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真的去經營藥莊?”
秦慕修颳了刮她鼻頭,“怎麼,不行?”
“我、我有點沒信心,不知道能不能幹好。”
“傻瓜,不是還有相公嗎?對相公也沒信心?”
秦慕修做這個決定,也是爲了趙錦兒。
他不可能帶着趙錦兒一輩子都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既然決定帶她過一生,就要讓她過得幸福。
幸福的第一步,是柴米油鹽。
秦慕修這麼一說,趙錦兒就沒什麼擔心了,躲在他懷中,乖巧的點點頭。
“對相公當然有信心,我家阿修,不論做什麼事都能做好。”
秦慕修突的低頭,在她柔.軟的脣瓣印上一吻。
趙錦兒害羞極了,伸出小手在他肩上拍打,“啊呀呀,做什麼了啦,光天化日的。”
“我懷疑你小嘴兒抹蜜了,嚐嚐。”
趙錦兒被他逗笑,“沒個正經,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秦慕修見她實在臊得不行,終於放過她,“走,先去衙門把那十畝地的錢交上,那塊地是周圍方圓幾裏的地眼,佔着那塊地,四周的地就穩了。”
“好。”
“弄完要是還早,咱們再去胭脂街看看。”
“去胭脂街作甚?”
“你忘啦?裴奶奶就是在胭脂街撿到裴楓的,咱們幫他打聽打聽去。”
趙錦兒拍拍腦袋,“我這驢腦袋,怎麼就這麼能忘事兒。”
“阿歐~~阿歐~~”
驢大哥突然發出幾聲叫喊,似乎在說,驢腦袋招你惹你了?
趙錦兒和秦慕修面面相覷,旋即哈哈大笑。
文書齊全,到衙門交費也就很順利,不過半柱香的功夫,蓋上鮮紅印章的熱乎地契就到了兩人手上。
趙錦兒捧着地契,不知怎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秦慕修連忙幫她拭淚,“怎麼哭了?”
趙錦兒激動得肩膀直聳,“老天爺對我太好了!有了新房子,竟然又有了這麼多地,一年前這個時候,我還在叔叔家被嬸子打着幹活呢。”
原來是喜極而泣。
秦慕修哭笑不得,“這不是老天爺對你好。”
“對對對,不是老天爺對我好,是相公對我好。”趙錦兒抽着鼻子道。
秦慕修忍俊不禁,“也不是我對你好,你擁有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善良努力得來的。”
趙錦兒一邊抹淚一邊道,“你對我還不好嗎?你對我也好,老天爺對我也好。”
秦慕修笑着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好,因爲你善良可愛還漂亮,所有人連着老天爺都喜歡你,這樣沒毛病吧?”
“沒有……”
“拿到十畝地就哭成了小花貓,等到那一百畝地都到手,你得哭成什麼樣兒?”
趙錦兒連忙擦了擦眼淚,“你說得沒錯,不能哭了。”
“這纔像樣嘛。”
“我得把眼淚留着到那時候再哭。”
“……”
一路哄着自己的嬌嬌兒,秦慕修感覺自己不是在帶媳婦兒,而是在帶女兒。
不過這麼嬌嬌軟軟的女兒,他可疼着呢,怎麼帶也不嫌煩。
自打爹爹死去,她就不怎麼哭了,畢竟在嬸子手裏,哭是沒用的,只會挨更多的打。
怎麼現在嫁人了,動不動就愛掉眼淚,變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到胭脂街的時候,趙錦兒眼睛還是紅紅的。
路邊正好有賣糖葫蘆的,秦慕修去買了一串,摘了一顆塞進她口中,“吃了糖葫蘆,就不許哭啦!”
這麼一鬨,趙錦兒的眼眶又酸了。
怎麼回事,今兒這兩隻眼睛,就跟那洪水卸了閘似的。
胭脂街人來人往的,趙錦兒怕人看見了笑話,硬生生把眼淚忍了回去。
秦慕修看她這樣兒,越發在心裏發誓,一定要讓這小女子當最幸福的女人。
時值傍晚,胭脂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秦慕修讓趙錦兒在自己身後玩,看上什麼就買,他則是隔不兩個攤位或者店鋪就跟老闆打聽一下,“這街上有沒有誰家十幾年前丟過一個男孩?”
問到街半心的時候,一個人擋住兩人去路,“秦公子,趙娘子,你們逛街啊?”
是藺太太身邊的小哥鋤藥。
秦慕修點頭寒暄,“是呢。”
鋤藥笑道,“我看秦公子似乎在打聽什麼,要不要告訴我,我在郡上認識的人多,幫你問問。”
秦慕修一想還真是,便道,“我有個朋友,兩三歲時在郡上跟家人走散,託我們打聽打聽。”
鋤藥一怔,“你那朋友是男是女?今年幾歲?什麼年份走丟的?”
“男,大概十八年前走丟的。因着撿着他的時候也不知他幾歲,所以現在也不知具體年齡,左不過二十一二的樣子。”
鋤藥滿臉興奮,“哪裏走丟的呢?”
秦慕修淡淡一笑,“就是在這條街上,所以我們來這裏詢問。”
鋤藥不由掃興,“胭脂街啊?”
秦慕修點頭,“怎麼,鋤藥兄是有線索?”
鋤藥嘆氣,“我們太太的五少爺十八年前也走丟了,丟的時候正好兩歲,只可惜五少爺是在鯤鵬街丟的,不是在這胭脂街,想來只是巧合。”
趙錦兒瞪大眼睛,“藺太太還有五公子?”
怪不得那日她說自己最後一次生孩子是二十年前,原來指的是這個丟失的五少爺。
鋤藥道,“是的,據太太說是跟家下人出來看花燈丟的,那下人見少爺丟了,也連夜跑了,什麼消息都沒留下,只知道花燈是在鯤鵬街上看的。”
本來兩邊都挺興奮的,可是這地點對不上,也就沒繼續往下說了。
“那邊有人在猜字謎,公子帶娘子去玩玩倒是不錯,我這邊會幫您朋友帶打聽着。”
鋤藥看起來很忙,秦慕修便道,“好的。鋤藥兄忙吧。”
分道揚鑣後,秦慕修和趙錦兒往前走,果見人羣突然密集,道路兩邊掛滿了燈籠,每盞燈籠下都懸掛着彩紙,彩紙上寫着字謎。
有人吆喝道,“猜字謎,猜字謎!一路所有字謎都猜中者,可得到一盞燈籠作爲獎勵!”
秦慕修笑問,“想要燈籠嗎?”
趙錦兒甜脆脆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