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有姜初陽這一號人物。
只怕打死都不會明着去得罪。
現在好了,想巴結都巴結不上了。
就在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姜初陽擡頭看了過來:“武鄉長,別看了,我製作的鐵犁有專業的技術在裏面,你根本就偷學不了的。”
這話可不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而是說的實話。
就拿鐵犁折彎的彎度來說。
那就有很特別的講究在裏面。
還有焊接的位置。
那可是經過幾十年後鐵匠們反覆修改過了上萬次。
纔有了目前的模樣。
要是稍微有一點不對。
或者焊接的位置、方法不對。
那根本就不能犁田的。
而且搞不好這耕牛一用力。
就會將鐵犁給拉散架了。
畢竟他製作的鐵犁都是空心鋼管。
厚度只有五毫米左右。
要是焊接點的受力角度不對。
那就是在好的電焊師父來了都沒用。
武鄉長雖然不知道這裏面的內幕。
但對於姜初陽的話卻是相信了:“我早就看出來了這鐵犁的製作有專業的技術在裏面,不過你誤會我了,我一不是鐵匠,二不想開鐵匠鋪,偷學你這製作鐵犁的技術幹嘛?”
“是嗎?”姜初陽揶揄的笑了笑:“那你拿着我燒製的鐵犁架子不放幾個意思?”
“就是,一看你就不懷好意。”劉鐵錘附和。
“這個……”武鄉長在聽明白過來後,整個人那是尷尬的要死,在放下鐵犁架子的同時,連忙解釋道:“我拿着你們的鐵犁是看着真心不錯,也真的想跟你們做生意,不知道……”
這話還沒有說完。
就被劉鐵錘沒好氣的給打斷了:“你的臉皮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厚,你也不想想,你之前那樣對待我,甚至連王鄉長的面子都不給,我們之間還能做生意嗎?”
“不錯,你作爲方黃鶴鄉的鄉長不要臉,我們還要。”姜初陽附和。
“不是……”武鄉長想解釋,卻是卡殼了。
其他鄉幹部也是沉默的說不出話來。
畢竟他們不對在先。
真要強行解釋。
那可就是掩飾了。
這一刻安靜。
氣氛變得莫名的尷尬。
武鄉長見劉鐵錘跟姜初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當下只得訕笑着轉身離開了。
幾個鄉幹部相互對望了一眼後,連跟在了後面。
姜初陽看着這一幕也沒有去多管。
而是坐在一旁的長凳上休息了起來。
順便教劉鐵錘一些燒製鐵犁的心得。
時間在不知不覺見一下子就過去了半個小時。
姜初陽見劉鐵錘資質愚笨根本就沒有學會多少。
也沒有在多教。
而是喝起了熱茶。
眼見兩個鐵犁架子的焊接都弄好了。
就差組裝犁頭跟犁彎了。
當即起身就走到貨架旁。
伸手就將犁頭跟犁彎翻找了出來。
在量了一下尺寸後。
就搬着小板凳坐在一旁組裝了起來。
腳步聲傳來,武鄉長帶着幾個鄉幹部居然又折回來了。
不過這次帶來了王鄉長跟王洪光。
還有開車的劉忠全。
劉鐵錘看到這一幕。
想趕人走的話只得硬生生的嚥下去。
畢竟就算是不給武鄉長面子。
那多少也要給王鄉長一些面子的。
“您怎麼來了?”姜初陽見狀,在拍了拍身上的鐵屑後,笑着就起身相迎。
至於武鄉長跟黃鶴鄉的幾個鄉幹部,他直接無視了。
畢竟出爾反爾之人,他根本就不屑結交。
這種心思讓武鄉長那是哭笑不得。
讓王鄉長也頗有些尷尬。
因爲他要不是爲了武鄉長的事情而來。
就不會在百忙中出現在鐵匠鋪了。
不過現在事已至此。
他也只能裝作無所謂了。
在跟着笑了笑後,道:“我聽說武鄉長說你燒製出來了一架新式的鐵犁,所以就過來看看熱鬧了。”
至於其他的話。
王鄉長沒有再多說。
他也知道多說了沒用。
因爲現如今的姜初陽。
說句不好聽的,那是連他都有些得罪不起。
“不就是一個鐵犁嘛!這能有什麼熱鬧好看的。”姜初陽聞言搖搖頭,伸手將組裝好的鐵犁給提到了王鄉長的面前:“不過您既然都開口了,那我還是得讓您好好看看。”
“你這小子。”王鄉長伸手指了指姜初陽,臉上有着笑意。
王洪光跟劉忠全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他們這才發現。
姜初陽是一隻手提起鐵犁遞道了王鄉長的面前。
這說明什麼。
說明鐵犁的重量只怕輕的很。
要不然姜初陽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不可能單手提的起來。
王鄉長也發現了這一點。
在倒吸一口冷氣後。
連忙接過鐵犁查看了起來。
當發現無論從結構,還有手藝。
那都無可挑剔。
當下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不過也有些擔心:“初陽,你用四零鋼管制作鐵犁的想法是好的,而且這手藝也沒法說,但我就擔心它被耕牛拖着犁田,用不了多久就會散架啊!”
這話可不是在找茬。
而是說的實話。
爲什麼之前的犁身要用木的。
而且還必須要非常結實的雜木。
那就是因爲怕被耕牛拖散架。
然而即便是這樣。
木犁散架的事情也常有發生。
而現在他手中的鐵犁看着‘弱不禁風’。
而且極其輕便。
他真的擔心是花架子。
最後根本就禁不起實踐。
姜初陽哪有不知道王鄉長的心思。
在笑了笑後,道:“現在這鐵犁已經燒製出來了,我說它千百般好,你們自然是不相信,要不這樣,咱們去找一頭耕牛直接去農田中試試,到時候會不會散架一試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