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腳邊躺着一頂斗笠,已經被砍成了兩半。
“都跟了你一路,現在才發現我們,看來你感知能力差得很啊。”伽羽一襲火紅色長裙站在男子身後,在整條小巷裏顯得格外妖冶,她靠在牆邊笑得邪魅。
男子轉身,眼神犀利,滿臉戒備,但在看到伽羽那一瞬,明顯有被驚豔到,他愣了一下,而後陰惻惻對她道:“小娘子,爲何偷襲在下?在下可有得罪你之處?”
伽羽站直身體,手指點着下巴,狀似思考起來,一臉疑惑地說:“爲何偷襲你啊?我想啊,大概是。”
頓了一下,她瞬間目光凌厲,伸出手剎那出現了一把紅色長劍,速度極快地直逼男子。
男子本還被伽羽那疑惑的神情給放鬆了些許戒心,這下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他手中長劍就被伽羽一劍挑飛出去了。
眨眼之間,銀劍落地之際,她已經落在了男子的正後方,只聽她嬌笑一聲,道:“知道懷璧有罪嗎?你沒有得罪我,只是你有一些我想要知道的消息。”
男子見伽羽的速度如此之快,可見修爲一定在自己之上,頓時眼神慌亂起來,急忙轉身往後退了幾步,說道:“這位修士大人。你要知道什麼消息,在下知道一定會告知你的。”
伽羽笑着,也不打算和男子周璇了,直接問:“美味樓的邀請令在哪裏可以得到?或者,你身上有邀請令?”
男子神色微微一變,然後大笑起來道:“哈哈原來修士大人想要邀請令啊,大人可以去黑城,在黑城的拍賣閣,最近每天的拍賣閣上都會被拍賣,每天僅限兩枚。一直到半個月後美味樓開張爲止。”
黑城?拍賣閣?伽羽對男子所說的這些地方是不是真的有邀請令,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人身上一定有邀請令。
她的餘光已經鎖定了男子不自覺的細微動作。
他的腳步已經在慢慢往後退,一邊警惕着伽羽一邊對着她露出討好的笑容:“修士大人,邀請令在哪裏得到,在下已經告訴你,沒什麼其他事情,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就在男子轉身之際,伽羽眼底劃過一絲猩紅,動作如雷鳴般快速地閃到了男子面前,男子臉色頓時蒼白無色,驚恐地看着她。
“慢着。你是不是忘記了一點什麼了?”她對着男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男子驚慌失色,剋制被強者壓制的恐懼,勉強地堆笑討好道:“不知大人說的是什麼,在下已經將事情全部說出來了,並沒有一絲一毫隱瞞。”
伽羽擡起手指輕輕摩挲着,用着懶懶的聲音說:“我可是給你機會了啊,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而已。子虛,讓爲師給你上第一課吧。”
男子一驚,猛地睜大雙眼,眼瞳中折射出伽羽快到完全看不到的紅色殘影。
男子還來不及反擊,就被伽羽的火絲緊緊捆住倒在地上,一塊黑色令牌就已經落在伽羽的手心上了。
他掙扎着,怒瞪着朝伽羽大吼道:“卑鄙!我要殺了你!”
伽羽擡手摸了摸鼻子,的確有點小心虛,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她恥笑一聲,道:“什麼卑鄙不卑鄙的!”
看了眼後,她注視着此刻怒氣衝衝的男子,舉着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道:“那你叫什麼啊?”
男子愣了一下,吼聲道:“我孫奎乃天陰閣閣主的好友!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閣主一定會派人追殺你的!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把你碎屍萬段!”
天陰閣又是什麼東西?很有名?
伽羽狀似很害怕的樣子:“啊,我好怕啊!都快被你嚇破膽了呢。”
男子見伽羽在玩弄他,怒火中燒,對着她咬牙切齒起來:“你!”
“我什麼我?你這個令牌在黑城弄來的,也不見得乾淨,說到卑鄙啊,我們彼此彼此吧。還有,我纔不管你什麼天陰閣呢,令牌我就拿走了,想要去告狀搬救兵,你就儘管去吧。”她攤手道。
氣得男子又怒又說不出口,只能死死瞪着伽羽。
她一揮手,火絲消失了,然後轉身朝站在不遠處的李子虛笑了笑,拋了幾下令牌,道:“怎樣,徒弟,爲師做得是不是很好,連那什麼黑城都不用找了,這就得到了一塊令牌。”
李子虛嘴角微抽搐,看見伽羽那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只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這麼流氓的女子,現在還是自己的名義師父,簡直不想承認。
他剛要開口,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一個提劍閃身,從她身側飛過,然後她就聽見背後發出了一道慘叫聲:“啊!”
伽羽眨着眼睛,覺得莫名其妙,轉身一看,竟發現男子一隻手被李子虛砍掉,正躺在地上悲慘喊痛,她疑惑看向李子虛,李子虛淡聲道:“他想要用毒偷襲你。”
“毒?”她看了一眼被砍掉的血肉模糊的手臂,在地上滾動的一瓶被打開的藥水,紫色的水流淌在地上,正冒着煙,看上去就有着很厲害的毒性。
伽羽嘖了一聲,再看到痛得滾地的男子,對男子這種偷襲看不過眼,有本事就用武器偷襲,用毒有什麼意思,癟了癟嘴,但眼睛一直流連那瓶冒着煙的毒水,眼底劃過一絲精光。
“好了,不要和他糾纏了,子虛,我們走吧。”拿到了該拿到的,她打算撤了,想到什麼,頓了一下,朝男子那丟去五枚上品靈石。
“可別說我搶你的,我是買的哈。”她留下這句話,便擡步往前走。
李子虛無語,你這是強買強賣。
不過他看了眼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男子,他不由冰冷地問道:“師父,不用殺了他嗎?斬草除根,萬一此人真去找了天陰閣。”
男子一聽李子虛要殺他,滿臉的冷汗,啞着嗓子求饒道:“求兩位大人放過在下吧!在下不認識什麼天陰閣,真的!在下只是胡說的!”
男子的求饒聲,弄得她心底一片煩躁,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一刀殺了此人,但她極力壓下了這種奇怪的嗜血感,無所謂地對李子虛道:“我的目的是令牌,管他認不認識天陰閣,走了。”
見伽羽一點也不在意,李子虛沉思了下,就憑司前輩在,即便天陰閣閣主來,似乎也拿她沒一點辦法。
他收起了即將出鞘的劍,冷冷看了一眼男子,而後跟上了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