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木匠正在忙碌。
有的在製作方格蓋子。
有的在刨光方料。
有的在鑿榫眼。
有的在組裝摺疊烤火架。
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沒有一個人在偷懶。
就是唐忠雲。
此時也在賣力的揮舞着斧頭在出方料。
不想落後於在一旁的陳吉虎。
畢竟是計件算錢。
要是偷懶。
那多少都有些對不起自己。
對不起姜初陽開出來的高工資。
在東面的柚子樹下。
王洪管正在檢查三十幾個摺疊烤火架的做工跟質量。
見一個個都讓他無話可說。
那是不由欣慰的點了點頭:“等下在我離開之前,能不能湊足五十個,讓我用拖拉機運到供銷社去賣?”
反正這烤火架能摺疊,五十個拖拉機應該能裝的下。
不像老式的烤火架。
那是十來個拖拉機的貨箱就放不下了。
“你想今天就運走?”姜華勝連搖頭:“不行,大部分的桐油都還沒幹呢!萬一在運輸的途中發生了剮蹭,那要想修復可就麻煩了。”
“你至少要讓這些烤火架在後院過一夜,要不然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
“當然不用你負責,我找你侄兒去。”王洪光見王德源帶着朱老闆、姜初陽、小飯糰來後院了,笑着就連迎了上去。
姜華勝搖頭,爲了保險起見,連忙跟在了後面。
“初陽,我想把這些做好的摺疊烤火架第一時間都運到供銷社去,你覺得怎麼樣?”走近的王洪光連說道。
“你的意思……今晚就運走?”姜初陽呆了呆。
“嗯,我那邊有好幾個老闆都要看貨。”王洪光如實回道。
要不然的話,他是不會這樣着急的。
“問題是這桐油只怕沒幹啊!”姜初陽走到了一個摺疊烤火架面前,伸手摸了摸。
見居然不粘手了,那是多少有些錯愕:“三叔,你在桐油裏面摻了什麼嗎?”
要是不摻雜了加快揮發乾燥的東西。
只怕這桐油在大冬天一兩天都不會幹的。
“沒有啊!”姜華勝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是我往桐油裏面摻了少許煤油、硝石,這樣就能揮發乾的快一些。”剛子拿着毛刷這時跑了過來,將這裏面的情況給說了出來。
“這樣啊!”姜初陽連又摸了摸其他刷了桐油的摺疊烤火架:“可以啊!剛子,想不到你還懂得這些使用的小竅門啊!”
“呵呵……”剛子被誇的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這都是我以前在五金廠刷油漆學到的,本來我還想多摻一些煤油進去刷,怕你不同意我就沒這樣做了。”
“只是我還有些好奇,煤油可是有很重的味道,你這刷在烤火架上,怎麼一點氣味都沒有?”姜初陽問。
“還有一點,這烤火架可是木頭做的,你用桐油摻煤油,這會不會成爲易燃品啊?”王洪光跟着擔心的問了一句。
王德源、朱老闆也是有些皺眉,畢竟這樣的安全隱患可不能讓他存在。
一個搞不好,那就會讓人傾家蕩產的。
沒錯。
就是直接燒。
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不是,你幹嘛?”王洪光連忙上前拉住了剛子。
一旁的王德源、朱老闆也是錯愕不已。
但姜初陽卻是淡定的很。
因爲他已經猜出來剛子想幹什麼了。
果不其然。
“不幹嘛?我就是讓你們看看這摻雜了煤油的桐油,他到底會不會成爲易燃品。”剛子笑着回道。
“是嗎?”王洪光連看向了被火燒的摺疊烤火架。
讓他感到驚訝的是。
細木棍都燒完了。
摺疊烤火架被火燒的位置。
除了被燻黑了之外。
居然沒有一點燒痕。
“我的天!怎麼會這樣?”朱老闆看着大爲驚訝。
“剛子,你……你這是怎麼做到的?”王德源也是驚愕不已。
畢竟市面上一般的防火材料,那都做不到這點啊!
“這個好像我沒有權利告訴你們吧?”剛子伸手擦了擦摺疊烤火架上被燻黑的地方。
再鬆開手後,燻黑的地方就不見了,看不到任何痕跡。
“你這裏面的配比材料難道有什麼祕方不成?”王洪光見狀,那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也沒有什麼祕方,就是一些小手段而已。”剛子見所有人像看怪物一眼看着他,當下如實相告:“總之刷了摻雜煤油、硝石的烤火架,它絕對不會成爲易燃品,相反還能更好的防火防潮。”
“好吧!”王洪光緩緩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畢竟他看出來了,剛子不想說這其中的內幕。
也許搞不好就是姜初陽讓剛子這樣做的。
王德源、朱老闆也這樣認爲。
但實際上這次真不關姜初陽什麼事。
姜初陽發現了這一幕後。
那是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也沒有解釋。
因爲有些時候。
解釋就是掩飾。
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他只需要知道。
剛子是一個有故事、有能力的人就行。
眼見天都快黑了。
而這摺疊烤火架也可以運走。
當下連對王洪光說道:“既然這桐油不會在粘手幹了,那你去喊拖拉機吧!將今天做出來的三十幾個摺疊烤火架都運走,沒刷桐油的就不要拿了,這樣會被賣家說閒話的。”
“行。”王洪光轉身就走出了後院,開着吉普車去集市上喊拖拉機去了。
“你們喫飯了沒有?”姜初陽見王德源跟朱老闆並沒有跟着去,當下·笑着問道。
“沒喫呢!”王德源摸了摸肚子。
“想喫你做的狗肉火鍋了。”朱老闆跟着開起了玩笑。
“那不好意思,我都沒有備火鍋料,所以今晚還是去隨便喫點吧!不過我媽用大河鰱做了水煮魚,味道應該還不錯。”姜初陽說着就朝廚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