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踱步進去,只見一輛囚車停在地牢中。
囚車被黑布籠罩着,裏面傳出孩童啼哭聲。
她一把扯開那遮蓋的布匹,被關在囚車中的男童哭得更悽慘了。
“嗚嗚嗚,我要回家。”
“孃親,孃親……”
他們各個縮成一團,對未知的危險感到恐懼。
尤其是在看到容顏枯萎的長公主時,地牢內發出慘烈的尖叫。
很快……那哽咽的痛哭聲消弭在耳畔。
長公主猙獰大笑,她指尖微點間,男童發出一聲嗚咽,一道無形的靈體自他體內提煉出來進入到長公主身體中。
這道魂魄晶瑩剔透,不摻雜任何雜質。
吸取了靈魂的長公主,頓時修爲大增!
她張開雙臂,猖狂大笑起來。
只見她那醜陋老去的容顏,逐步恢復了幾分稚嫩。
“放心,本公主不會白白叫你們去死的。”
長公主冷笑幾聲,將手中已經斷氣的男童丟在地上。
繼而沉寂在恢復修爲的過程中。
囚車內,僅有的幾個男童慘叫起來。
但還沒哭出聲,就被長公主施展了祕術,倒在地上。
眨眼之間,衆多男童被虐殺了乾淨。
但卻無人注意藏匿在角落中的一道身影,無聲從囚牢中離開。
一道道靈體融入長公主體內,她修爲大增,容貌恢復如初。
可一次性吸食太多,難免招架不住。
就在她準備再次融合時,頸脖後猛地傳來一道鈍痛。
一把雕刻青面獠牙的匕首,刺穿了她的頸脖。
“你……”
長公主捂住鮮血淋漓的頸脖,艱難轉身,但在轉過身的瞬間,頓時瞳孔驟縮。
“孃親……疼嗎?”
“可我之前,就是這麼疼的呢。”
昏暗的光暈中,一個滿身狼狽的男童出現在眼前。
他譏諷冷笑,明明是一個六七歲的男童,但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猶如地獄修羅,只一眼,就令人心生忌憚。
長公主恨得咬牙切齒,“是你,你竟敢刺傷本公主,誰給你的膽子!”
“呵,小賤種這種話我從孃親耳畔聽見可不是一次了。”
“從前爲了博取了你的歡心,不惜忍受你的鞭打折磨,我以爲這樣,你終就會看我一眼,會承認我的身份,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多可笑。”葉玄收斂起那副稚嫩,眼中有着屬於不同年齡的狠厲。
“你放肆……”
見一向被自己折辱的葉玄竟敢忤逆自己,長公主頓時怒了。
她忽而冷笑,撫摸着頸脖間的傷口,“你以爲這樣,就能殺了本宮嗎?”
“哼,癡人說夢!”
伴隨着話音落下,長公主雙手合十,再度使用祕術。
但隨着她翻雲覆雨間,非但沒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遭遇了反噬!
“不……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葉玄雙手幻胸,冷嗤一聲,“別掙扎了,這是屠魂刀,要不了多久,你就會魂飛魄散。”
“不,不,你不能這麼對……”
聞言,長公主猶如五雷轟頂,頓時怕了!
她一改方纔凌厲的氣勢猛的撲上前,扯住他的衣角,“葉玄,玄兒……我是你孃親,我是你孃親啊,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不能魂飛魄散!
她還要去找長淵的。
若是魂飛魄散了,她還如何聚攏長淵的魂魄,讓他回到自己身邊!
不,她不甘心!
“孃親?”葉玄彷彿聽見了一個笑話,“長公主忘了,我孃親早死,是你親手殺了她的啊!”
什麼?!
她驟然擡頭,腦海中閃過什麼不可置信的片段!
“你……都記起來了,對不對!”
“你都知道了!”
當初她爲尋找適合存放魂魄的陰陽爐,將這對從南疆避難而來的母子擒入府中,並殺了那女子,抹去男童的魂魄,將他的魂魄一分爲二,名爲一陰一陽!
是啊,如今陰陽爐都毀了,他自然就恢復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