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岳飛再世,武穆稱雄 >第127章 一念之仁
    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十五,岳飛兩週歲的當天,亥時初一刻,現代時下午九點三十分。

    此時此刻,回航船隊正在奮力鑿河,爭分奪秒;岳飛棲身小屋,正在秉燭讀書,皺眉思考。

    讀書在中原大地早就蔚然成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不過,這些看似至理名言的東西,讓他三天不喫飯,他就知道什麼是高什麼爲低了。

    比較而言,還是民以食爲天,更加樸實一些。

    可是岳飛這個秉燭夜讀書所讀的東西與衆不同,其中一個不同,就是那本書只有一個讀者。

    如果岳飛不是心血來潮,將這本書收起來,又起了心思要讀它,甚至一個讀者都沒有。

    冥冥之中,似乎前商朝紂王這本遺言性質的書卷,只是爲岳飛一人所寫。

    岳飛也瞎琢磨過,爲何他們這些穿越者有比那時人更多的奇遇。

    其實道理很簡單,真的不是什麼老天照應,而是他們都很敏感,尤其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

    比如這本殷受日記體《殷受殘生留痕》遇到的不是岳飛而是盜墓賊,就會被棄之如敝屣。

    別管殷受如何巧舌如黃,根本就對他不感興趣的人,也不可能被打動.

    他們不會放棄其它更有價值的東西,而帶走這本書。

    即使殷受說一千道一萬,還不如一兩銀子動人心。

    所以對岳飛來說,得到這本書,就是與衆不同的機運。

    對殷受來說,這本書被岳飛閱讀,他就是死得其所,不枉他費勁寫書。

    懷着極大的興趣,岳飛翻開了下面的書頁,看看這位君王都記錄了什麼,難道成了怨婦?

    估計主要篇幅應該是抒發鬱悶心情吧?

    哪裏知道,殷受的格調還是比岳飛的估計高了不少,或許這就是古人的胸懷?

    可比那些動不動就憂鬱症大發作甚至絕望到自戕的厲害多了。

    第一問題,竟然是殷受在探討放了周文王的得失利弊,是不是很後悔。

    他的一個總體結論就是,放了就放了,沒有什麼後悔,總體考量,得失平衡,不賠不賺。

    這就讓岳飛好奇了,不是好奇寶寶的好奇,而是正常的好奇。

    你最後死在他的周密計劃之下,你不是應該悔不當初嗎?難道你就是如此死不悔改嗎?

    理由是什麼?你得說說吧?武斷下結論就不好了。

    別說,這個殷受還真有根據,沒有故意讓岳飛難受。

    殷受首先就是反思了文王拘h裏演周易放回西岐這件事的曲折和他的心路。

    他寫道,那個什麼周易,被人吹得神乎其神,好像識破了天機、掌握了天理一樣。

    實際上是小孩子的遊戲,頂多算一個馬後炮,對已成事實牽強附會的解說。

    他有本事找一個現成的按照六十爻循序漸進變化的例子給本王看看?

    後來武王、姜尚、以及他們的臣子附庸將周易八卦吹得神乎其神,不過就是無知的吹鼓手而已。

    你看那些吹鼓手爲了一個死人吹得歡天喜地,真的以爲死了有什麼值得誇讚?

    炫技而已!而且是害人之技、騙人之技。

    這種東西,也就是愚弄無知之輩、被一些別有用心的騙子利用愚弄更多無知之輩而已。

    岳飛看到這裏,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和殷受產生了共鳴!

    同時,也覺得這個殷受經受了生死大難以後,真的悟了,如果以前他沒有到達這個高度的話。

    有了這個感悟,再看孔夫子的倡導,就覺得他也是殷受看不起的蠢人。

    也許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孔子的家傳職業似乎就是吹鼓手一來,

    爲死人作儀式的?

    而他把易經奉爲五經之首,就完全落入殷受所鄙視的那種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了。

    易經本質上不過是高度解釋世界事務的變化,似乎總是循序漸進。

    但是實際上,尤其是人類的參與有機的互動,沒有規律的時候遠遠多於有機會的時候。

    因爲沒有任何一個時候人是完全靜止。

    而且,即使人能統一行動,完全靜止,還有動物呢!還有植物呢!還有大自然的規律和能力呢。

    那些都是可變的因素,沒有任何人能夠控制。

    你弄那些八卦小孩子過家家一類的規則,怎麼能概括大千世界千奇百怪的變化?

    如此說來,這個所謂五經之首的易經連總結世界事務都做不到,更不要說什麼預測了。

    岳飛有了這個基本認識,就更能看出後世的所謂應用不是根本上的不懂裝懂,被騙的丟了腦袋,就是故意騙人,居心叵測。

    比如有人鼓吹六天課程就讓你明白易經是什麼東西。

    然後應用到你的人生和事業甚至可以給人指引人生光明前程。

    從算命批八字到給人堪輿找陰宅陽宅。

    甚至高官得作駿馬得騎數錢數到手發軟好運每天接踵來。

    岳飛自我感覺和自我評價,他能理解殷受,也能評估殷受正確與否。

    當然他不會到此爲止,而是大大超過殷受對這個世界事務運行規律的總結和有限的預測。

    但是哪怕這些基本認識,都超過了孔孟之道那種牽強附會的五經之首的易經好幾個級別。

    所以將來岳飛推展自己的教育體系和思想根據的整體計劃中,第一個就是打破對易經的迷思。

    他深深地意識到,現在殷受又讓他進一步思考,易經那個東西正不是個東西。

    如果不是擺在五經之首,也無所謂大對大錯;但是作爲一切認識的基礎,就有害無益了。

    岳飛知道,宋時人不管是真懂還是裝懂,易經都是至寶真圭一類的存在,他要根除它阻力不小。

    但是阻力再大他也不得不爲;既然如此,那就必須推行,區別只是不同的方法而已。

    不知不覺潛移默化最好。

    其次是引導甚至誘惑,讓那些人改變固有的一套,而且明白在岳飛的推動下,不改變沒有出路。

    最糟糕的是那些死硬犯,也分兩種。

    第一種就是以爲自己對,所以寧死不改,這些人,岳飛決定扔到荒島去,讓他們在那裏自生自滅,願意堅持什麼都隨意,那裏的龜板什麼的占卦工具也夠他們用。

    興許憋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第二種就是明知道不對,還要堅持的,這些人岳飛就不客氣了,最後剩下的就是廢物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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