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爺的傲嬌瞬間 >第13章 他是信仰
    “放箭。”

    “拿我的弓來。”

    康城作爲最邊遠的一座城,只要城門大開,翻過身後的三座山,就可以直達燕國國都—殊都。

    此時,康城已經抵擋住齊國數十次的進攻,城中的街道已經殘破不堪,血液沾染了整座城牆,受傷的將士們聚集在中央處,留下來的幾名百姓負擔起了包紮的工作。

    城樓上是亂箭紛飛的場面,燕塵王一身盔甲已被染紅,一輪箭雨過去,他緩慢地往後退了兩步,咬着牙從自己肩頭拔下一支羽箭。

    齊國的人再次退去,身後的李離把燕塵王拖到城樓下,軍醫從後頭急忙忙的衝上來,數十天的打鬥,燕塵王盔甲檔下的軀體已經殘破不堪,受的傷無法養好,又在下一輪的戰鬥中裂的更開,軍醫只能用草藥和剩餘不多的一些名貴藥材吊着這條命。

    燕塵王現已到中年,進四十的身子,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爭,前幾日收到後方的探子回報,說太子被困於三菱村,此時生死未卜。

    太子是他的徒弟,將人帶出來的時,可是活蹦亂跳,身上連點瑕疵都沒有的,到了此時,他只道是辜負了帝王的信任,在這緊急危難的時刻,無法出兵對太子進行增援,若是太子有了什麼危難,也不知該如何自處。

    這場戰爭不知何時才能夠結束,博國派來的將士遲遲未到,燕塵王就這樣吊着一口氣,現已有一天一夜都未曾合過眼,每次也只能趁着這包紮的一刻鐘,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齊國進攻來得快,還不到半個時辰下一波又衝了上來,康城留下的兵馬已經不多,從剛開始的三萬人馬,到現在只不到一半了,何況這一半還要再加上這城中受傷的將士。

    李離扶着燕塵王站起身子,在剛包紮好的傷口上頭再次套上盔甲。

    又是一輪的箭雨,燕塵王拖着身軀又抵擋住了一輪,李離站在他的身邊不敢走遠,遠方的天幕落下,這天也就這樣過了,夜晚來臨,無時無刻都要防範着齊國突襲。

    燕塵王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感染,半夜發起了高燒,李離站在原地急得不行,“上一次用的藥已經沒了?”

    軍醫站在一旁,把自己的箱子翻了個底朝天,“已經全部用完了,從國都裏帶出來的藥本就不多,這段時間來全調在將軍身上了,本想着能撐到援軍來,沒想……。”

    身後的城樓上又傳來打鬥聲,一輪又一輪的箭雨齊發,齊國打定主意,勢必要突破康城,這幾天以來打鬥越來越頻繁,城中的弓箭已經所剩無幾,李離也不敢貿然反擊,免得到後來都無法護將軍離開。

    李離看了一眼牀上的人,對着邊上的軍醫抱了個拳,“麻煩了。”

    “將軍客氣。”

    李離拿上佩劍走出房門,幾步衝上了城樓,慌亂之間,把前方一個受傷的人拖了出來,然後進行了新一輪的佈防。

    城樓下方是密密麻麻的齊兵,他們衝上來射一輪,然後又迅速的後退,齊國駐地設在了城樓外三十里處,那裏背靠着必關山。

    “必關山是一座石頭山,沒有植被,只有常年的風沙,沒路可以上山,唯一的途徑就是攀爬,齊亞東把駐地設在山下,這是打定主意,絕對不會有人能翻過這座山。”

    解封指着地圖上的方向:“必關山右靠着屈伊河,河水湍急,唯一的橋也在戰亂之中殘破不堪,要靠人力過橋,動作太大會引起齊國的注意。”

    桓鎧用扇子骨拍了拍桌面,隨後皺着眉頭問:“如果要攀爬必關山,最少要花費多少時間?”

    “此事不妥,”一直站在邊上的博啓開口道:“太浪費時間,燕塵王堅持不了那麼久。”

    博啓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他環顧地圖,指着必關山對面的那一條山道:“如果可以,這邊是最佳的突破路線,但這是迎風口,風沙太大,人太多了就不好走,所以我們要兵分兩路。”

    桓鎧應了一聲,“你想帶人從那兒走?”

    “沒錯,”博啓道:“這邊離我們最近,如果行動快,不出半天也能趕到。”

    “好。”

    桓鎧收起扇子,望向對面的解封,笑道:“那我就與太子殿下去會一會這條屈伊河。”

    走山道,博啓不是一次兩次了,在戰爭途中,經常會有從後頭突襲的,他喜歡把主動權都握到自己手裏,所以練了一批專門走山道的將士。

    一萬士兵之中大概有一百人,博啓也就只帶了這一百人,他比桓鎧先出發,這次的行動,主要就是要躲過齊國的防線,從而去支援燕塵王。

    齊亞東像是早有預料,爲了防止援軍的到來,把駐地立在了必關山,這是去往康城的必經之路,三條道,齊亞東都把握的死死的。

    水道沒那麼輕易度過,攀爬必關山又花費時間太長,旁邊的山道常年風沙遍佈,沒一條路是好走的。

    博啓穿着軟甲,迎面而來的風沙進了他的衣領,感覺整個身子都泡在了沙子裏,大風阻擋前進的步伐,耳邊全是呼嘯的聲。

    他帶着人緊緊地抓着兩邊的攀石,特意設計的爪子上戴着尖銳的利刃,每前進一步,就硬生生地卡在石頭縫隙裏,臉上綁着黑色的布條,只能阻擋風沙進嘴巴的痛苦,如果能免去風沙進眼睛的痛,這一路上難度就少了許多。

    桓鎧藉着月色看這條河流,所幸河流對面還有些森林的阻擋,免去了直接被發現的危險,借月色可以見一座殘破的石橋。

    桓鎧彎下身子,只見石橋也只剩下兩邊,中間破了一個大大的道,這裏若是他,輕輕一躍也就過了,但對比穿着重甲的戰士們,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桓鎧回到營中,解封就站在口上等他。

    “先帶一隊輕兵過去,那座橋對於輕兵來說很簡單,”桓鎧捏着下巴叫:“卜蜂,去清點一下軟甲有多少,叫你的人全部給我換上,半個時辰後跟我走。”

    “是。”卜蜂聽令迅速跑開。

    解封望着半邊的月,“也不知前方現在的戰況如何。”

    桓鎧搖了搖頭,“想必沒什麼大礙,若是破了康城,齊亞東也不必把駐地放在這個破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

    解封沉默片刻,揹着手問:“啓南王總是如此嗎?”

    “如何?”

    “親自出手?”

    桓鎧笑了下,搖了搖扇子:“他是已經習慣了,以前戰爭剛開始時,他總想着以最小的傷亡換來最大的利益,但次次都是不太如願,直到後來,他親自上場,幾次之後,發現只要自己出手,傷亡總是能減少一些。所以這麼多年來,他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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