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醫術精湛,向來不示人。
手中丹藥更是千金難求。
如今能得她一封藥方,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造化!
“今日之事,我鳳仙閣必定給諸位一個交代!”
得到解決,幾位公子哥瞬間也不鬧騰了,立刻領着奴僕離開。
待衆人走後,蘇瀾才冷了臉對掌櫃道,“給這幾位公子開藥的醫師是何人?”
掌櫃心驚膽顫,哪裏還敢使臉色,立刻道,“回閣主……是謝醫師。”
蘇瀾雙眸微眯,眼底泛起冷光,回憶起此人來。
謝醫師在京都少有名氣,但卻極爲高傲。
只因他年少時,曾得鬼面神醫指點了幾句,故而纔有資格入了鳳仙閣。
但此人卻不是個好相與的!
她臉色微冷,當即叫掌櫃將謝醫師給那幾位公子開的藥方與藥渣端來。
果不其然就在那殘渣中發現了端倪。
許夫人剛送了五萬兩黃金過來,鳳仙閣就出現幾位公子中毒的事。
若非她趕來,只怕鳳仙閣的名聲就將徹底毀之一旦。
蘇瀾可不信會有如此巧的事!
“帶我去謝醫師的住所!”
遠處,對立在鳳仙閣的閣樓中,冷夜嘴角微抽,剛準備叫人將鬧事的人拖出去,就見蘇瀾幾句話就將人給打發了,頓時僵硬摸了摸鼻子。
主子……也太小看他媳婦了。
這哪裏需要他出手啊,娘娘全給解決了。
鳳仙閣中,幾人快步上了二樓,到了一處雅緻的廂房中。
不料還沒走近,就聽一道怒斥聲,“給本公子滾出去!”
房門猛被推開,一個滿臉淤青,年過十三四歲的少年郎被踢了出來,撞到在蘇瀾懷中。
蘇瀾反應敏捷,立刻扶住他。
“對,對不起……”少年滿身狼狽,青色的袍子上溼濡了大片被澆了滾燙的茶水,一雙可憐的手背上也蔓延了疤痕。
掌櫃面色怒變,當即就要呵斥,“你怎麼做事的……”
“慢着。”蘇瀾打斷了掌櫃的話,並沒推開他,反而關懷懷中的小少年,“你沒事吧?”
“我……”青袍少年驚懼得一縮,似感覺到她懷中的溫暖,又顫抖擡頭看了她一眼,咬了咬脣角,濡囁道,“對……對不起。”
說完,小少年不自在紅了耳朵,害怕的從她懷中一溜煙的跑了。
望着他逃也似的背影,蘇瀾支起下巴隨意問了句,“他是誰?”
掌櫃後頸一涼,“回閣主,他是謝公子身邊的藥童。”
藥童?
回憶起那藥童手上,以及臉上的淤青與傷痕。
她道,“如此說來,這謝公子脾氣不好。”
“這……”掌櫃心驚膽戰,察覺到她的怒氣。
蘇瀾腳步微頓,忽而道,“叫人送份燙傷藥給他。”
“是。”
兩人快步進去,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
而那謝醫師正一身錦袍慵懶的倚在軟塌上飲酒,對衆人莽撞衝進來的態度很不滿,“陸掌櫃,本醫師說了不見外客!”
“你就是謝醫師?”
不及陸掌櫃開口,蘇瀾率先發難,目光冷冷落在男人身上。
“是嗎?我且問你,那樓下方纔發病了幾位公子,藥方是不是你所開。”
謝遠面色微變,一臉倨傲道,“是本醫師開的又如何?”
“好。”
見他如此識趣,蘇瀾也不多廢口舌了,當即怒喝一聲,“來人,將這個謀財害命,投毒的罪奴即刻拖去官府!”
話音剛落,奴僕涌入而來。
那名喚謝醫師的男人頓時慌了,臉色大變瞪着她,“放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質疑本醫師開的藥方?”
“哦?看來也不必送去官府了。”
她冷嗤一聲,“夜梟!”
“屬下在。”夜梟扭動着腰肢進來,臉上露出勾人的笑。
蘇瀾恨不能去洗眼睛,收回目光,“將他的手一根一根給我剁掉!”
什麼……
謝遠震驚了一瞬,忽的冷笑一聲坐在軟塌上,居高臨下道,“呵,你們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誰!”
“本公子可是鬼面神醫的徒弟,你敢動我,我師父必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又對陸掌櫃道,“陸掌櫃你瘋了不成,還不快將這兩個瘋子丟出去!”
謝遠料定這些人不敢對他動手。
要知道他可是鳳仙閣的御用藥師,當年更是替先王診治過頑疾。
這個賤人算什麼東西,竟敢衝進來對他大呼小叫!
他滿臉輕蔑,正準備看衆人將蘇瀾拖出去的悽慘下場。
誰知陸掌櫃絲毫不爲所動,“謝醫師,這位是鳳仙閣的閣主!”
此話一出,猶如驚天巨雷砸在他腦門上。
謝遠頓時也笑不出來了,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陸掌櫃,“陸掌櫃,我看你是瘋了吧?”
“傳聞閣主可是一名年過半百的男子,就她……”
謝遠目光輕佻,似聽見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毛都沒長其的小丫頭,是閣主?”
“聽聞鳳仙閣後院中飼養了幾隻豺犬?”就在他嘲諷的同時,夜梟忽然不合時宜的開口。
陸掌櫃不明所以道,“回坊主,正是。”
“閣主,就那麼砍斷他的十指太無趣了,屬下倒是想到一個不錯的玩法,不如就將那後院中的豺犬牽過來,活生生咬斷他的指頭多有趣啊!”夜梟露出一個變態的笑容。
蘇瀾嘴角一抽,是夠變態的。
隨着他一聲令下,奴僕應聲而去,直接將後院中的猛獸牽進來。
“你……你們放肆!”謝遠被衆人的舉動嚇了一跳,似沒料到他動真格了。
當即暗含威脅對陸掌櫃道,“陸掌櫃你是真瘋了不成,竟敢違本醫師……”
不容他說完,一條豺狼猛的衝上去咬斷了他的手指。
“啊!!!”
一道淒厲聲劃破雲霄。
地上,謝遠捂住鮮血淋漓的斷指哀嚎着,腦子裏飛快閃過什麼。
以爲陸掌櫃向來眼高於頂,如今竟對這麼個小丫頭言聽計從。
難道……難道她真的是……
心底有個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