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霜被她的話刺激得臉色大變,顯然沒料到她竟敢對自己手。
頓時用一副見鬼的表情盯着她,“昭寧你這個瘋子,竟敢令人仗責我!”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若你敢動我,表哥一定不會放過你!”
話音剛落,奔涌而進的侍從立即面面相覷,不敢動手。
正如許盈霜所言,此人可是王上的表妹。
昔日王上對許小姐可是寵愛有加,滿宮中誰人不知。
如今竟……
“怎麼,本宮使喚不動你們了嗎?”蘇瀾面無表情冷呵一聲。
那滔天的威嚴席捲而出,敲打在衆人心尖。
衆人心底一震,硬着頭皮撲上前就對許盈霜上下其手。
“放肆,你們都給本小姐放手!”
許盈霜猛然慌了,一改方纔的氣勢,撕心裂肺衝蘇瀾道,“昭寧你這個賤人,你若真敢對本小姐動手,本小姐定不放過你!”
“你以爲你還是太子妃嗎?我告訴你,你馬上就不是了!”
“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爲你……表哥現在才舉步維艱,都是你毀了他一手經營的一切!害得表哥爲你揹負了那麼多,你這個妖女,你就應該十八層地獄!”
表哥這幾日又犯病了。
若非如此,她又如何會來找昭寧!
偏偏這個女人沒有心,表哥如此待她。
她卻對錶哥不聞不問!
他那麼辛苦,在前朝爲她抗下了一切罪名。
可這個女人呢?
她都做了什麼!
蘇瀾面無波瀾靜靜的聽着,擡手撫摸着腹部,半響之後,她冷聲道,“拖出去,打!”
對於敢冒犯自己的人,她一向不會手軟!
而這個許盈霜,雖表面是以扶華爲藉口。
實則多次暗中陷害她!!
之前在平凌山莊,若非祈王及時離開,她早已成了衆矢之地。
侍從拽起淒厲怒吼的女人往後拖,不過半會兒就聽外面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侍奉在旁的雲曇,心頭大震。
不知爲何,自從這幾日太子妃放棄飲藥後。
她彷彿徹底變了一個人,對她也是不冷不熱,不如從前般親近。
反而手段狠厲,令人畏懼!
許盈霜自幼錦衣玉食,哪裏受過這種責罰。
因此,在她還沒礙幾板子的時候,就徹底昏了過去。
侍從進來通傳時,蘇瀾鳳眸微揚,“昏了?”
“回……回太子妃,正是。”
侍從以爲她心軟了,要放過許盈霜。
卻見她嘴角噙上抹笑,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既然昏了,就潑醒了繼續打吧。”
話音剛落,房門外又傳來淒厲的慘叫聲,夾雜着謾罵。
蘇瀾衝耳目聞,直到令人將那三十大板打完了才作罷。
而此刻的長廊中,許盈霜身嬌體弱,早就被打得半死不活徹底昏了過去。
處理完這一切,蘇瀾也累了,打發了雲曇離開,剛拐過屏風,就落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中。
“瀾兒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刁鑽。”男人纏綿低語,摟緊懷中的小姑娘,語氣中不乏有着試探。
蘇瀾心頭一震,眼底滿是複雜,側身掙脫開,朝着他揚氣一抹笑容,“看來祈王,還是要上趕着當本宮腹中孩子的父親。”
果不其然,她話一脫口,瞬間激怒了面前的男人。
他眼底染上幽光,一把將她按壓在牀上,衣裳半敞間,露出那結實又飽滿的腹肌,那胸口上,還有着一道猙獰的傷口。
蘇瀾原以爲他要發怒,不知等了多久,那人渾身籠罩在陰影中,失笑一聲,眷戀的抱着她,撫摸着她的腹部,“瀾兒……無論他是不是本王的孩子,本王都會待他猶如親子。”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也是對她的補償。
無論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會待她腹中孩子猶如親子……
這話落入蘇瀾耳中只是覺得諷刺至極。
“看來祈王,竟有霸佔奪人妻的喜好。”她不以爲然冷嗤一聲。
聽着她傷人肺腑的話,楚煜心臟彷彿被人寸寸撕裂開一個口子,鮮血泊泊的,怎麼都止不住。
他面無表情,眼底藏着遣卷深情,貪婪的嗅着她發間清香,一隻手搭在她腹部中,以護着她的姿勢,抱緊了她,“睡吧,本王不碰你。”
隨着話音落下,男人一揮長袍,湮滅了燭光。
一時間又陷入了死寂。
男人灼熱的呼吸聲噴灑在她耳畔,蘇瀾面色極爲複雜,心中說不出傷痛在蔓延着,永遠無法釋懷。
她側過了身,背對着他沉沉睡了過去。
殘風灌入進來,捲起了牀前帷幔,獵獵作響。
牀塌上宛若妖孽的男人漸漸睜開雙眼,他擡手撫過她滿頭青絲,壓制不住滿腔深情,“瀾兒……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回答他的,是一室寂靜,風聲寥寥。
他苦笑一聲,壓制住了眼底瘋狂,在她額間輕輕吻了吻,低啞了嗓音,“睡吧,我的小姑娘,本王會替你剷平一切阻礙。”
凡是想動她的人,他絕不放過!
……
次日,朝堂之上,關於蘇瀾乃邪崇轉世的流言,越演越烈。
偏巧在這時,遊歷在外的空智大師,也趕回了京都,並且要求入宮覲見。
衆人見狀,越發篤定太子妃乃邪崇轉世,魅惑君王,引起天罰!
承乾殿中,衆臣齊聚一堂,逼迫扶華廢黜太子妃,殺之以平天怒!
但面對衆人的措辭,扶華依舊不爲所動。
他臉色更蒼白了幾分,目光陰冷看向衆人,“邪崇轉世?太子妃自幼與孤定下婚約,何來邪崇之言!”
“王上難道要將西晉的安危置之不顧嗎?”
胡丞相率先面色一橫,站出來道,“如今空智大師歸來,足以證明太子妃乃妖孽轉世,留她不得!”
“是啊王上,淮南乾旱數月之久,不見雨露,百姓民不聊生啊!”
“老臣懇請王上廢黜太子妃,除以火刑,獻祭!”
“只有殺了那妖女,才能化解西晉危機啊!”
衆臣羣起激昂,義憤填膺說道。
扶華面色陰鷙得駭人,剛要動怒。
一道冷厲聲傳來,“衆卿所言不假,太子妃是否乃邪崇轉世尚且不得而知,可無論如何,王兒也不能爲了一己私利,置西晉於不顧!”
話音剛路,緊隨着就見王太后在侍從的擁簇之下走了進來。
身旁還跟着剛纔入宮,一身素服的空智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