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岳飛再世,武穆稱雄 >第79章 撥冗去繁
    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十四,巳時初二刻,現代時上午九點十五分。

    岳飛直到現在,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他以前可沒少思考,有宋一代到底最大的癥結在哪裏。

    就是那些皇上,存心做壞事的真是不多,除了殺害岳飛的趙構以外,主流就是糊塗。

    糊塗的基本概念是想做好事,卻不知道什麼是好事,把壞事當好事,結果越努力越壞事。

    除了最壞的趙構,其次就是徽宗,他什麼都會卻不會當皇上的致命缺陷,導致他凡是以皇上名義做的事情,全都是對宋朝有害的壞事。

    比如他信任六大奸佞,可能他是想管理宋朝國政,實際上六大奸賊乾的都是禍害北宋。

    比如他修建艮嶽,興起花石綱,有改變汴梁風水強大北宋的願望,卻讓民衆苦難太正,毀壞了北宋的根基

    他支持的蔡京等人重啓變法,試圖解決三冗積弊,卻成了各種問題更加嚴重的導火索。

    其實各種問題的根源,岳飛認爲,還是在最根本問題上的顛倒黑白。

    這個最根本的問題,從根本上說,重新釐清,就是那些昏君奸臣在認識上不知道天理是什麼,行爲上都是反天理。

    可以看看宋朝的皇室,從一開始就是違背天理,在趙構趙佶朝代,更加變本加厲的一條,就是認爲地製造人與人之間的紛爭。

    他們不見得所有人都有意紛爭,但是行爲卻都導致紛爭,當然也有惡劣的皇帝和官員,他們就是有意搞紛爭,比如那個元祐黨人案。

    這些人雖然人數不是太多,但是他們的能量卻很大,可以主導朝政、甚至裹挾皇上。

    當然,那些皇上沒有一個人可以據此擺脫自己的責任。

    他們統治的時期,可以因爲“爲尊者隱”的原則,把責任都推到替罪羊身上,比如殺死岳飛,全都怪罪秦檜,可是那個殺害岳飛的聖旨,秦檜是不可能頒發出來的,那是趙構的獨有的作爲。

    那個時候,爲尊者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趙構還是好好當他的皇帝;可是現在沒有必要再爲他隱瞞什麼東西了,相反他就是一個歷史罪人,給宋朝給歷史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深重災難,必須認清他的真相和罪責。

    具體罪惡就不說了,他也正是最大的悖逆天道的罪魁,當然還有趙佶,這對父子綁在一起。

    岳飛的時代,也正好是這對父子當道的時代,所以岳飛尤其重視對這個時期的思考。

    一個總的概念,兩宋的滅亡就是在這個時代完成的,北宋亡在徽宗手裏,南宋在趙構手裏失去恢復舊有領土奪回中原的希望,因爲他親手扼殺了宋朝復興唯一的希望——岳飛。

    趙佶趙構這對父子之所以要對宋朝滅亡負責任,是因爲他們二人將兩宋的所有弊端都搞到極致,而且在這個基礎上,還製造了更加惡劣的弊端。

    就說宋朝從根本上的自我閹割吧。

    這個自我閹割,特指按照正常的設計發揮它們的應有機能,它本來應該強大和高效,這是它的正常技能,可是將這個正常機能在被閹割以後,就變得實力上的虛弱和效率上的拖沓,這就是爲什麼宋朝被形容爲積貧積弱的由來。

    積貧積弱並不是宋朝制度本身的必然結果,而是因爲那些昏君奸臣自我閹割以後造成的惡劣後果。

    比如,宋朝的官員體制,擁有最龐大的官員人數,這些官員的集合體,等於集中最優秀的人才形成一個強大的人才庫。

    它的學而優則仕、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科考取士的嚴格選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以及進入官場的監督和考覈制度,都保證了宋朝的官員基數非常龐大,再加上進入官職隊伍的其它渠道,這個數字就更大。

    其實,封爵、蔭補、功勳等渠道進入官員隊伍的,雖然不是通過科考的十年寒窗空甚至一生苦讀書,其實條件也是非常嚴格的,他們的水平可能比不上那些頭三甲高材生,起碼不會低於平均水平。

    也就是說,這些積壓在人才庫裏的最優秀的官員後備隊伍,遠遠高於宋朝官場包括武政的實際需要。

    如果作一個世界範圍的概覽,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宋朝的官員儲備,可以滿足全世界所有邦國管理上的需要。

    既然如此,就不得不問那些皇室決策者,你推行這樣的官員體制和相關的制度,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你準備了十個人只需要一個人,而基本俸祿卻要給所有人發放,因爲你限定他們只有在那裏空等、你的俸祿是他生活的唯一來源,這個三冗中的二冗,冗員和冗費如何能根除?

    這裏我們看到,三冗中的二冗冗員冗費是宋代皇帝造成的,是制度性的弊病,皇室自己不認識不改正,而且從根本上改正,即使累死小打小鬧修修補補的王安石也解決不了,王安石最多能做到的,就是頭痛醫頭腳疼醫腳,但是病根在心臟,他卻束手無策。

    而且他的對症下藥,也是治標不治本,就是從擴大財政收入上人手,如果財富不增加,這個只能加劇矛盾;外加本來就矛盾重重的財富均衡問題,稅負不合理問題,變法只能是火上澆油。

    簡單舉例,平民百姓的稅負已經到了最大限度,只要再加一根稻草,他就崩潰破產了,你如何能給他們增加稅收依然讓他們生存下去?誰都知道,他們如果不能生存下去,就是現有的賦稅都不能保證了。

    而對那些本來沒有稅負和稅負比較輕的人,你如何讓他們掏出更多的錢來?泛泛的稅法條款根本不解決問題。

    一種變法,還沒有出籠,就知道它根本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引發許多新的矛盾,解決這個問題和矛盾,哪怕是推行新的法規,都需要更多的官員和費用。

    而變法的根本目的是減少冗員冗費,伱這樣搞豈不是南轅北轍嗎?

    由此可見,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在官場上也是一樣,皇上根本就錯了,下面的官員累死也解決不了問題。

    只是稍微變化一下內容,就使得問題更加嚴重,就是一個皇帝昏庸,累死滿朝大臣小臣的效果。

    可見,如果想變法,其實不光變法,任何事情都一樣,都必須兩個前提條件。

    第一,皇上的毫不動搖的支持。

    第二,皇上知道什麼是正確的,並且推行正確的東西。

    這就是一個根本性的原則,皇上理解和遵循天理/天道。

    遺憾的是,宋朝沒有一個這樣的皇上。

    尤其是徽宗和高宗時期,在悖逆天理的方向上登峯造極,從來沒有正常的皇帝走得如同他們那樣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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