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殺人,蝙蝠俠造成的慘劇還少嗎?

    哈維、芭芭拉,甚至是他永遠的傷痛——傑森,如果他能夠早點殺掉這些反派,就不會去一次又一次經歷摯友親朋被致殘、害死,被黑暗吞噬的事情。

    這就像那道無解的電車難題,如果殺一人就可以救五人,你會怎麼做?

    蝙蝠俠當然是希望誰都不要死,只是這樣會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而夏洛克則會堅定的選擇,讓好人活下去。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也會保證自己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好人,”夏洛克並沒有做出自己不會殺人的承諾,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結了,擺明了他們兩個在這一點上是有分歧的,誰也說服不了對方,“總有些情況值得破例。”

    “換個問題吧,你參加過葬禮嗎?”

    話匣子打開後,夏洛克簡直把蝙蝠俠當做了樹洞一樣。

    “我沒有參加過外國的葬禮,並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應該要送花吧,海德說了她要最貴的百合花,她自然會去買下哥譚最好的百合帶給她,然後呢?沒有人教過她應該怎麼做,她也不想在好友的葬禮上做出什麼不合規矩的舉動。

    “我不喜歡葬禮,”夏洛克有些無措地扯了扯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她看上去就像是個糾結萬分的少女,“有時我覺得這只是一場沒有必要的儀式,人死了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也就不在乎別人會說什麼。但是我很在乎,我不喜歡別人說我朋友的壞話,也不能讓他們的葬禮上連一個在乎他們的人都沒有。”

    她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向蝙蝠俠說這些,也許是因爲她實在沒人傾訴。

    這樣她看上去就像個話癆一樣。

    “我以爲你會無視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夏洛克看上去像是個得不到答案就不罷休的孩子,布魯斯說不出什麼安慰她的話,只能這麼說。

    布魯斯沒有參加過幾場葬禮,最讓他深刻的那一場,他已經記不清當時的具體細節,做了什麼,到場了哪些人。

    只有阿福一直陪着他,他就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坐在角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現在他已經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了。

    “如果你不知道做什麼,可以什麼都不做。”

    遠處傳來了警笛聲,布魯斯打算結束和夏洛克的談話,他不是一個擅長開解別人的人,眼下有比這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夏洛克隨着她的視線看去,她很想說自己也可以一起去,她能幫上忙,可是考慮到現在的通緝犯身份,還是不要再去添麻煩了。

    她躊躇了半天,還是開了口,“蝙蝠俠,我有個不好意思的請求,上一次你給我的那個對講機,被我弄掉了,我還能再聯繫你嗎?”

    夏洛克覺得自己在卑微地試探着對方的態度。

    她還沒有那個膽子點亮蝙蝠燈來召喚蝙蝠俠。而上一次蝙蝠俠給她的對講機,她用來打飛了傑基爾的匕首,遺失在了倉庫現場。儘管對講機外殼破裂後,被傑基爾指出來了裏面藏着個監聽器,但夏洛克毫不意外,這就是蝙蝠家的一個小習慣。

    那她還有機會嗎?

    蝙蝠俠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幾秒讓夏洛克覺得有一個世紀般漫長,她宛若一個死刑犯等待着法官的宣判。

    這一次蝙蝠俠直接從腰帶裏取出了一個對講機扔給她,轉身離開。

    “我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夏洛克目送完蝙蝠俠真正地離開了這裏,看向自己手裏的對講機,“他看去也太好了……”

    何止是太好了,在他漆黑堅硬的外表下簡直隱藏了顆不知道多溫柔的內心,就好像兇殘的野獸其實有着世界上最柔軟的肚子。

    【宿主得慶幸這是新蝙蝠俠世界】

    “不,他就是個很溫柔的人,”夏洛克馬上就反駁了系統的話,現在的他只是相對年輕,雖然沒有未來的蝙蝠俠那麼謹慎、排斥所有人的靠近,但他的本質不曾改變過。

    漫畫裏總是調侃夜翼是男媽媽,夏洛克覺得布魯斯也一樣,瞧瞧他收養的小鳥,這可不像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能做出來的事。

    “倘若我是個年幼的孩子,有天賦而容易走上極端,也許他不會給我一個對講機,而會給我一份收養證明。”夏洛克在心裏對系統說,一面收好蝙蝠俠給她的東西,這一次她絕對會保管好,不會再弄壞、亂丟它了。

    【醒一醒,宿主都二十六了】

    這個時間的布魯斯·韋恩纔剛剛二十出頭。

    “我就想一想,”夏洛克伶牙利嘴地說,“反正你也不讓我睡覺,我連做夢都資格都沒有了?”

    蝙蝠俠果然擁有魔力,雖然他是一個普通人,但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夠給夏洛克足夠的動力。

    她甚至短暫地忘記了自己的痛苦,夏洛克看了眼手機,現在才十點。

    接下來幹什麼?

    她也應該爲好友的葬禮做些準備。

    外國人的葬禮儀式並沒有像華國那麼多步驟和講究,傑基爾的葬禮就在後天,在大教堂,毫不意外會有很多人到場,傑基爾·戴維斯雖然不如布魯斯·韋恩那麼出名,但在哥譚也可以說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了。

    花店已經關了,訂花的事挪到明早再完成就好,但商場還在營業,夏洛克決定先去挑一條裙子。

    她的衣服只有一攤各式各樣的t恤以及和海德逛街時買的幾條小裙子,都是海德的審美,但沒有適合葬禮這個場合的穿着。

    她去了海德經常帶她去的那間店,導購小姐一看見她便笑臉迎了上來。

    “夏洛克小姐,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嗎?”

    “我想要一條黑色的裙子,適合莊嚴的場合。”夏洛克說明訴求。

    “啊,我很抱歉,”導購立刻明白了夏洛克需要什麼樣的衣裝,聯想前兩天的新聞,年輕的戴維斯先生墜樓,而戴維斯小姐聽說受不了打擊默默回到了老家,她惋惜地說,“請您節哀順變。”

    她們這裏的店員對海德小姐十分熟悉,海德長得漂亮且出手大方,而她唯一帶過來的朋友夏洛克,她們自然也不陌生。

    夏洛克搖搖頭,示意對方別放在心上。她在對方的推薦下試了幾條裙子,最後選定了一條裁剪簡約的半身裙,華國人的身材並沒有這邊的人那麼豐滿,而這裙子條恰好貼合了夏洛克的身材,一字肩露出夏洛克小巧的鎖骨,微微膨起的裙襬宛若一朵垂閉的鮮花骨朵。

    夏洛克本來打算就買這個,可看到鏡子裏那雙極其不搭的旅遊鞋,改變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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