湯得喝,不能讓楚楚沒了優質奶源。

    可是趙長越在旁邊邊喫邊點評,“嗯,這東山羊的肉質,鮮而不羶,還有這鮭魚,真是少有的鮮美嫩滑……”

    不能被誘惑,一定控制食慾,連自己的身材都控制不了,還談何重回朝堂掌控大權?

    趙長越看起來雖然對她很好,可她對男人,實在沒有什麼幻想了。何況趙長越此人,本就心思深沉。

    她得調整好狀態,重回朝堂。現在有了楚楚,她更得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但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尤其是趙長越故意在旁邊誘惑,口水不停地涌。

    “哀家喫飽了,你慢慢喫!”爲了抵抗誘惑,她乾脆離開了飯桌,去逛御花園。

    深秋了,樹葉紅紅黃黃很好看,但秋風一吹,就瑟瑟落下一層。

    踩着腳下的枯枝敗葉,楚今昔有些恍惚,她來到這裏大半年了,還生了個孩子,也挺神奇的。

    楚楚一天天在長大,她卻差點就溺在趙長越的溫柔陷阱裏了。

    看來人啊,就是不能過得太安逸。

    “兒臣給母后請安!”趙梓慕帶着兩個小太監,出現在她面前。

    “皇兒也來逛御花園了?”楚今昔很久沒見皇上了,自從她生下楚楚,鳳棲宮就被趙長越下令戒嚴,不準任何人進入探望,她坐了兩個月的月子,因此兩個月都不曾跟趙梓慕過交流,楚今昔心有歉疚之感,走上前拉着他的手仔細打量。

    “皇兒這些日子可好?母后產後體虛,也沒顧得上你……”

    趙梓慕好像長高了些,看她的眼神有些疏離冷淡,“兒臣一切都好。楚楚妹妹好嗎?長得肯定很漂亮吧?”

    “楚楚長得白白胖胖的,很愛笑,皇兒想去看看她嗎?”

    “多謝母后。今天不行,朕身爲她的皇兄,得給她準備見面禮。等朕準備好了就去見她。”

    楚今昔聽到他用朕自稱,愣了一瞬,很快又笑着道:“皇兒考慮周到,楚楚見到你這個貼心的皇兄,肯定高興極了。”

    “兒臣還要回去看書,母后也早點回宮吧,當心着涼。”

    楚今昔目送他離開,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坐月子這段期間,悄聲消失了。

    回宮的路上碰到正給禁軍下達巡邏任務的勁草。

    勁草看到她,恭敬地行禮:“娘娘萬福。”

    “禁軍歸你管了?古統領呢?”

    “回娘娘,古玉彬已經不是禁軍統領了,他因爲違抗禁令,被貶回寧遠軍中去了。”

    楚今昔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古玉彬是她的人,憑什麼沒經過她允許就把他貶走了!

    帶着怒氣回到鳳棲宮,準備讓趙長越給她個說法,但趙長越在哄楚楚,楚楚可能是餓了,正鬧脾氣呢。

    楚今昔只好先壓下怒氣,接過孩子去內殿哺餵。

    楚楚食量越來越大,平時楚今昔的喫得好,所以餵飽楚楚不是什麼難事。可今天楚今昔飯喫得少,剛剛又生了一肚子氣,所以奶水有些不夠楚楚喫,楚楚邊喫邊發脾氣。

    楚今昔有些着急,又有些後悔。只能抱着楚楚去找奶孃。

    女人要多做很多選擇,做爲母親,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優先考慮孩子。

    唉,看來減肥的事只能先放一邊了。

    看到她窩在貴妃椅上唉聲嘆氣,無精打采的,趙長越上前挨着她坐下,柔聲問:“怎麼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楚今昔的火氣就上來了,質問道:“爲什麼不經過哀家同意,就把古玉彬調走了?”

    “是寧遠侯執意要帶他回去,本王也勸了,可寧遠侯說軍中少不了他,本王也不能不答應啊,畢竟寧遠侯是你爹嘛。”趙長越的鍋甩得非常輕鬆。

    一說到楚唯遠,楚今昔更鬱悶,明明應該是她的後盾,可趙長越用小恩小惠就把他給收買了。

    想起生產後楚唯遠來看她,是這麼說的:“你和王爺已經成親了,又有了孩子,以後就好好跟他過日子。有王爺護着,你和孩子能一輩子榮華富貴,衣食無憂了,爹回寧遠支聞,也不用總擔心你在宮中會被人欺負了。”

    當時她心思也都在孩子身上,也沒多說什麼。

    有他護着,不會受人欺負?那欺負她的人是趙長越怎麼辦?

    現在看來,楚唯遠哪像她的爹,明明是趙長越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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