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煜卻絲毫沒有要處罰蘇瀾的意思。
他雙眸微眯把玩懷中人的小手,“朕的皇后向來身嬌體弱,連一隻螞蟻都舍不捨踩死,哪裏會投毒謀害?”
“母后,朕看你是魔怔了。”
“皇兒!”
蕭太后千算萬算,沒算到楚煜不惜忤逆她,也要保全蘇瀾。
她一撫長袖,叫了衆人呈遞上罪證。
“皇兒若不相信,哀家這兒已經收集了皇后毒害離音的證據。”
太后取出那迭宣紙,面含怒容道,“哀家已經拿到數月之前,皇后從太醫院取的用藥檔案,其中便包括了紅花與五行草。而太醫方纔已經從湯藥中,檢驗出紅花與五行草的成份!”
“不僅如此,哀家還從離音的膳食之中,也發現了此物!”
“這不得不讓哀家以爲,皇后居心不良,嫉妒成性,故意對離音下毒,導致她大出血,日後都難以孕育子嗣!!”
說到這裏,蕭太后猛地眼眶一紅,頗爲失望道,“瀾兒,你縱使心生嫉妒,也不能如此作爲,讓煜兒絕後啊!”
蕭太后的這句話彷彿一劑猛藥,煽動了衆妃嬪的心。
“皇后娘娘竟如此惡毒,不惜對蕭寶林下藥!”
“如此妒婦,如何爲後?皇后此舉,將滿朝文武與臣妾等至於何地!”
“是啊,求皇上做主,定要狠狠懲戒皇后娘娘,以儆效尤!”
顯然,衆人被蕭太后幾句話挑撥得已經忘記了楚煜的手段!
“朕最討厭聒噪。”
男人面容妖孽,眼含殺伐之色,挑起她嬌俏的小巴,滿是溫柔遣卷,“瀾兒,要如何處置她們?”
什麼!
衆妃嬪反應過來,不由腳底生寒。
皇上……這是要爲了皇后不惜大開殺戒!
“皇兒,你胡說什麼!”
蕭太后也被驚着了,似沒想自己的兒子如此狠辣,爲了蘇瀾連她都不顧了。
她這哪是給自己找個兒媳婦,分明是找了個狐狸精!
“皇上才登基爲帝,還是不要大開殺戒纔好。”
耳畔薄弱的熱氣噴灑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引得她小臉俏紅。
那俏麗又不失嫵媚之色,活脫脫一個妖精,宛若嬌花暗藏,誘人採擷。
看見這一幕,楚煜恨不能立刻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索取。
這個迷人的小妖精!
“哦?那瀾兒以爲如何是好?”
他心尖上的人能容忍原諒她們,他可不打算放過她們。
這羣蠢貨,敢欺辱他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
事已至此,蕭太后如何沒看出來。
他這兒子哪裏是來主持公道的,分明是來給蘇瀾撐腰立威!
好,真是好得很!
太后此刻連扇死蘇瀾的心都有了。
“皇兒難道就要如此縱容皇后不成?”
她氣得腳步虛浮,誓不罷休道,“皇后擾亂宮闈,做出如此惡毒之事,豈非將我寧國至於危難之中,皇兒若不肅清宮闈,如何服衆!”
蕭太后這話便暗含威脅之意了,逼迫楚煜處置她。
“太后娘娘在說什麼,臣妾不明白。”
“臣妾知道,太后心疼寶林妹妹。可也不能如此污衊我啊!”
說完,她小嘴一癟,嬌嬌軟軟的趴在男人身上,小鹿似的眸子蔓延上氤氳之氣,委屈及了,“皇上,臣妾好委屈!”
又是這副模樣!
衆人被她宛若妖精似的姿態,氣得胸腔起伏不定。
可縱使氣惱又如何,偏偏皇上就喫她這套!
“瀾兒別怕,朕替你做主。”楚煜滿目寵溺,指腹拭去了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懷中,蘇瀾調皮衝他眨巴了眼睛,引得男人脣角微勾。
“太后息怒,此事必定是有誤會。”葉婉茹瞥見兩人的舉動嫉妒發狂。
她適時站出來,一臉溫婉善良,“皇后娘娘雖擅長醫術,但也未必乃投毒謀害蕭寶林的真兇。”
是啊,皇后醫術過人,要謀害蕭寶林不過輕而易舉!
葉婉茹這句話無外乎提醒了衆人,越發斷定此事與蘇瀾脫不了關係。
蘇瀾不怒反笑,順勢接過話道,“淑妃所言不假,那碗湯藥經手衆多,若真論起來,此湯藥出自坤寧宮,豈非連太后娘娘也要被牽涉其中?”
“蘇瀾,你放……”
蕭太后氣得胸口直跳,險些把持不住臉上虛僞的笑容,卻被她搶過話道。
“太后,臣妾自是知道此事與太后娘娘無關,但難免有小人以此揣度太后就不好了!”
她這是在威脅她!
兩人對峙之間,一個弱柳扶風的身影撲了上來。
“皇上,求皇上爲臣妾做主!”
蕭離音淚流滿面撲上前,那張嬌眉的容貌,此刻滿是蒼白,“臣妾自知福薄,能伺候皇上已是三生有幸。不想皇后娘娘如此狠心,不惜下毒逼迫臣妾喝下那絕子湯,害臣妾一生無子!”
“臣妾……臣妾日後再也不能與皇上有孩子了。”她哭得肝腸寸斷,我見猶憐,眼底滿是算計之色。
尤記在侍寢之時,皇上曾在她耳畔親暱喚她的小名,音音。
她不信皇上會如此絕情!
皇上心底分明的有她的。
這次,她倒是要看那賤人還如何捋獲皇上的心。
想到這裏,蕭離音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彷彿已經看見蘇瀾被廢的下場。
許是她太沉迷其中,絲毫沒注意到面前一身煞氣的帝王,眼底展現出嗜血之色。
“來人,蕭氏污衊皇后,損壞太后清譽。給朕拖出去仗打三十大板!”
什麼!
“不,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沒有!”蕭離音滿眼震驚擡頭。
蘇瀾笑道,“蕭寶林一口咬定此事乃本宮所爲,但這碗藥卻出自坤寧宮,衆人有目共睹,本宮又如何當衆下藥?難道蕭寶林不是在暗指,太后也在藥中下毒謀害你嗎?!”
“你……”
蕭離音頓時氣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恨恨瞪着她,眼底滿是不甘。
就在她以爲自己將要被拖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清冽聲,“皇上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