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鯉嬌妻:攝政王寵妻手冊 >第四百三十一章 我錯了
    鬼醫年輕時,也碰過一次煞。

    但那煞不重,不是死煞,中煞之人,病得也輕。

    找到煞結之後,解了結,再調理一段時間,病人便恢復如初了。

    溫嬋娟這煞,卻層層疊疊,繚繚繞繞。

    說白了,她現在,是被一羣孤魂怨鬼包裹着的。

    她的身體,是健康的。

    可她的狀態,卻已經瀕死了。

    鬼醫亦從未感到這麼棘手過。

    “神醫老人家,求求您了,救救我們小姐吧!”靜香流淚祈求。

    巴圖深知鬼醫的身份,輕聲喝道,“神醫施針,莫聒噪打擾!”

    靜香閉嘴,卻還是在旁低聲啜泣。

    一連又封住四道大穴,溫嬋娟終於沉沉睡去。

    巴圖將鬼醫領到門外,虛心問道,“神醫,小姐……”

    鬼醫擺擺手,“老夫無能爲力。”

    巴圖心一沉,連眼前人都說無能爲力,那小姐……

    想到此處,巴圖心底一陣抽痛。

    鬼醫就在這時,“老夫雖沒法子,但老夫有一老友,或許可以一試。”

    “何人?我這就去請!”

    鬼醫捋捋鬍鬚,“老夫那老友神龍見首不見尾,可不是你想請就能請到的,就是老夫,也有二十餘載沒見過他了。”

    鬼醫口中的這位老友,乃是鍾南山的問松居士。

    問松居士早年在鍾南山悟道,蟄伏三十載,而鬼醫的藥王谷也在鍾南山腳下,兩人便結交爲友,得道後,問松居士便雲遊四海去了。

    “你家小姐被死煞糾纏,要麼找到種煞之人解了煞結,這是最好的方法,可以讓那些怨魂心甘情願離開,對身體傷害最小;要麼只有請道法高超之人,強行驅趕超度那些亡魂,此法霸道,能否將救活小姐一命,全看造化,也許能痊癒,也許會煞解人亡。”

    巴圖垂頭沉思片刻:小姐已經煞入膏肓,可是種煞之人卻毫無頭緒,想找到幾乎不可能。

    再拖下去,只怕等不到解煞,就已經熬死了。

    “前輩既然提到問松居士,想來,知道怎麼尋他。”

    鬼醫見他做出選擇,便道,“老夫與問松有一約,約期就在後日,在鍾南山頂的光明峯相會,老夫年老力衰,本打算爽了此約,你若能在兩日內趕到,或許可以見到他。”

    巴圖二話不說,就準備啓程。

    “慢着!”

    鬼醫喊住他,“問松生性不羈,不理凡塵俗世。你就這麼去,他能跟你來算你贏。”

    巴圖直接單膝跪地,“請前輩指教!”

    鬼醫解下腰間葫蘆,“去吧!”

    巴圖接過葫蘆,鄭重地磕了三個頭,“巴圖雖身有所主,但往後餘生,只要前輩有需要,巴圖可以命相抵!”

    鬼醫微微眯眼,不客氣道,“記住你的話。”

    小崗村。

    秦家新宅。

    趙錦兒從來沒有過過這麼愁眉不展的年。

    柱子回來了。

    被張開弓夫婦倆無意間撿到,帶回來的。

    渾身的傷,凍得像根冰溜子。

    “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投奔他娘去了嗎?”

    秦慕修將他身上搜了一遍,一本書都沒有,嘆口氣,“看來,蔣翠蘭是卸磨殺驢了。”

    趙錦兒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人怎麼能壞到這個地步呢!柱子到底小,不會辯是非,他只是想要娘罷了,蔣翠蘭卻利用完他就傷害他!柱子怎麼也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秦慕修不予置評,只道,“先把他的傷口處置一下吧。”

    傷口該抹藥的抹藥,該包紮的包紮,又給他換了一身乾淨衣裳,柱子的臉上才泛出一點血色來。

    趙錦兒熬了一鍋小米粥,盛一碗過來,準備喂他。

    秦慕修卻攔住,“喊他自己起來喫。”

    犯了這麼大的錯,該受到懲罰。

    而不是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

    趙錦兒明白秦慕修的意思,心裏是讚許的,但還是心疼弟弟。

    小聲乞求道,“相公,我知道你生柱子氣,但他現在傷成這個樣子……要不,等他好點兒,你再罰他?”

    秦慕修冷着臉沒答應。

    趙錦兒就放棄了,輕輕搖了搖柱子,“柱子,柱子,起來喝點粥再睡。”

    柱子其實早醒了。

    但他哪好意思睜眼。

    現在趙錦兒搖他,他還是裝睡。

    秦慕修冷聲道,“男子漢大丈夫,知錯就要改,裝睡算什麼本事!”

    柱子只要睜開眼,甕聲甕氣道,“我不餓。”

    他其實餓死了,但沒臉喝粥。

    “把粥喝了,然後來書房。”秦慕修擲地有聲。

    柱子不敢違拗,老老實實端起碗,把粥喝完,顫巍巍下炕,一瘸一拐朝書房走去。

    一旁的木易幸災樂禍道,“活該。”

    趙錦兒白他一眼,“落井下石可不是什麼好品質。”

    木易撇撇嘴,不敢說話。

    書房裏,秦慕修並沒有責罰半句,只是把佟小蓮流產的事告訴了柱子。

    柱子先是震驚,隨後痛哭流涕。

    “嗚嗚嗚,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相信那個女人的鬼話的!”

    秦慕修冷聲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嗚嗚嗚,我該怎麼做?”

    “你爹和你小娘,還不知道你乾的事兒,你現在也別去給他們添堵了,老實在這待着,等你小娘身子養好再說。”

    想到自己親手害死了未出生的弟弟妹妹,柱子悔恨得咬破了嘴脣。

    “我怎麼這麼蠢,我怎麼這麼蠢!”

    等他慢慢平復下來,秦慕修纔開始盤問,“你爲什麼給你娘偷那些醫書?”

    柱子一五一十交代了出來。

    這下倒是秦慕修喫驚了:蔣翠蘭,竟然攀上了黃家?

    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箇中緣由。

    那黃家,雖被蒲蘭彬削去了行醫資格,但家底不薄,對蔣翠蘭來說,依舊算是“大戶人家”。

    而黃家,則是看上了蔣翠蘭與趙家的關係,能利用她偷書。

    兩邊一拍即合,就有了現在的事。

    “柱子,你也不小了,應當知道那些醫書,對你姐有多重要吧?”

    柱子包着眼淚點頭,“知道。我錯了!”

    “想不想戴罪立功,把那些書重新拿回來?”

    柱子猛地擡頭,“怎麼拿?只要有法子,我怎麼也要拿回來!”

    秦慕修靠近他,低聲跟他說了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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