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黑影閃進了窗戶,進到了屋中。
黑影小心翼翼地往牀榻走去,一雙銳利的眸子直直盯着牀榻的人。
掌心一點點凝聚靈力,黑影眼眸閃過一絲狠戾,舉起手,往榻上人頭部打去。
在掌心靈力即將落在人的後腦勺時,榻上的人猛然轉身,一個掌心過來,對上了那人的靈力,黑影被靈力擊退了好幾步,陰戾地盯着榻上的人。
榻上的人正是伽羽,她只覺得頭有些混沌,站起身來有些不穩,她急忙扶住了一旁的牀柱,待穩住了身子,纔看着黑影,透過稀薄的月光,只能看出此人是一個成年男子。
“來者何人?爲何半夜襲擊我?”伽羽輕輕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但視野其實已經有些模糊重疊了,心中一驚,怎麼回事?
黑影冷笑着:“現在你應該使不出靈力,渾身虛弱,更是會很快不清醒。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乖乖隨我走纔是正確的選擇。”
伽羽死勁咬脣,讓痛楚可以使得自己清醒一些,暗自運作體中魔元,卻發現可以用,但是身體沉重得無法去運作,看來她是中什麼毒,而眼前的男子看來是受了什麼人指使來抓她的。
黑影沒再多說話,見她越來越虛弱,開始又一次朝她攻擊來。
她雙手擋住胸前,顧不上太多,壓着身體的不舒服,在身體周圍快速建起一道防禦。
黑影爲之一愣,隨後眯着眼恥笑道:“原來是魔修,竟然藏得如此深,今日我必要將你殺了!”
伽羽擋住黑影的一次次狠絕的攻擊,聽着他的話,不由蹙眉,他來是殺她的,方纔還要抓她,現在因她暴露身份便要殺了她,所以此人一開始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屋中的擺設因他們的打鬥毀壞地散落在四處。
伽羽被黑影逼到了死角,體內魔元就要使不出了,腦袋混沌不堪,已經是極限了。
爲什麼房間這麼大動靜,隔壁的人都聽不見似的?
她恍惚一下,頓時想起,許婧將他們五人分開了住處,男女住的地方不一樣,現在住在她隔壁的是元雨!
元雨還巴不得她出事呢,又怎麼可能過來救她?說不準過來還要看熱鬧。
“呵,竟還可以分心想其他的事情,看來藥效還沒發作得很完全啊,那我就多給你一些吧!”黑影說完,猛然朝她撒來了什麼東西。
她喫驚,本能擡手阻擋,摒住了呼吸,但還是吸入了一些,猛然後退,已經貼在牆上,已經渾身使不上勁了,五官好像都被一層什麼東西覆蓋住了,更是感受不到體內魔元。
只能模糊地看着黑影一步步朝她走來,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不可以,她不能連累司翎!
她忍住咽喉裏的腥味,試圖去擠壓體內的魔元,要呼喚菁荼出來。
“你越是使用靈力,你就越虛弱,呵呵,想要死得快一些,那我成全你!”黑影得意一笑,隨後擡起手,掌心已經凝聚了巨大的靈力,就要落在她的頭頂。
伽羽知道自己喚不出菁荼了,想要掙扎起身去反擊,卻無能跌落在地上,望着那帶着詭異幽光的靈力即將打在自己頭頂時,竟無力地想着究竟是誰算計她?
伽羽驚愕了一下,隨後迷離之間,只看到了一個較爲矮小的身影朝她走來,然後,她因突然脫離了危險,渾身無力,徹底失去了意識。
渾渾噩噩,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
等她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引入眼簾的是周圍還是有些暗,頭還是很暈,好像被人重重敲打了後腦勺一般,又痛又重。
伽羽撐着慢慢起身,重重閉眼再睜開,努力讓視線清晰一些之後,她纔看清楚自己現在身在什麼地方。
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房間了,而是一間有些裝飾過於華麗的房間裏,就算房間很昏暗,還是依稀能看出房間裏的每一件擺設,不,應該說那些不是擺設,而是靈器。
而且靈器有上品,有聖品,甚至可以看到天品!
就這樣隨意擺在房間裏,還是作爲擺件的存在,可見這裏的主人有多麼地豪橫。
在她驚奇又納悶之間,房間被從外面推開,發出了“咯吱”一聲。
她的眼神瞬間凌厲起來,目光警惕地看着門口。
一道人影從門口走近,那人手中似乎是捧着一盞燈,可以讓她看見來人的全貌。
在看到來人的樣子後,伽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同時還朝來人打出了一道靈力,不過靈力瞬間就被來人給化解了。
“我勸你還是老實一些。不然體內還未完全消除的黑毒可能還會繼續影響你的靈元。”雲飛將燭燈放置在桌面之上,語音清淺平淡。
伽羽警惕這個人,此人不就是當初在龍晶山脈的魔修之一嗎,所以是他救了她?不是,還是一開始那個人和他就是同夥,目的就是爲了抓她?
可是先前攻擊她的那人不知道她是魔修的身份,所以此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抓我有什麼目的?”伽羽直接問出了心中疑惑。
雲飛斜視看了一眼她,而後道:“不是我要抓你,是我的主子要見你。”
伽羽皺眉:“你主子是何人?”
雲飛這下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看來你仇家還挺多的?單是幫你解決襲擊你的人,就已經來了兩批。”
伽羽微愣,完全想不到有這麼多人來殺自己。
見她愣住,顯然是不知道什麼情況,雲飛也不多說什麼了,只是轉身道:“隨我來,我主子要見你。”
伽羽對雲飛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在龍晶山脈發生的一切,也不可能一筆勾銷,冷沉着臉:“不說你的目的,我是不會去見你的主子的。”
已經走到門口的雲飛,停了下來,背對着她說:“現在你這樣,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你願不願意,都無用,就看你是想自己走去,還是被我打暈帶過去。”
伽羽瞪大了眼睛,此人在威脅自己,抿着嘴脣,暗自察看自己身體狀況,不由苦笑,果然自己還是很弱,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人算計成這幅模樣,現在還要靠一個過往結怨的仇人搭救,想想都鬱悶。
無奈之下,她實在無法反抗,只能先順從,就看看他的主人爲何要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