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兒撇撇嘴,“是藥三分毒……不過我這個丸藥已經是改良過的……”
“以後別吃了。”秦慕修打斷她。
趙錦兒怔了怔,“你……想要孩子了嗎?”
這一刻,趙錦兒心想,真要孩子也是可以的。
過了這個生日,她就結結實實地到了十八歲,是很適合要娃娃的年紀了。
而且大娘現在京城,娃娃養下來,確實可以放心地交給她。
“不是,你以後弄點男人喫的藥,我喫,你別吃了。”
趙錦兒咽口口水,“你喫?”
“嗯,我喫,女人身子嬌弱,不能亂喫這些東西,別把身子淘空了。”
趙錦兒突然就吧嗒吧嗒地掉下眼淚來。
秦慕修翻過來,“怎麼哭了?”
“相公,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人家娶了女人,幾年不生孩子,就要休了,可是你……你不但不怪我,還願意自己吃藥……”
秦慕修用修長的拇指替她拭去金豆豆,“你是我媳婦兒,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趙錦兒突的主動縮進他懷中,咬住他的下巴。
秦慕修一時怔住。
小丫頭便開始使壞,像只貓兒似的,舌尖輕輕在他英秀的下頷線上遊曳起來。
手也不老實的……
“今天沒有藥,你確定要這樣嗎?”
小丫頭沒有說話,只是嚶嚀一聲。
……
又過了一日,兩人來到了目的地,茂城。
城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層層疊疊的山巒和崎嶇盤曲的山路。
夫妻倆皆是耳目一新。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城呢!”
秦慕修笑道,“我也沒見過。我們先在山腳逛逛,喫過午飯再上山打尖,晚上就住到山頂上去。”
趙錦兒一路只管享受,相公安排什麼便是什麼,自在得很。
“聽相公的!”
茂城裏的百姓,有很多是從雲南移居來的,穿着的服飾很有特色,上面大部分是蠟染的花布短衫,下面是百褶裙,腰間繫圍裙,脖子和頭上都帶着叮叮咚咚的銀飾。
趙錦兒沒見過這樣的,不由滿眼都是羨慕,秦慕修乾脆帶她到一間賣衣服的店子裏,買了一身兒換上。
苗族姑娘那種華麗麗的的銀飾買來不方便,就給她買了個銀鎖戴在脖子上。
這麼一打扮,竟比街上那些姑娘還要俏麗幾分,異域風情撲面而來。
秦慕修頓時就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午餐喫的是當地特色臘排骨。
喫完飯,趙錦兒捧着圓鼓鼓的小肚皮,“再這麼喫下去,我真的要變成小豬了。”
“那也是一頭粉粉.嫩嫩的可愛小豬。”
趙錦兒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你就是會哄我。”
“不是哄你,是實話。你是覺得脹,我們就慢悠悠地爬上山去,就當消食。你要是覺得累,不想爬,那邊有腳伕,可以坐竹轎上去。”
看着年紀快趕得上秦大平、皮膚黝黑、身材精瘦的腳伕們,趙錦兒心生憐憫,連忙搖頭。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上去。”
秦慕修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很可憐,不忍心坐他們的竹轎?”
趙錦兒點點頭。
話雖這麼說,趙錦兒還是做不到心無波瀾地坐在腳伕擡的竹轎上,讓人擡着上山。
兩口兒手牽手,一路慢慢往山上蕩去。
到半山腰的時候,能看到的“曬秋”景色,就已經很可觀了。
一層紅一層金的穀物整齊的曬在各家各戶門口,看着就喜人。
趙錦兒勾住秦慕修脖子,“相公,我好喜歡這裏,謝謝你帶我來。”
“應該說,是我跟着你沾光纔對。”
趙錦兒被他哄得直樂。
山頂上有一間佈置得很雅緻的客棧,老闆娘是個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美麗女人,見到兩口子走進店內,笑道,“住店嗎?”
秦慕修點頭,“請給我們一間開窗就可以看到風景的屋子。”
老闆娘笑道,“有一間,就是價格貴些。”
“貴些沒事,只要視野好。”
進了屋,趙錦兒立即就被房間的佈置吸引。
古樸的牀具衣櫃,牀頭是一盞精緻的昏黃油燈。
屋裏薰了香,一進門就香噴噴的,讓人一聞就心情舒適放鬆。
“哇!”
走到窗邊,是一個坐檯,上面鋪着兩個蒲團,一支小几,推開窗棱,入眼的景色,幾乎要將人美醉了。
向下看是漫山遍野的萬家燈火,向上看是星河璀璨的漫天星子。
“太美了!”
秦慕修盤腿坐到蒲團上,笑着朝她努努嘴,“坐下。我給你斟茶。”
於是,趙錦兒就看到她的丈夫,用修長的雙手,儒雅俊修地爲她斟了一盞茶。
那手法,絲毫也不比上次那位雪姬姐姐遜色。
“相公,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泡茶啊?”
“書上看到的,牛刀小試一下。”
秦慕修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品茶,觀景。
空中緩緩升起一輪圓月。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
看着眼前恬靜嫵媚的嬌妻,秦慕修輕聲道,“月色與山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趙錦兒心波盪漾,“相公今天是怎麼了?”
“有感而發。”
趙錦兒抿脣直笑,“等下喫什麼?”
秦慕修愣了愣,這種時候,還是隻想着喫什麼,這丫頭,也是個極品小喫貨了。
旋即哈哈大笑,湊到她耳邊,用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聲音道,“喫你。”
趙錦兒的臉,頓時紅到脖子根。
“相公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輕浮孟浪?”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
明明山路那麼崎嶇,旅途也頗爲辛苦,不知爲何,兩人又不知天地爲何物地折騰了大半宿。
饜足之後,兩人都又累又餓地陷入昏睡……
清晨,趙錦兒被餓醒。
睜開眼時,牀邊卻是空的。
“相公……”
秦慕修恰好推門進來,手裏端着一碗香噴噴的豬油蔥花陽春麪。
“生辰快樂。”
趙錦兒撓撓頭,“呀,我都忘了。”
“咱們不就是爲了給你慶祝生辰纔出來的?”
明明是很小的事,趙錦兒卻淚花直涌,“相公,這是我第一次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