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音再次來到她房中,知道她會給她帶來旦觴的話,顏音似乎格外地緊張和不安。
可以看出她有多麼地在意和重視旦觴。
“不曾爲故人,無從談機會。他這麼說。”
“啊,原來如此。”
顏音苦笑着。
伽羽看出她很難過,難過得周身的氣息都染上了悲傷。
“你還要去魔界嗎?途徑之地處處危險。”
“我要去。”
這是顏音離開之際說的,她將許可進入魔界的魔印打在了顏音額角,只有帶着魔印才能進入魔界之道。
目送顏音離開不久,林軒來了。
“阿軒,你來了?”
“師父,你要去妖界了嗎?”
她知道林軒爲何問這些,想來是爲了唐凌凌吧,人修不能隨意踏入妖界的,如同神族魔族不可隨意來人界一般,處處都有限制。
“林軒,此次去妖界,危險重重,你便留在曆元吧,助幾位掌門重修曆元。”
她當初收林軒爲徒弟,是因爲答應了某人保護他不受生命危險,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林軒的生命,她這個做師父也應該功成身退了。
林軒皺着眉頭,良久問道:“這是師父所願?”
“嗯。”
這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此別,再見大概不容易了。
林軒在她面前跪了下來,對着她磕了三個頭,低着頭。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師父永遠是師父,我將爲師父在人界堅守,若師父有朝一日再來人界,徒兒希望師父看到的是人界的盛景。”
伽羽笑了笑:“好。”
目送林軒離開,緊接着平晚秋和寧聽風也來了,他們兩人自從遠洲到曆元以來,都幫了她和司翎好多,是生死之交。
平晚秋拉着她說了好久好久,硬要把未來的話都說完似的,這讓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過見她眼眶紅腫,想來捨不得了。
伽羽心中自然也是難過的,一旦離開了人界,想要再次回來,便是遙遙無期。
寧聽風受了重傷,和她比起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是躺了差不多半月有餘,現在氣色也還是沒有完全恢復。
不過聽聞她和司翎就快要離開,便也是拖着傷勢和平晚秋一同來找她道別。
“伽羽姑娘好好保重。希望還有再見的機會。”
“好,你們也是。會有的。”
這不是她可以保證的。
唐凌凌自然也來了,她哭的更兇猛,就差抱住伽羽不讓她走了,如果不是林軒及時拉住她,可能就真做出些失禮的舉動。
不過來道別的人除了他們,還來了一個人,這讓伽羽有些驚愕。
雲飛一臉木訥,突然出現在他們衆人之間,然後就看到他走到伽羽面前,盯着她看了半晌。
那眼神就像是帶有嫌棄又帶有不解和不滿,總之各種情緒在他眼底走了一個來回。
直把伽羽看得心情不太愉悅。
“有話直說,沒有的話,請你離開。”
雲飛並沒有因爲伽羽趕人不給好臉色動怒,直接朝伽羽單膝跪下。
“你幹什麼?”
站在一旁圍觀的大家都露出詫異的目光。
雲飛低着頭,給她的感覺是這個人不是自願的。
“我從此之後便是伽羽大人的守衛。追隨伽羽大人。”
伽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這個渾身都散發着不情不願的人,竟然說出這番違背心願的話。
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但不管他自願不自願,伽羽並不打算相信。
她直接無視了雲飛,朝林軒看去:“阿軒,去看看你師伯好了沒。”
林軒的師伯自然就是伽羽的掛名師兄司翎。
林軒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眼雲飛,便出去找司翎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雲飛一直跪着也沒有再說話,大有一種她不答應就一直不起來的意思。
她又不是沒見過世面,還會再被這種小把戲給脅迫不成。
寧聽風一直都是有諷刺人的潛質的。
“雲飛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呢,你身爲魔門門主的第一護衛,現在突然要追隨伽羽姑娘,怎麼看都有點不妥,你這是要背棄了魔門了?”
但是伽羽在心裏對寧聽風豎起了大拇指,他說的就是她想說的。
顏音前腳纔剛離開曆元,這雲飛後腳就背棄魔門來追隨她,怎麼都替顏音有這樣的下屬感到不值。
“我雲飛只認定一個道理,強者爲尊,我只追隨最強者,在我這裏,現在只有伽羽大人稱得上這個強者。”
啊哈,如果不是她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棄,她聽了這番話還說不準真是信了。
“所以,你現在是爲了追隨我,把整個魔門都拋棄了?”
伽羽凝視着雲飛,就差要把他看出個洞來。
雲飛好像覺得理所應當一樣:“現在的魔門沒有了主子就是一盤散沙,再者,曆元幾大門派早就看不順魔門了,就讓魔門這樣消失不也是順着他們的意思了。”
好傢伙,雲飛是真得不把魔門當一回事的。
難道這就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嗎?
“魔門沒了門主,幾位掌門打算如何處置?”
這是她問寧聽風的。
寧聽風現在算是慕容遠的得力助手了,自從元雨死後,慕容遠在寧聽風慢慢恢復身體後都讓他處理了。
“魔門在曆元是一個異端,幾位掌門還在商議如何處置,因爲目前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所以還無暇顧及魔門,所以幾位掌門將魔門的弟子先困在魔門殿裏,待之後再處置了。”
在寧聽風說這些話的時候,伽羽似有若無地看着雲飛,想看看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但是,看不出來,這人除了對追隨她不太情願外,似乎當真不在意魔門怎樣了。
她怎麼看都覺得雲飛太奇怪了。
既然不願追隨,怎麼就上趕着委屈自己呢。
“妖界不是誰都可以去的。雲飛公子還是起來吧。伽羽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追隨。”她有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