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卓一把攥住他的衣領,憤怒警告道,“你不承認,我自是拿你沒有辦法。不過,沈止景,咱們來日方長!”
話音剛落,他便鬆了手震怒轉身。
“鳳將軍。”
沈止景優雅地理了理衣領,看着鳳君卓的背影,“雖說此事與我無關,但若是你執意要做些什麼,沈某也不會怕的。”
鳳君卓駐足片刻,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沈止景毫不在意地扯了扯脣角,翻身上馬離開了此處。
鳳君卓絲毫不掩飾對沈止景的怒火,引得圍觀之人議論紛紛。
不遠處,精緻的馬車內。
小廝連忙將車簾放下,衝着一旁的趙堰諂媚道,“殿下,這沈府跟鳳府當真是水火不相容。”
趙堰頭戴金冠,向來俊逸的臉上沒有一點興奮,反而語氣凝重道,“沈止景不是愚蠢之人,他爲何要綁走鳳婉茵?”
小廝倒茶的動作微微一頓,忙勸道,“殿下何必深究那麼多,反正事情不是朝您所預料的那般在發展嗎?”
“呵!”
趙堰目光一深,意味深長冷笑出聲,“是嗎?”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內。
楚煜站在長廊下,展開了手中密函,冷漠嗤笑,“這麼說來,綁走鳳婉茵之人,乃是趙晟所指使的?”
他那雙妖孽的面容上,流露出了嘲諷之意,“不過就是一出簡單的嫁禍之計,竟還耍得這些人團團轉。”
“趙晟?”
一道清亮的聲音驟然響起,引得楚煜目光一利,擡手朝着那人拍了過去。
只是在看清來人之後,他就即刻卸去了全部力道,將那人困在了牆角,低垂着眼眸,“怎麼,瀾兒這是聽到了舊情人的名字,所以才如此激動的嗎?”
蘇瀾驀地瞪大了眼睛,細細打量起了面前男人。
只見他那雙紫眸中彷彿隱隱有火光竄動。
她不由愣了愣。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面前的俊臉就離她越來越近,最終堵住了那雙殷紅的脣。
男人的動作溫柔而剋制,一點點將那脣瓣掠奪殆盡。
兩人相隔咫尺,她似乎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灼熱的溫度。
就在蘇瀾覺得事情要往不可收拾的地步發展之際。
楚煜竟鬆開了她,微微平復氣息,“瀾兒難道還對趙晟舊情不忘,你說本王該怎麼罰你纔好?”
蘇瀾臉色一紅,羞惱開口,“煜哥哥明知我對趙晟無意了。”
她頓了頓,擡起眼眸,看着楚煜,一字一句道,“煜哥哥,我心悅之人是你。”
這話傳進楚煜耳畔,將壓在他心頭的陰霾徹底驅散。
一股不知名的甜味一點點竄了上來,令他的心不住亂跳。
楚煜勉強壓制心底燥熱之氣,打趣颳了刮她鼻尖,“是嗎?”
“說吧,今日來找本王是爲什麼?”
他可不信這小東西會無顧來找他。
“事關婉茵。”
蘇瀾鄭重其事道,“煜哥哥綁走了婉茵的人,真的是趙晟嗎?”
聽她這麼說,楚煜不做作想,當即取出一封密函給她。
蘇瀾眸底波瀾乍起,接過密函看了起來。
許久才面色陰沉道,“果然是他,他倒是好大的胃口。”
“胃口雖大,只怕是有心無力。”楚煜冷聲一斥,嘲諷道。
兩人又說了些話,蘇瀾這才離開了王府。
等到她離開,躲藏在暗處的一個小丫鬟慢慢走了出來。
她眸底精光一閃,當即朝着府外而去。
誰知她還未出府,就被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紅袖,你這是要去哪裏?”
紅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勉強笑了笑,“我娘病了,我趕着回去看看。”
那侍衛打量了她一番,不做多想放她離開。
紅袖出了府,並未離城,而是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壽康宮。
不一會兒,她就又悄無聲息地出了皇宮。
與此同時,榮樂公主身着素色宮裝,來到了朝暉公主所居宮殿。
內殿門口,朝暉公主的怒吼聲不斷傳出。
榮樂公主眸光一沉,緩步走了進去,看着滿地的狼藉,柔聲道,“四妹,你爲何發這麼大的火?”
朝暉公主盛怒之下,瞥了她一眼,冷聲質問,“二姐姐,是來看我笑話的?”
榮樂公主手心一緊,扯了扯脣角,“四妹這話是折煞我了。”
她伸手牽住了朝暉公主,將其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不知四妹是爲何事,竟是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了?”
“那個賤人!”
提及這裏,朝暉公主剋制不住眼底怒火,
“方纔太后宮裏傳來消息,蘇瀾那小賤人,竟然又到了攝政王府,還不知廉恥地勾引煜哥哥!”
朝暉公主氣急敗壞地拍了拍桌面,一張臉猙獰無比,“你說,我怎麼能不生氣!”
榮樂公主嘲諷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放緩了聲。
“無論如何,這蘇瀾都是七皇叔的未婚妻,他們遲早是要成婚的。四妹妹,你就算是再不願意,也無法。”
“我偏不,煜哥哥怎麼能娶那個賤人!”朝暉公主氣得臉色鐵青,惡狠狠開口。
那尖利的聲音,刺得榮樂公主眉心一蹙。
她扯了扯脣角,淡淡道,“四妹妹,他們兩人的婚約衆所周知,除非蘇瀾不在了,那婚約才能不作數,否則你也阻止不了。”
“那小賤人本就福薄命薄,她哪裏來的福氣做攝政王王妃。”
朝暉公主恨得咬牙切齒,陰惻惻道,“你說的不錯,除非她死,否則此事難以作罷。”
榮樂公主露出了詫異之色,忙拉住朝暉公主勸,“四妹別做傻事。”
朝暉公主目光怨毒,定定看着她,陰狠冷笑起來,“二姐姐說的什麼傻話,我怎麼會做傻事。”
她不過就是想要斬草除根罷了。
蘇瀾就是個丞相之女,她殺也便殺了!
“是姐姐說錯了。”榮樂公主看着她,一點點展開笑顏。
這個蠢貨,當真以爲攝政王也是她能糊弄的?
不過,若是朝暉真的能對付得了那蘇瀾。
倒也沒有枉費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