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歌，對不起這麼晚找你。”
喬莫生不在，墨禾能想到的朋友只有秦婭歌了。
秦婭歌沒有表現出深夜被打擾的生氣，反而語氣中滿是輕鬆：“嗯，你說吧。”
“我，我想讓你幫忙查兩個人，一個是斯諾，今天他在洋湖公園中心涼亭講課，一個是阿莉雅，也是在公園碰到的，別的信息不瞭解，我記得她的樣子，可以提供給你。”
斯諾？有這號人嗎？秦婭歌向祕書遞了一個眼光，收到搖頭的迴應。
“洋湖公園開講的人很多，斯諾倒是沒聽過，行吧，明早我再聯繫你。”
“對了，婭歌，我今天在洋湖公園不小心引起了靈力波動，我擔心被審查，能幫我處理下嗎？”
“不用，洋湖公園是迷霧密林的尾巴，靈力充盈，公園流動人員一向是魚龍混雜，每天不少閒雜人等閒來無事就鬥法論道，產生靈力波動很正常，那裏算非官方的靈力使用豁免地帶，審查系統都漏成篩子了，不是什麼大事兒，以後你要是搞事情，就在公園裏吧。”
言畢，背景音只剩下喧鬧的舞曲。
墨禾在腦海中覆盤了幾遍與斯諾和阿莉雅兩人的互動，依舊沒有線索，能在她毫無警覺的情況下偷走貼身存放的果子，絕對是高手了。只是，她到底在什麼時候就被人盯上了呢？
難道是複試完那天用果子靈力那次？
天豪酒店畢竟不是一個足夠安全的居所，她喪失靈力也無法構建隔絕法陣，等正式工作後就住員工宿舍或者租一個房子，更穩妥一些。
次日一早，秦婭歌的訊息來了：“斯諾的原名是陳克難，昨天是你把他打傷了？”
墨禾不好意思，弱弱迴應：“是…”
“就猜到是你，陳克難修的是五行八卦陣法，和你們部落的法術不兼容，你生搬硬套肯定出問題的。”
“以後我肯定會注意的。”
“他昨晚去聖靈堂辦住院，我已經打點好給他升級到c區高級病房了，醫藥費集團全包。”
“謝謝婭歌，你太周到了。”
“別客氣，他在402，聖靈堂高級病區護士的通行卡和服裝已經放在酒店的信箱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你說的另一個人，阿莉雅，目前公開系統中沒有她任何信息，要不就是能輕易抹去信息的大人物，要不就是無身份者，你調查的時候小心點兒。”
“嗯，她那邊我再想想辦法。”
“一直忘問你了，複試怎麼樣？”
“還算順利，只等放榜了。”
秦婭歌說：“很好，記得我們的約定。”
約定……她當然記得，這是秦家願意幫助她的根本原因，她要取諸葛算，救楊文良。
她一定會的，她會記得，那些一定要履行的職責。
眼下，墨禾決定從能做的事情開始，去聖靈堂，確認下是不是斯諾偷走了果子。
聖靈堂在朝京市的東邊，作爲前宗教聖靈教的聖地，在政教合一的改革中被改造爲了醫院，爲數不清的名流政要提供高端醫療服務，它也是朝京唯一一家官方持牌能夠治療靈力傷害的醫院。
她在路上已經將聖靈堂的地圖記在了腦海裏，分診臺在主教堂的一層，c區病房在五號新樓。
踏入主教堂的那一刻，墨禾感受到一種沒由來的陰冷感，擡頭望向高高的穹頂，圓形的琉璃磚上刻着天神圖騰，像是一隻睜開的眼睛，居高臨下地審判她，一股寒意從脊背往上攀爬到頭頂，她一個哆嗦，低頭移開了眼神。
爲了讓她的來訪不那麼突兀，在一層服務護士的指引下，掛了醫院營養科的號。
諮詢類的診療服務就在主教堂內，她進入二樓開放會議區的隔間坐下，按照提示將手指放在銀色的把手上，不一會兒一位大夫出現在了眼前的屏幕上，牆壁上掉下來兩瓶五穀丸。
“你的報告沒有問題，這是聖靈堂特製五穀丸，一週一次，一次一粒，按時喫即可，再見。”
不等墨禾迴應，屏幕已經暗了。
這麼快就結束了？墨禾適才想起她已經幾天沒有進食了，擰開蓋子吃了一顆，外表的糖衣化開，是草莓味，似乎口感上與市面上賣的也沒什麼區別。
她裝作迷路在聖靈堂裏走了一個來回，除了主教堂附近看診病人比較多外，住院區人丁了了，只有零星病人在花園曬太陽，暫未發現明顯風險。
換好裝直奔高端病房，新區的裝修已經是現代化醫院風格，陽光透過偌大的落地窗灑在地上，讓人感到明亮和溫暖，與方纔主教堂的陰冷昏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寬廣而空曠的走廊裏只聽得到墨禾推醫療車的軲轆聲。
402室，名牌名字是陳克難。
墨禾輕輕推開門走向裏間，睡夢中斯諾氣色紅潤，想來恢復不錯。她在他面前比劃兩下，確認處於深睡狀態，保險起見，她從醫療車裏掏出空氣麻醉劑，圍着枕頭小範圍噴了一點劑量。
她心裏默唸：斯諾先生，昨天誤傷你是我不對，對不起，願你早日康復。果子丟失事關重大，我直接上手找了，勿怪。
從他的衣服、揹包開始搜起，他帶的東西很簡單，一眼就發現了，不在這裏。
掀開被子搜身一圈，還是沒有。
墨禾將儲存的一點靈力用於搜尋果子，確認不在。
難道不是他？那就是阿莉雅了。
此地不宜久留，墨禾將所有東西恢復原位，開門離開。
剛走兩步推車便撞了人，墨禾不想生事，連連道歉。
“果然是你，丫頭。”
這熟悉的聲音，墨禾擡眼，眼前的男生穿着病號服也難掩風采，是年輕狀態的子夜啊。
“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裏說話不方便，和我來。”
墨禾隨着子夜在病區穿梭，子夜對着一處空地加速走去，消失不見。
咦？這裏有暗門？
墨禾細細打量肉眼並看不到的入口，果然很精妙，除了光的折射上能看出略微的偏移，其他一點看不出來，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入口位置，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