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叛教徒到殉道者 >第44章、欺——因女色避趨之
    不得不說燕鴻鵠同學還是一個好演員,在隊友全無,孤木獨撐的麻痹狀態下他都能演出一個新境界。

    青岸四中的歡聲笑語與二中的嬉笑怒罵似乎也不盡相同,此時沒有心情去考察兩所學校的差別,燕鴻鵠看着穀粒,脫下圓禮帽下後,特有的學生劉海短髮,額頭有點高,以及有點嬰兒肥的臉,笑起來眯成月牙的小眼,協調在一起顯得很調皮的樣子。

    他摸了摸下巴,有點想笑的衝動。

    客套的介紹過身份,穀粒直奔主題,詢問書展會的緣起,是嫺讀書社還是書社圈,抑或者是傳教會的手筆。那麼關於這三者究竟有什麼聯繫,爲什麼現場會有某種對抗的氣氛?

    燕鴻鵠睜着眼睛說瞎話,表示書展會並不是外人所以爲的一場純商業活動。而是一羣擁有閱讀初心的夥伴們,寄希望於在世界讀書日推動全民閱讀,傳遞閱讀情懷,發揚崇文尚德、務實求真的青岸精神云云。活動真正的主辦是書社圈,嫺讀書社作爲承辦方,提供了書籍的支持。書社圈與傳教會的差別在於書社圈面向社會,而傳教會只是青岸各大校園的學子們在傳遞教學活動中的一個聚集羣體。

    穀粒帶上了一付圓角眼睛,拿着中性筆刷刷刷地在筆記本上快速地記錄着:“那麼你呢?你在這裏面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以及你們書社圈各人在其中都發揮着什麼樣的作用?”

    燕鴻鵠眼不眨臉不臊:“我當然是全局布控啦,帶着我的搭檔臺前幕後協調着所有的事項,尤其是現場主持,我需要調控觀衆的情緒,無論是書社圈成員還是傳教會學子以及路邊湊熱鬧的人羣。我還要找藉口安排衝突,比如編排首編的節奏,這樣才能讓大家甘心跟着投入情緒。”

    “嗯,你的搭檔就是剛纔哪位女同學吧,那首編當時爲什麼沒有出場?”

    燕鴻鵠嘴角閃過笑意,眼下是一個很好的編排機會。

    “女同學事故太多以後再說,首編那就是一個小屁孩的笑話。是我們故意佈置出來的一個類似鮎魚效應的程序吧,畢竟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會全身心投入去建設書社圈,但有了首編的位置,並安排給一個具有反差效果的中二少年,那麼其他人的發揮就更有選擇性了不是麼?”

    是這樣麼?穀粒不自覺也有點想笑了。

    他繼續編排:“書社圈各個成員其實都各有心思吧,你比如說那個領隊,就是青岸一中的李理釗同學,他幻想着光復傳遞教學活動的光輝。嫺讀書社的掌櫃,她指望着能夠借用書社圈打開經營的困局。還有樂遙,就是書社圈首編,他還想借用書社圈統御傳教會呢。”

    “你是不是也有什麼心思?”穀粒問道。

    “我?我就覺得青岸這些年暮氣沉沉,青岸的年輕人缺乏文化嚮往,大家都沉浸在消費主義與奶.頭樂的陷阱之中。所以我也想通過書社圈喚醒包括我自己在內的青岸人民的思考和思維。”

    穀粒真的笑了起來了,這濃眉大眼的燕鴻鵠嘴裏真就沒有一句真心話,單單編排的功底倒是讓人覺得望塵莫及。

    燕鴻鵠倒是好奇了,問她四中校報怎麼關注這些校外的消息,是不是有點關注力偏移的錯覺?

    穀粒拿着筆端在腦袋瓜子上撓了撓,然後啪嗒打了一個響指,再用一個槍斃的手勢指着燕鴻鵠,頭髮一甩:“那我覺得很有意思啊,關於書社圈,關於傳教會。我們四中是寄宿制學校,大家平時與外界接觸的時間比較少,渠道和方式偏狹窄。校報不能總是八股文一樣地重複單調嘛。”

    指着眼睛的手指纖細白皙,那淘氣的一甩頭颯爽英姿,和着一聲響指就像子彈脫膛而出,額前葉發散出被擊中的眩暈幻感,燕鴻鵠似乎雙耳失聰雙目失明。

    ……

    回到書社的燕鴻鵠手還捂着額頭,徐家媛看他臉色不對關切問是不是中暑了。

    表演慾強烈的燕鴻鵠忽然改了一個西子捧心姿勢:“不是中暑,是中毒了。同志們,我中毒了。”

    駱駝嚇一跳:“你可別胡說,有傳染性質的不?”

    徐家媛嘲笑說:“他中個屁毒,他這是喫飽了撐的。”

    李理釗說:“那沒事,管他喫飽撐的還是中毒,去一次廁所就能解決,一次不行就兩次,既排毒又養顏。”

    凌婕愣了一下:“廁所?養顏?還有這種操作?”

    燕鴻鵠有點演不下去了:“你們夠了啊,知道什麼叫做有效關心麼?”

    胖爺是實在人,關心他問道:“是不是便祕啊,還是沒帶手紙啊?”

    燕鴻鵠臉都黑了,撤回了捧腹的動作換成雙手摸胸的體位。除了性別和長相,勉強達成了西子捧心的標準了。他聲音顫抖說:“是江湖失傳已久的情花毒,中者相思即心痛。”

    駱駝忙搭腔問道:“好狠心,究竟哪家心如蛇蠍的女人下毒,要不我替你……”

    燕鴻鵠虎着臉指着說:“就你,你給我滾遠點,告兒你我是爲了咱們的偉大事業才以身試毒的。”

    李理釗鼓掌:“狗——利書社生死以,欺——因女色避趨之。”

    凌婕笑嘻嘻:“哇塞,一見鍾倩哦,羅曼蒂克史譜寫新卷。”

    “表小姐還是你懂我。”燕鴻鵠激動地抱住了凌婕。

    凌婕拍着他肩膀說:“我不懂你不行啊,總不能我說你是見色起意吧。你們這些雄性牲口啊,興許你過兩天就毫不在意了。”

    李理釗補腔:“什麼就雄性牲口。這種事情很難說的,相思情毒有潛伏期,你以爲的毫不在意,稍有不慎後期就是肝腸寸斷,癡傻瘋癲都有。誒?我記得是有個什麼病來着也是這樣的,當時以爲沒事,後期事就多了。”

    燕鴻鵠放開凌婕改抱住李理釗:“領隊……你懂我更多。”

    胖爺幫忙解釋說:“是狂犬病,狂犬病毒就是這樣的,潛伏期長達二十年之久。”

    “對對對,還是胖爺知識淵博,懂得最多。”李理釗贊同。

    “胖爺淵博,胖爺最懂。”凌婕附和。

    燕鴻鵠徹底演不下去了,一甩手說:“你們能不能……啊,會不會?關心關心我啊,幫我想個轍啊。”

    “過了年紀,過了年紀。現在青少年的感情我不是很懂。沒轍。”胖爺說。

    “年齡不到,年齡不到。思想還沒發育到那麼成熟地步。沒轍。”樂遙說。

    “性別不同,性別不同。還是你們男人才有這方面經驗。沒轍。”徐家媛說。

    駱駝一攤手說:“你們別看我啊,我單聲狗二十年了,解決問題就是左手一個慢動作,右手慢動作重播。難道我要說取向不同?沒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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