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這位知府大人,到底是爲民謀福,還是關門放狗了。”
趙錦兒不禁有些擔心,這城中的異變到底是什麼。
“望京鎮是去往黃河流域的必經之路,不管這個知府是出於什麼目,都阻斷了這條線,他說的那條小路地圖上也有標記,那裏不僅地勢險峻,裏面更是野獸橫生,路修在峭壁之間只供幾人通行。”
秦慕修說着,把隨行的地圖拿了出來。
“按老師的說法,想要繞行幾乎是拿命去賭。”慕懿看着地圖上面的標註,微微皺了皺眉。
“不錯,我看他們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要不然也不會說馬車的事兒了,咱們不僅人多,車上的物資也多,要是除去馬車,咱們根本不可能把這麼多東西帶上去。”
“他這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
“不錯,只怕這望京鎮裏面的情況,要比我們想的嚴峻許多。”秦慕修看着緊閉的大門,也有些憂心。
不多時,那個所謂的知府大人,纔出現在衆人面前,看上去倒像是一個老實人。
“不知道諸位大人過來,下官實在是有失遠迎。”許是來的太急,這知府大人的官帽都帶歪了。
“你就是當地的知府?這不許進也不許出的規矩。是你定的?”
慕懿淡淡開口,雖沒什麼表情可還是讓曹大仁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是,下官姓曹,乃是當地的父母官兒,這規矩確實是臣定的。”
曹大仁兩鬢花白,看着這諸位大人也自知得罪不起,只能將望京鎮裏面的情況如實說來。
“不瞞幾位大人,前段日子,望京鎮接納了黃河一帶逃命過來的災民,本是想着救濟,可不成想出了岔子,不知道這些災民染上了什麼疾病,相繼病倒,就連負責失粥的侍衛,也一併中了招,下官也是沒辦法這纔出此下策,也是爲了怕這疾病肆虐,還請諸位大人明察。”
曹大仁說着更是直接跪到了地上。
“瘟疫?”趙錦兒微微皺了皺眉,果然不出她所料。
聽到瘟疫這兩個字,衆人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曹大人起來說話,望京鎮乃是通往黃河一帶的重要路徑,如果不能控制住,之後的賑災糧想必也無法通過,到底情況如何,也得等我們進城以後看過情況再說。”
“諸位大人,這這疫症可是會傳染的,幾位大人千金貴體,若是在小人這出了什麼問題,下官也沒辦法交差啊。”曹大仁一時間也有些爲難。
“曹大人多慮了,若是這疫症控制不住,整個望京鎮怕是要全軍覆沒,到時候民衆起義也不是你一個知府能控制得住的,既然現在大門還能打開就說明這疫症還能控制說,我們這正好有醫師說不定能研究出解決之法。”
秦慕修說着看向趙錦兒,趙錦兒跟着點了點頭。
秦慕修走到慕懿身邊輕聲開口,他們這些人倒是死不足惜,可慕懿乃是未來的一國之君,若是出了什麼岔子,誰也擔待不起。
“老師這話嚴重了,本宮還沒那麼嬌貴,再看這知府不是也沒事兒,留下一羣兄弟在外駐守,我們先去打頭陣,若是能控制住疫症再叫兄弟們進城。”
“可…………”
“老師不必再說了,本宮心意已決,若是連這一關都過不了,談何治理黃河水患,老師不必擔憂,本宮自會保全自己。”慕懿心意已定,他出來就是要磨練自己,斷沒有讓別人出頭,他坐享其成的道理。
秦慕修見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勸阻,將來慕懿繼承大統,也必定會是一個爲國爲民的好皇帝。
留下了部分將士就地紮營,其他人則是跟着進了望京鎮,曹大仁惶恐之餘,也覺得看到救星了。
秦慕修進城便開始打量城中的情況,雖說上街的人不多,可該開門做生意的,還是開門做生意,似乎並沒有他們想的嚴重。
“曹大人,不知道你說的災民還有得了疫症的人,都在何處?”
趙錦兒也覺得詫異,若說是得了疫症,城裏應該人心惶惶纔是,可看他們臉上,完全沒有大病臨頭的那種恐慌。
“知道疫症會傳染以後,我就立馬找地方將他們全都關了起來,雖說是殘忍了些,可也每天有人給他們送飯,也有大夫自願過去給他們看病,至於派過去的人,我也叫人給他們在附近找了住處,不讓他們往這邊來。”曹大仁說着也長嘆了口氣,心情似乎格外沉重。
“曹大人不必自責,若是沒有曹大人這樣的應急手段,只怕是整個望京鎮,早就已經民不聊生了。”
趙錦兒不禁對這位曹大人起了幾分敬佩之心,出手果斷還能穩住人心,想來這位曹大人是個好官。
秦慕修等人看向曹大人也都有一樣的想法。
“姑娘過獎了,雖說是把人隔離開了,可是這疫症一天天的不見好,派過去的人也都大多染了病,如今已是無人可派,下官無能,若是在這樣下去,便只能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曹大仁說着拍了拍大腿,如今他已經是再沒有別的法子。
“相公,我打算同曹大人去災民那邊看一看,爲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同公子在城裏住下。”
趙錦兒說着拉了拉秦慕修的手。
“我同你一塊兒過去,公子有封大人陪着我放心,你一個人我放心不下。”秦慕修說着看向慕懿,“公子,你同封大人找地方住下,我同錦兒去災民處看一看。”
封商彥看了一眼秦慕修,心領神會,“如此也好,正好我和公子也瞭解一下,黃河一帶目前的情況,想必曹大人知道的比我們知道的多。”
“這是自然,下官這就爲幾位大人帶路,只是前往城西之事,還要再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