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鯉嬌妻:攝政王寵妻手冊 >第六百九十二章 投誠
    不過段天涯到底是段天涯,不可能因爲這點小場面就嚇傻了。

    他當即命人吹響戰號,將十二座山頭的副當家的都召集到一起。

    “官兵已經殺到了山頭,我懷疑他們找到了懂堪輿陣法的高人指點,要不不可能一下子上來這麼多人而毫髮無損。從現在起,所有人,都當做這山頭上,已經沒了任何機關陣法屏障,都給老子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與狗官們鬥起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整座山頭都響徹着這一句。

    喊完,段天涯又冷冷道,“我希望大家都記住,這山頭,是我的,是你的,是大家的,是黑風寨近兩萬弟兄的家!咱們既然落草爲寇,與朝廷和官兵,便是天然的仇敵與對手,一旦落到他們手裏,舊賬一翻,所有人都沒有活路!”

    “是!”

    段天涯的話,衆人自然是懂。

    他們燒殺擄掠這麼多年,兩手鮮血,劣跡斑斑,落到大牢去,各個都是死罪。

    想活命,只能殺了這些來剿匪的官兵,否則,就只有被殺的份兒。

    戰事一觸即發。

    當夜,便爆發了第一場對峙。

    雙方從天黑打到了天亮,仗着熟悉地形,黑風寨依舊是佔上風。

    天亮時,秦鵬帶着將士們退回山下。

    兩邊各自點了傷亡人數,都十分驚人。

    “秦鵬,好一個秦鵬。”段天涯雙手撐桌,看着桌上的地圖,眸底射出一道兇狠殘暴的精光,”沒想到朝廷能收到這樣的寶。”

    杜衡也是嘆氣,“這個秦鵬,有勇有謀,假以時日,只怕要成大器。咱們黑風山,成了給他練手的玩意兒了。”

    段天涯嘴角露出一抹弒殺的笑意,“與高手對決,纔有意思,跟臭棋簍子下棋,能有什麼意思。”

    山下。

    營地。

    秦鵬與蒲蘭彬正在合作繪製地圖。

    “這裏是一道天塹。”秦鵬指着一處,憑着記憶道。

    蒲蘭彬便順手添上,他畫工了得,又聰明,秦鵬說的,他都能準確無誤地畫出來。

    把已知的部分畫完,秦鵬命火頭軍給每個將士都備了酒。

    他自己則是接連提起三罈子酒,對着天,倒到地上。

    “今日,我們第一次攻上黑風山,不能不算損失慘重。這幾壇酒,祭死去的弟兄們,他們都是英雄!”

    山上那一役,確實是慘烈異常,即便是在戰場,也難有這樣激烈的角逐。

    秦鵬的話,餘下的鐵血漢子們,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大家紛紛將手中的第一碗酒灑到地上。

    ……

    “禾苗,聽見沒?戰鼓又打響了,戰號又吹起來了。”

    趙錦兒倚在窗前,試圖看看外面,可是窗戶太高,她幾乎看不到什麼。

    但是已經聽了這聲音快一個月了,她的心裏,是既焦急,又僥倖。

    焦急的是,這麼久了,二哥依舊沒有攻下這片黑風山。

    僥倖的是,黑風山的瘴氣和機關,顯然也沒有難倒二哥。

    能膠着到現在,說明兩邊實力相當,最後孰勝孰敗,靠的就是一口心氣兒。

    誰能一直提着這口心氣兒,誰就有可能打敗對方。

    這一點,趙錦兒對秦鵬更有信心,他畢竟在戰場幾年,最擅長這種長時間的膠着戰。

    至於段天涯,他雖然以守爲攻,比起秦鵬那邊,幾乎佔盡優勢,但是他到底是山匪,燒殺搶掠在行,戰術兵法就懂得少了,全靠蠻打,這種打法,除非在短時間內取得贏面,一旦把戰局拖成持久戰,劣勢就會一點點顯現出來。

    段天涯也意識到了,自己如今的局勢很不妙。

    山寨已經損失了將近三千人。

    他的心裏,憤怒有,悲憤也有,恨不能活擒了秦鵬,飲他的血,喫他的肉!

    若不是此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弟兄死掉?!

    除夕將至,往年這個時候,山寨中亦和山下的村鎮一樣,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辛苦一年,大家也想過個和樂融融的除夕夜。

    可是今年,整片山頭,一片蕭條,幾乎籠罩在腥風血雨中。

    今夜的段天涯,心痛得無以復加。

    他,是不是把這片山,給毀了?

    他緩緩踱步在山上,不知不覺的,竟走到了趙錦兒屋外。

    看門的兩個小嘍囉,以爲他要進去,立即把門打開。

    趙錦兒和禾苗正站在窗邊,朝外面看着。

    門一打開,大家便面面相覷了。

    段天涯轉身欲離開,趙錦兒卻喊住他。

    “段當家的,我有幾句話想與你談談。”

    段天涯回身,故作淡漠地問道,“是要下山嗎?現在怕是不合適。”

    趙錦兒搖搖頭,“不是。”

    段天涯這才走進她的屋子,“什麼事?”

    趙錦兒醞釀了一下,才道,“當家的喝茶嗎?”

    說着,親自斟了一杯熱茶到段天涯手中。

    段天涯接過熱茶,心裏五味雜陳。

    這大概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最覺溫暖的一刻。

    “還有多久生?”

    良久,他才問出這一句。

    趙錦兒溫和道,“一個多月。”

    “這樣快。我叫冷婆婆給孩子做些小衣裳。”

    趙錦兒很怕聽到這種話,這話意味着自己要留在山頭上生孩子。

    她咬了咬脣瓣,“段當家的,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講。”

    “你們跟官兵,已經打了月餘,想必,大家都很疲勞,傷亡也很慘重……”

    段天涯沒想到她是說這個,眉頭蹙了起來,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

    趙錦兒有點害怕,但還是繼續道,“段當家的,有沒有想過接受招安投誠?”

    段天涯猛地看向趙錦兒,眼神中滿是探究。

    趙錦兒緊張得抿了抿脣,“膠着這麼久,朝廷和寨子,都傷亡慘重,再打下去,實在不是理智之舉。我相信只要您願意招安,朝廷是不會爲難寨子裏這些人的。”

    段天涯的臉色越發難看,“你就是爲了說這個,纔給我這杯茶?”

    趙錦兒不知道怎麼解釋纔好。

    段天涯突的笑了,“我真蠢,我在你面前,總是這樣蠢。你給我一點點好處,我就要以爲你快傾心於我了,你對我笑一下,我就以爲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其實,你對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是經過算計的,都是有目的的。我但凡在面對你的時候,稍微帶點腦子,就應該看清一切,但我偏偏喜歡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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