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護着懷中的孩子,皺眉看着突然出現的一羣人,“你們是何人?爲何來這裏?”
這裏是秦府。
趙錦兒不會平白無故放人進來,只不過這一副嬤嬤裝束之人,還有口中的那句“小皇子”讓周素素心裏“咯噔”了下。
難道……是小宛國的人?
不是說好還有幾年,這些人怎麼迫不及待的來了?
嬤嬤訕笑了幾聲,隨後同周素素說道,“我們是小宛國來的,這位是白芝姑娘,是來教小皇子的,爲了不讓您辛苦,我們還請來了奶孃以及侍衛……”
她一字一句,看似都是爲她的孩子着想,但周素素聽着很是不悅。
總覺得這羣人不安好心。
“我的孩子,我自會顧好,不需要你們。”周素素腳步往後,眼神中滿滿都是警惕,手也緊緊護着自己的孩子。
嬤嬤笑了笑,繼續道:“我們這也是爲了您呀,這奶孃可是小宛國內最有名的最好的,您放心。”
“至於白芝姑娘,那可是小宛國內一大才女,學富五車,有這樣的人來教小皇子,也是小皇子的福氣呀!再說了,那些侍衛都是保護小皇子的,也是擔憂小皇子的安危才前來的。”
話雖如此,但周素素臉上寫滿了抗拒。
她想抱着孩子離開。
可一羣人攔住了周素素的去路,耳畔依舊是嬤嬤的笑聲,“我們都是奉了皇上之命而來,您也不要爲難我們。”
“……”
周素素咬着牙,不願意鬆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人卻出現在衆人眼前,他站在周素素身前,冷眸掃過眼前的嬤嬤,語氣冷漠,“每日未時,你們只有一個時辰,其他時候禁止出現在此。”
“大皇子……”
嬤嬤還想說什麼,但對上白流光那冷冽的眸子,“還不快滾!”
到底也是小宛國的皇子,來着都是臣子們,還有跟在白芝身邊一言不發的公公,只是那位公公從不言語,只是在旁邊默默看着。
因爲白流光的怒火,一行人不得不離開。
嬤嬤跟在白芝的身後,小心翼翼得問,“白芝姑娘,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們剛來,要是太迫切了自然會引得他們不滿,嬤嬤,我們慢慢來,不着急。”白芝眼底閃過一抹暗色,淡淡的說了句。
“一切都聽白芝姑娘的。”
“……”
院子內。
白流光看着受了驚嚇的周素素,他無奈的嘆口氣,嗓音低沉,“抱歉,方纔嚇到你了。”
原本他是想着找個機會跟她說的,可是沒想到白芝那羣人的速度太快,他還沒來得及跟周素素說一聲。
“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周素素死死護着孩子,壓低聲線問。
白流光沉着臉,“你放心,我不會讓那些人對我們的孩子動手。”
“可是你方纔不是說他們每日有一個時辰?那一個時辰他們……”周素素眼底滿是擔憂與害怕。
這是她的孩子。
不論如何,周素素都必須要護着。
雖說如今的白流光已經不在小宛國,但他還是被那些束縛住。
周素素明白他心裏的難受,也清楚白流光也並非想讓他們爲非作歹,便輕聲安慰了一句,“這件事不怪你。”
“可……”
“這個孩子的命運,本就跟小宛國綁在一起,其實一開始我難受也是因爲擔憂小宛國之人會在我生下這個孩子之後就帶着他離開了,至少目前來說,孩子還會留在我們身邊不是嗎?”
她十分的體貼。
沒人知曉周素素多麼喜愛這個孩子,可是有些時候,周素素不得不做出選擇來,再說了,她的孩子日後即便去了小宛國,也是一代明君。
“謝謝。”千言萬語到嘴邊,白流光只說了這句。
他真沒想到周素素的體貼溫柔,此刻心底也有一股暖意涌了上來,立即摟住了周素素的身子。
以前,白流光覺得自己是不幸的。
遊歷的時候出事,跟趙錦兒被迫分離這麼多年,也讓自己的父皇被人坑騙,如今還讓他這麼的不省心,生下這個孩子都要被迫送回小宛國……
一樁樁的事情,白流光都挺過來了,但在此刻,他覺得自己很幸福。
得此女人,以前所經歷的那些都不算什麼。
周素素笑了笑,“你我之間,說什麼謝字?不過那些人若是對孩子做什麼,我可不會心慈手軟的?”
她雖溫柔,但到底也是在青/樓混跡過的女子,一些手段她早已不用,但並不意味着以後不會動手。
“我也不會的。”
“……”
另一邊。
秦慕修跟封商彥說完後,便從封府內出來了。
他恰好撞見了一轎子從眼前經過,轎子頗爲的豪華,擡着轎子的足足有十二個人,那十二人還都穿着宮中的衣裳,而這轎子上坐着是何人,秦慕修心知肚明。
自然是太后。
至於她爲什麼出宮,定是因爲自己那被逐出宮外的兒子慕佑了,不過慕懿到底還是心善了點,賜給慕佑某個小巷子內的小屋子。
只不過之前是大皇子的慕佑養尊處優,即便被流放也還是大皇子,但如今變成了庶民,與以前的日子大相徑庭,怕是受不住。
秦慕修只是掃了眼離開。
而乘着轎子離開的太后在到了巷子口時,因爲那大轎子沒辦法進入,她只能下了轎子過去。
太后前來時穿着一身簡單的衣裳,但衣裳上用金絲繡成的花紋襯托着衣裳的不俗,她看着巷子眉頭一皺,擡手,一旁的侍衛以及嬤嬤走上前,嬤嬤手中還拿着一個大大的精緻木盒,幾個人一同走了進去。
越往深處,太后的臉色越發的不好。
但她還是走了進去。
太后站在一屋子前,她示意身側的人上前敲門,等三聲門響之後,他們才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腳步慢悠悠,走時還拖着地,聽起來就十分的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