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臉上的面紗也被扯落掉地上,露出額頭上的傷疤,驚得衆人倒吸口涼氣。
她是……
蘇瀾不經意觸及到她張臉時,猛的瞳孔驟縮,眼底泛起冷光。
幾乎是同一瞬間,太后戴上了面紗,遮掩住了面容。
這一切發生太快,就在剛纔她居然看到了惠昭太后!
蘇瀾恍然失笑,惠昭太后早就被遣送去了戍守皇陵,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太后娘娘竟如此急不可耐,與空智大師做出如此有辱顏面之事,不知道是否對得起父王?”
扶錦年急忙落井下石,幾句話就要將她置於死地。
宮內早有傳言王太后與人苟合。
她還不信,如今才知這個毒婦竟敢背棄父王!
“不,不!”
太后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圖,撕聲反駁,“這一切都與哀家不關,是這個妖僧,是他欺辱哀家!”
話音剛落,就聽空智大師呼喚着她小名兒,一臉掙扎要撲向她,“阿瑟,我好難受……你快過來啊!”
“你……你這個妖僧,你胡亂言語什麼?!”蕭太后氣得快吐血,面色猙獰得可怖駭人。
而空智彷彿沒聽見似的,臉色潮紅得厲害,“阿瑟……你不是最喜歡我伺候了嗎?你快過來好不好!”
他難受得快炸裂開了!
衆臣見狀,哪裏不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
一時間都臉色難看得很!
扶錦年乘機怒斥道,“太后,你好大的膽子,身爲我父王的妃嬪,竟與空智大師苟合,你眼底可還有父王,可將我王室放在眼中!”
“來人,即刻將這個毒婦打入冷宮,幽禁終身!”九公主一番陳詞激昂,激烈痛訴,引得在場衆臣,心生敬佩!
“是啊,太后身爲王室之尊,竟背棄王上與這妖僧苟合,實乃天理不容,肯請王上,立刻處死這毒婦!”
“如此罪婦天理難容,王上一定要嚴懲以平王室之憤!”
“哼,太后身爲我王室中人,背棄王上就罷了,竟在大殿之上行那苟合之事,玷污我王室顏面!”
衆臣三言兩語,就威逼得蕭太后亂了分寸。
“放肆,哀家是冤枉的,是這個妖僧輕薄哀家,難道你們都眼瞎看不見嗎?”
“有沒有眼瞎,太后也不必拿我們當傻子戲耍!”
太后剛纔幾度要將自己女兒置於死地,這會逮住機會,胡丞相豈會放過她,“太后辱沒王室,當以殺之纔可泄憤!”
他一臉倨傲看向扶華,“微臣肯求王上,立刻絞殺這毒婦!”
胡丞相歷來記仇,幾句話就要將她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而此刻,身爲太后黨衆臣,沒有一人敢爲她求情。
“胡昌,你這是公報私仇!”蕭太后恨得咬牙,被刺激得失了理智。
他冷嗤一聲,沒有理她,進而對扶華道,“王上難道還要心軟,放過這毒婦嗎?”
“若是如此,只怕先王在九泉之下也寢食難安!”
蘇瀾面色微冷,頓時就聽出他話中的逼迫。
如今西晉朝局不穩,而胡昌卻狼子野心讓扶華殺了太后。
屆時胡昌聯合朝中勢力,以此討伐,難免不會起兵生事!
龍椅上,扶華面色蒼白沒有說話,一雙眼中泛起了冷光。
半響之後,他微微扯了扯嘴角,“胡相言之有理。”
什麼……
衆人震驚之餘,太后猛地僵硬了臉色,“王兒難道竟聽信這些宵小之言,不惜要殺了哀家嗎?!”
“太后做出如此有辱顏面之事,還敢……”
不容胡丞相說完,太后忽而取出一封聖旨,冷笑道,“先王去世前,曾留了這封免死聖旨給哀家,意爲免死金牌,胡昌,你休要再信口雌黃!”
“什麼……”胡昌喉頭一噎,顯然沒料到她還留有後招!
面對衆人一臉震驚的神色,扶華臉上沒什麼情緒,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等的就是她拿出這封聖旨!
“父王薨逝前,竟給你留了免死懿旨!”扶錦年也是一震。
扶華好似沒有反應,冷道,“既如此,那就扶太后回宮,日後不得傳召,不可踏出宮門半步!”
這個小孽障,竟敢軟禁她!
不過很快她就察覺到不對勁兒!
扶華若要殺她,何處如此造勢。
剛纔只不過借胡昌之手營造出要殺她的假象。
就是爲了逼她拿出最後的保命符,日後好處置她!
這個孽障……是故意的!
明白自己被算計了,蕭太后頓時氣急敗壞,可又無法反駁,只得將那口氣嚥了下去,轉身欲走。
“不,太后你不能走,你得救我啊!”
地上,失去了神智的空智大師逐漸清醒過來。
在明白剛纔發生什麼事之後,空智臉色發白,哪裏還有之前半分倨傲之色!
“你這妖僧,你胡言亂語什麼,還不快放開!”見他還敢纏着自己,太后立即就火了。
都是這個妖僧,若非他當衆對自己做出這種事來。
她豈會被扶華那小孽障算計,害得丟了保命聖旨。
這一切,都是這賤東西害的!
“阿瑟……你。”空智腦子一懵。
太后一把甩開他,眼中閃過抹寒光,似怕他說出些什麼。
急忙找了藉口道,“來人,還不快將這個妖言惑衆的妖僧拖出去,立刻亂棒打死!”
她說什麼……亂棒打死!
空智心中一震,立時明白了什麼!
“太后娘娘倒是好狠的心,之前躺在貧僧身上時,也不曾如此無情?”
“怎麼,這纔多久,太后就忘記了?”
說完,他急忙擺脫罪行對扶華道,“王上,這一切都是太后逼迫貧僧這麼做的,若非太后不甘寂寞,貧僧豈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說什麼!”蕭太后猛的氣紅了眼,他竟敢污衊她!
看着兩人狗咬狗的戲碼,蘇瀾卻沒時間耗下去。
“哦?如此說來這一切竟與空智大師無關了?”
空智大師冷哼一聲,恬不知恥道,“這是自然,若非太后蓄意勾引,貧僧又豈會做出如此有辱顏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