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裏,早早的跟camille約好時間的日向紀久,安心的在時間到來前窩在二樓側躺支着腦袋正對着楓樹淺眠。
雖然舊疾尚未痊癒,但因着體內比之前更強大的力量已經完全掌握使得日向紀久幾乎不再擔心傷情的反噬,故而他連被子也懶得拿,只蓋了一件外套,就在輕柔的穿堂風中入了夢。
一個日向紀久一點也不想做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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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這個。”camille一臉鄭重地把日向紀久留給她的武士刀遞給dean。
dean沒接過,包住她的手推回去:“你要去找它的主人,不帶着它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正是因爲有日向紀久,所以纔不需要這把刀。”camille垂着眼眸看着包住她的dean的手,甕聲道,“總覺得要發生一些事,你拿着我放心些。”
dean感受到camille的低落,不由得揪起心來,順從的接過武士刀,故作輕鬆道:“hey,別擔心了,我全聽你的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一個長久而安靜的擁抱。
dean揉揉她腦袋,輕輕在她發頂印下一吻,心下一空,聲音裏莫名帶了愁緒:“跟着日向紀久,你會很安全。”
聽到這近乎自怨自艾的一句話的camille推開他,雙手捧住dean的臉頰,輕輕在他脣邊啄了一口,嘆息道:“但只有跟着你,纔算心有歸處。”
話音剛落,沒等dean反應過來,她就抽身憑空點燃一張瞬移符消失在了原地。
楞在原地的dean忽然輕輕笑起來:“心有歸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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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蘭時頭一次偷偷跑出那鎖了她十四年的府邸,雖然算得上是高門貴女卻對外邊的一切都未曾接觸,故而新奇的流連忘返甚至尋不到回府的路。
眼見出門時間快要超過一個時辰,虞蘭時想着怕是母親也快要去到她的閨房看她今日的女紅,愈發焦急卻走的愈發遠,一擡頭,已然到了繁忙的碼頭。
她心下徹底沒了主意,不敢與男子說話卻也在見不到女子的碼頭不得不開口詢問看上去文質彬彬坐在一邊發呆的男子。
“公子……”
一開口,聲音甚是細柔卻仍舊驚擾到了那人,男子差點因此跳進面前的河裏,虞蘭時也一時顧不得男女大防連忙伸手欲抓他寬大的袖口,卻誤抓住了男子寬大的手掌。
觸電一樣,虞蘭時連忙收回手,紅透了一張俏臉。
男子回頭見這般顏色,下意識握了握被她碰過的手,又欲蓋彌彰的按住了掛在腰間的武士刀,用生疏的語言開口:“姑娘太莽撞了。”
虞蘭時這才注意到他與旁人稍有不同的服飾以及他腰間的刀,猛然想起了母親所說近來城內多起來的東瀛浪人,一時之間滿臉失了血色渾身發冷。
“我……”
她怕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男子看出她的恐懼,心底本想着再嚇她一嚇,開口卻成了他從沒有過的溫柔言語:“我是日向家族的四男,日向紀久。姑娘不必怕我。”
於公於私,他都不會做壞事。
虞蘭時暗暗鬆了一口氣,隔着帷帽微微翹起一點嘴角:“我是城中虞家的姑……小丫鬟,替小姐採買不幸迷路,還望公子能屈尊指下路。”
日向紀久看着她半藏在廣袖中的小手,沒去拆她過分明顯的謊話,只輕輕笑起來:“原來是虞家的。”
穿堂風吹的急了一陣,把剛揚起嘴角的日向紀久驚醒,剛醒的眼睛還帶着水氣,好像還能看見千年前初遇的光景。
日向紀久揉揉額角,他不敢再睡了。
正巧,一樓也在這時慢慢喧鬧起來。
日向紀久慢吞吞起身,將法披穿上,穿着木屐“咔噠咔噠”走下樓去。
“日向!”率先迎接他的是camille強打精神的感激,“辛苦你爲我找這麼多人!”
步伐一停,日向紀久低頭輕輕笑一下,歪頭擡眼回她:“太客氣了,達摩一家不分彼此。”
camille笑着上前兩步伸手把日向紀久領下來:“那就靠您罩着了,老大。”
“向來如此。”日向紀久扔了句中文給她,收回手看向齊刷刷站在庭院的紅色法披。
紅色法披們齊刷刷行了個禮。
日向紀久擺擺手:“狍鴞現世,有什麼辦法處理嗎?”
“狍鴞?”有一個紅色法披疑惑到,“饕餮這種兇獸不早就被天界帝姬給封印了麼?”
“是啊,據說用的還是帝姬的應龍真身取下的一根龍骨做引才成的。”
“那就有可能了,我那渡劫期的師尊說帝姬正輪迴歷劫呢,會不會是力量薄弱才讓饕餮有機可乘?”
“那天界怎麼不管?”
“我聽說天帝就剩了半數仙壽,他要是再拆骨,別說他能不能活下來,就是天道也不樂意啊!”
“管天道什麼事?”
“嘖,一看你就不是修仙的,天界唯一的帝姬的生母就是前任天道啊。”
“那天道怎麼不管?”
“廢話,天道得脫離世間因果才能遵循規則撥亂反正。”
“那饕餮咋辦,帝姬歷劫輪迴肯定只有肉身了,應龍之骨怎麼弄?”
八卦的天性忽然被點燃,一幫子人圍在一起討論着天界的二三事,一時之間,沒有一個理睬臺上的幾人。
日向紀久沒能全聽懂,但大致明白了凡人無力封印饕餮,更無法將其殺之,他轉頭看向一臉迷茫的camille,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有關帝姬的事。
萬一,破壞歷劫出了問題……
他不敢想。
“帝姬是天帝的女兒麼?”問出這個問題後,camille忽然腦袋痛了起來,不是難以忍受的那種,而是從七歲就伴隨她的之前被那個仙人消除的感知周圍超自然力量的能力。
紅色法披們忽然停止了討論,齊刷刷看向捂着腦袋的camille,直到其中一個驚呼出聲:“是天界的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