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肖恩還是保持着鎮靜:“我是肖恩,古爾德先生,很高興能和你共事。”
男人咧嘴一笑:“你很不錯,至少看起來是這樣,馬爾克斯那傢伙還有些眼光,但願等會兒你也能表現得不錯,另外,叫我凱文。”
“謝謝,凱文。”肖恩和他握了握手。
然後,古爾德招呼一個女助理過來,讓她帶他去化妝室。等穿過工作室的各種道具進了化妝間後,肖恩纔在心裏長出了口氣,時尚圈子果然很奇怪。
弗雷德裏克當初拿出的那份文件雖然不是正式合約,但在他的帶領下和guess在這邊的負責人見了一面又吃了頓飯,就徹底搞定了。不管怎麼說,guess是1981成立的品牌,到現在還不到年,比起別的品牌終究差了少許底蘊,所以一直主攻年輕人的市場,所以很多廣告也都是邀請年輕人當模特,而喫透這點的弗雷德裏克爲肖恩爭取到一份合約。
凱文?古爾德則是這次平面廣告的攝影師,在時尚圈裏名氣不錯,善於捕捉模特們的神態,當然,性取向也是人所皆知。因此,來之前弗雷德裏克再三告誡,不要和他起了衝突,並且表示,時尚圈內的同性戀很普遍。
好吧,看在三萬酬勞的份上,只要他不過分,可以忍受。任憑化妝師在自己臉上動着的肖恩在心裏這麼說了句。直覺告訴他,古爾德的目光雖然非常直接,但比起一個月前試鏡時遇到的那個傢伙,要有風度一些。
說起來,只要工作兩三天,拿到了酬勞比一個月的奔波還要多,難怪明星們喜歡拍廣告。雖然好萊塢的一線明星們爲了保持神祕感和距離感,代言的商品並不多,但廣告卻拍得不少,否則的話,巨大的人氣怎麼轉化成商業價值?
而且,代言是代言,廣告是廣告,代言要慎重,廣告卻可以寬鬆一點。再說了,不在國內拍廣告,可以去國外嘛,日本就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很多過氣的明星,都會被日本人請過去代言產品。除此之外,韓國、臺灣、香港,也都是很好的撈金之處,不久的將來大概還要加上中國大陸。
所以,趕緊完成這次工作吧。
等化好妝,換上guess提供的牛仔褲,再來到擺滿聚光燈、反光傘以及各種專業器材和道具的工作室主廳後,另外一個女模特已經等在那裏正和古爾德說這話。這次肖恩只是配角,guess要拍的廣告主題是情侶牛仔褲,但以女性爲焦點,所以主角是那個女模特。
不過對方並不是職業模特,和肖恩一樣是guess邀請到的演員,電影演員。他之前沒有多問,不過此刻看她的背影,怎麼都覺得眼熟。
沒等他想起來,對方已經轉過了頭,然後帶點不確定的驚喜的聲音就傳進了耳朵:“肖恩?”
“喬丹娜?”肖恩也分外驚訝,眼前這個留着黑棕色長直髮,有着兩道粗眉毛和明顯拉丁血統的,穿着緊身牛仔褲,身材相當火辣,看起來很活潑很熱情的年輕姑娘,正是之前他在《奪命高校》跑龍套時要到了電話號碼的喬丹娜?布魯斯特。
“你們認識?”古爾德有些驚訝。
“是的,之前他在我的第一部電影裏客串過。”喬丹娜很體貼的說道。
但肖恩卻不需要:“算不上客串,我只是在裏面跑龍套罷了。”
當然,他還是給了她一個感謝的眼神。
“好吧,那時你還在跑龍套,”喬丹娜聳了聳肩,“不過沒想到幾天之後,他就開始在《老友記》裏和瑞秋約會了。”
“你也看《老友記》?”肖恩有些驚訝。
“當然,很不錯的電視劇,我媽媽尤其喜歡。”喬丹娜笑着說道,嘴角勾起的樣子相當迷人。
說到這裏,她忽然雙手叉腰靠近了幾分:“你爲什麼不給我電話,肖恩?我想要問點《老友記》劇組的八卦然後拿出去炫耀都不行。”
“嗯……我給過你電話,記得嗎?”肖恩捏了捏鼻子,小心的回答道。
“是的,當然,我那時急着出門,沒說幾句就掛了,本以爲你會再打來,結果等了好幾周都不見動靜。”喬丹娜點着腳尖擡着下巴,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非常可愛。
“好吧,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後天天給你電話。”肖恩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說到做到?”喬丹娜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眨了眨眼睛,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了,兩位,就別在那裏打情罵俏了,準備開始吧。”古爾德這時調侃的說了句,兩人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還好,這尷尬氛圍沒有持續太久,隨着拍攝的開始,很快就煙消雲散了。不得不說,古爾德的專業素養很高,儘管私下裏他總是用那種感興趣的打量肖恩,可一旦開始拍攝他就會變得非常認真和專業,不厭其煩的指導肖恩擺造型和突出自己的特點。
“所謂平光位,就是要儘量保持光位是正對被攝者面部,通俗的理解就是不讓廣在面部突起部分之下留下陰影。你的外形不錯,也很上鏡,但是鼻樑有些高,所以在正面拍攝時,光線要柔和,而平光位是最合適的。”很多專業名詞也被他解釋得很到位。
有着這樣的專業素質,難怪能在時尚圈名聲不小,不知道那些知名度更高的攝影師又是怎樣工作的。
肖恩有些辛苦,喬丹娜卻非常輕鬆,她總能擺出古爾德想要的姿勢,就算偶爾有問題,也會在他的提示下迅速更改過來。
“我媽媽是模特,所以我以後也做過一些練習,現在偶爾也會客串下模特,就像現在這樣。”喬丹娜說起這個很是得意。
好吧,有拉丁血統的姑娘天生就是當模特的料,哪怕只是客串。不過肖恩也有別人所比不上的地方,那就是敬業,基本上,古爾德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哪怕有時候要波愛喫某個姿勢十幾分鍾,卻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