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程太醫更是如臨大敵,“微……微臣不知太子妃在說什麼,還請太子妃直言?”
“不知道?”
蘇瀾漫不經心扯了扯脣角,意味深長道,“這人老眼昏花了不要緊,就怕跟錯了人,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此話一出,程太醫抖得更厲害了。
“微……微臣。”
不容他說完,蘇瀾鳳眸微眯,怒喝一聲,“來人,還不快將這個狼子野心,謀害王上的逆臣拖下去杖斃!”
什麼!
衆臣一臉震驚!
“放肆,太子妃你這是瘋了不成?!”蕭太后急忙怒喝出聲阻攔,眼底的怒火呼之欲出。
這個小賤人,竟敢幾次三番挑釁她!
扶華低咳一聲,蹙眉道,“寧兒……這是爲何。”
“是啊太子妃,你縱使怨恨老臣說了實情,你也不能如此污衊微臣,叫我去死啊!”
程太醫立刻脖子一梗,緊跟着紅了眼眶對扶華道,“王上,求王上爲老臣做主啊,老臣實在不知太子妃爲何恨不能殺了老臣!”
衆臣見狀,無不心生動容。
對蘇瀾越發嗤之以鼻!
太子妃竟因爲程太醫道出實情,不僅心生怨恨不敬太后,還要殺了程太醫泄憤。
實在惡毒至極!
見狀,扶華面色不虞沒有說什麼。
倒是胡妙瑜幾乎壓制不住眼底的狠光,煽風點火道,“太子妃,就算你因爲程太醫道出實情,證實你與祈王苟合,身懷孽種,你也能殺了他啊!”
“污衊?”
蘇瀾面無表情,對衆人的話衝耳不聞。
她不怒反笑瞥向地上的人,“你居心不良毒害王上,致使王上病體孱弱,竟還敢說自己冤枉?”
什麼……
“不,微臣,微臣沒有……”
程太醫立即臉色大變就要叫冤,但卻在目睹那被人帶上來的侍從之後,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來人正是跟在身邊的內侍。
“太子妃饒命,太子妃饒命,這一切都不關奴才的事啊,是程太醫逼奴才這麼做的。”
那內侍一被拖進來,就拼命喊冤,將一切都供了出來。
驟然間,驚得衆人臉色驚變。
這一切……竟都與程太醫有關?!
“哦?如此說來,你倒是冤枉的了?”
太后心驚肉跳,頓時就聽出她話中的試探之意,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回……回太子妃,王上,都是程太醫,是他每年如一日逼迫奴才在湯藥中下毒,要王上絕後!”內侍何時見過這陣仗,嚇得都快哭了,三下五二就將一切給交代清楚了。
一時間,室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如此說來,那王上豈非真的……
不容衆人多想,蘇瀾已經喚了另外一個侍衛進來。
正是王上的內侍,季瑜。
“所幸這幾年來,王上的身旁的內侍季瑜早有提防,這才暗中換了湯藥,若非如此,只怕王上真要後繼無人,毀於程太醫手中!”
蘇瀾早在流言傳散之時,就讓夜鷹進宮,從他那裏得知了一切。
順便安排了人手。
“不……王上,微臣……微臣。”
程太醫大驚失色,一臉不甘還要喊冤,目光乞求看向太后。
聽她這麼說,程太醫頓時放棄了求生的慾望,他絕望閉上雙眼,握緊了拳頭。
半響之後,才咬牙道,“不錯……這些都是微臣做的,是微臣鬼迷心竅!”
“微臣自知大錯已促成,不敢乞求王上饒恕,只是希望……王上能免除微臣家人一死!”
說完,程太醫猛然起身朝着柱子“嘭!”的一聲撞去,頓時鮮血四濺,斷了最後口氣!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衆人震驚之餘又感到驚心不已。
而扶華卻面色淡漠彷彿對一切毫無關切。
不錯,在許久之前他就發現了湯中的端倪,令人替換了湯藥。
面對這場鬧劇,楚煜全程面無表情,只是將目光一直緊縮在蘇瀾身上。
他的小姑娘如今哪怕沒有他,也能獨擋一面了。
見程太醫死了,蕭太后暗中鬆了口氣。
旋即回想起什麼,不依不饒道,“王上,如今程太醫雖然死了,可也不能證明太子妃肚子裏懷的就是王室血脈!”
“太后這話是篤定臣妾腹中懷的,不是王上的骨血了?”蘇瀾冷嗤一聲。
提及這裏太后愈發惱怒,“呵,那內侍雖替王上換了湯藥,但難保王上身子不會受損……”
“不必太后憂心了。”
不容她繼續說下去,扶華目光一冷,“寧兒腹中懷的,是孤的孩子!”
“王兒,我知道你爲了維護她,可也不能……”
話沒說完,一道暗諷聲傳來,“是誰說本公主王兄不能孕育子嗣了!”
這聲音是……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身寬體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進來。
她小臉生得顧盼生姿,但偏偏肥胖成桶,讓人一眼望去,大失所望。
此人正是王上同父異母的皇妹,九公主扶錦年。
扶錦年才二八年華,正是生得花一般的年紀。
別的公主早就在這個年紀成婚了。
而她因爲身材肥胖,到現在都沒有王孫貴胄求娶。
不過扶華對這位皇妹倒是極爲疼愛。
只因幼時母妃去世,扶錦年的母妃對他極爲幫扶。
蘇瀾見狀,不由多打量看了兩眼。
自她來了西晉後,倒從沒見過這位小公主。
“太后,兒臣知道你與父王沒有生孕過,可也不能冤枉我王嫂腹中懷的不是王兄的骨血!”扶錦年一進來,就見縫插針,毫不留情的嘲諷她。
太后頓時被她的話刺激得臉色鐵青。
這個小賤人,是在譏諷她不能身孕?
“錦年,你這是什麼話?”
蕭太后勉強憋了口怒氣道,“哀家知道你向着王兒,可也不能如此偏跛。”
“畢竟,太子妃與祈王苟合不清已是事實,她這腹中子嗣到底是不是,還……”
“胡言亂語!”
扶錦年絲毫不給她顏面,直接道,“祈王醒來時,王嫂尚且有了身孕,這腹中子嗣如何會是祈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