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一個帶着黑色面紗的男子被倒吊在半空之中,一雙腳赤裸裸地暴露在空中,然後兩隻腳底下分別都懸浮着一根纖細柔軟的羽毛,羽毛一直在滑動着男子的腳底。
伽羽抿着嘴脣,一直在憋笑,兩根手指併攏揮動,指揮着羽毛滑動。
黃松陽哈哈地早就笑出了聲音,調侃着:“丫頭,你這罰招還挺別緻的。哈哈。”
司翎看着這一幕,一直微微抿着的薄脣也不禁輕揚而起,清冷的眉目也含着一絲笑意。
“哈哈哈!救我!師父!!哈哈!!”
李子虛一直扭動着身體笑着,聲音本來救不好聽,現在笑得聲音越來越沙啞了。
陸雲冬握拳虛掩着脣,緊緊抿着嘴角,在憋笑着,最後實在是覺得李子虛笑得脖子都快要紅了,看不下去了,輕咳着對伽羽道:“伽羽姑娘,事情我會一五一十告知你,你就別爲難子虛了。”
“哈哈!!你這女子怎麼如此!哈哈!狠心!!哈哈!”
李子虛又笑又怒,聽着就讓她忍不住發笑。
伽羽壓住了上揚的嘴角,神情嚴肅,手指停下,羽毛也停下了,李子虛才得以喘息。
“我問你,陸可兒究竟是什麼人?你從哪裏找來冒充陸夫人的小千金的?”她連續問了兩個問題,就好像炮仗劈里啪啦地不停響起一樣。
李子虛才從可怕的懲罰中喘口氣,緩過氣後,立馬就破口大罵:“你這個!哈哈!哈哈!”
沒等他罵人的話說出口,伽羽很不留情面地就又一次動起了手指,羽毛再次對着他的腳底搖擺起來。
“看來是懲罰還不夠啊,這就是你罵本姑奶奶的懲罰,我最討厭別人罵我的了,你罵我一句,我就多讓羽毛懲罰你多半炷香!”她勾着嘴脣,奸險地笑着變出了好幾根香放在一旁。
陸雲冬無奈地扶額,實在不想看着李子虛笑幾炷香,怕他笑虛脫了,便規勸他說:“子虛,你還是全部告知伽羽姑娘吧,也莫要再對伽羽姑娘出口惡言了。”
“哈哈哈!師父!哈哈哈!”
伽羽沒讓羽毛停下來,惡狠狠地對李子虛道:“所以,你究竟說不說陸可兒的事情?”
可能這種的折磨實在是令李子虛忍耐不住了,最後還是投降了:“哈哈哈!我,哈哈!我說!哈哈!”
“那你可得給我好好說了。”伽羽弄停了羽毛,將李子虛翻倒回來,抱着手臂,緊緊注視着他。
受盡癢覺卻無法撓的痛苦後,李子虛明顯乖了很多,似乎在回憶,過會兒後才道:“我按照師父的要求找人來冒充陸夫人的小千金,本來是打算隨意找一個女子,給她靈石辦事就成,後來發現那些人都不太能勝任此角色。”
“符合年紀的,心機不成,附和心機要求的,卻達不成年紀。最後,正當我發愁之際,在玉州城外郊區發現了衣衫襤褸又眼含陰戾的陸可兒。而且她還憑着一己之力從好幾個乞丐手中搶走了一份食物。”
伽羽聽着陸可兒的過往,心裏倒是有一絲對她感到可憐。
李子虛接着又繼續說:“我見她那心機可以,又年紀符合,便找了她達成了協議,我幫她成爲富家千金,讓她過上人上人的日子,她便要幫我拿下玉州城城主的令牌。”
驟然間,伽羽腦中劃過了一絲信息,擡頭鎖定陸雲冬,皺起了眉頭,也不試探,直接地問他:“我不理解你爲什麼讓李子虛找來陸可兒冒充陸家千金,還有,陸夫人的死是在你的語料中嗎?”
不知爲何,回想之前的一切,她開始對陸雲冬此人感覺到恐怖,他的心思非常細思極恐。
陸雲冬回視伽羽的目光,那雙如深淵般眸子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明明是在笑,卻令人看了只覺得膽顫害怕。
“看來,伽羽姑娘其實真的很聰慧的。”
他承認了。
伽羽微微凝眉,看着那雙不再隱藏自己的眼睛,裏面除了陰冷,還是陰冷。
接着便聽見陸雲冬陰沉地說:“陸夫人?呵呵,她不過是取代我生母的惡人而已。她還以爲我不知她當年對我阿孃的所作所爲,還想把我當作十歲孩童去操縱,我不過是報仇而已。”
她未曾想到陸雲冬與陸夫人之間還藏着這樣的仇恨,微微吃了一驚。
陸雲冬冷沉的語氣又變得溫和起來,這皆是因爲說起了平晚秋:“小春是那女人帶回來的孩子,是來做她女兒替代品的孩子,本來我對這個孩子並沒有太多感觸,但後來,她漸漸變成了我生命裏的光。我要了那女人,卻又不能讓小春知道。”
聽出了陸雲冬聲音裏在微微發顫,他是痛苦的,又是悲哀的,但更多的是一種矛盾的情緒在糾纏着他身心。
“所以,你利用了陸可兒,讓她幫你殺了陸夫人報仇。”伽羽幫他把後面的話補充了。
陸雲冬冷笑了一聲,把目光投向遠處,不知在看什麼,說道:“怎麼算利用?那都是她自己心魔所致而已。”
具體的來龍續脈現在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畢竟陸可兒已經死了。
“那你就說說你和李子虛拿取玉州城令牌的具體目的是什麼吧。”伽羽換了一個問題,問道。
陸雲冬想了一會兒,朝她看來,沒有太多表情地說道:“天司魔道並不是一個人。”
她一聽,眼睛不由微微震動放大,驚愕地看着陸雲冬。
司翎的俊眉忽而一蹙。
“你說的天司魔道?”黃松陽久久未開口,這時一聽到關於天司魔道的事情,頓時提起了精神插話來。
見黃松陽反應這麼大,伽羽不由疑惑看向他,問道:“聖師知道天司魔道?”
黃松陽嚴肅地點頭,道:“知道一些,天司魔道就像這位公子所說那般,不是一個人,是一個類似門派的組織。”
什麼!伽羽錯愕了一臉,再看向陸雲冬進一步確認,只見陸雲冬點了點頭緩聲道:“沒錯。這是一個和門派相似都組織,不過天司魔道不像所謂門派那樣有一個固定的位置,是居無定所的,我們每一個天司魔道之間互不相識,大家每次相見都會遮擋面容,掩飾聲音,聚在一起都皆是因天司主有任務才聚集的。”
“天司主?又是什麼人?你們爲什麼都爲此人做任務,你們能得到什麼啊?”實在又有一連串的問題出現了,伽羽按捺不住好奇心,又一股腦地劈里啪啦地問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