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懿整個人倒在牀榻上,搖了搖頭。
他似乎很無力,“他是朕的老師,或許他這般做有他自己的緣由,朕信他,朕休養的這段時日都會讓他處理朝政。”
“皇兄!”
慕青沒想到慕懿這樣說,本來他是想說服慕懿把秦慕修趕下臺,隨後他便可以說服慕懿把玉璽給他讓他上位。
偏偏他居然還信秦慕修。
那就不能怪他了!
慕懿呼吸聲都沉重無比,說話還有些艱難,“你且先回去吧,朕想休息。”
“好,皇兄你先休息,改日臣弟再來看你。”慕青只能起身,眸子四顧了下週圍才離開。
他走後,秦慕修才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慕懿此刻因爲藥勁提不起勁,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老師,我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你不是想休息嗎?”秦慕修微微挑眉,嘴角帶着一抹笑。
慕懿很想跳起來跟他說不想,可是此刻真的感覺身子越發越累,甚至眼皮子都快要撐不起來。
難道真的要這樣一個時辰?
秦慕修拿出一顆藥放入慕懿的口中,隨後擡了擡他的下巴讓他吞進去,“你還要批改奏摺呢。”
“我——”
瞬間,慕懿發現自己體內的力氣都回來了,也開始懷念方纔,至少他能休息不用逼着去批改奏摺。
“老師,你說文宣王這次過來的目的是什麼?”慕懿不得不從榻上起來,同秦慕修一併在此走到木桌前,拿起上面的奏摺。
秦慕修冷勾脣,笑了笑,“如今朝中大部分人都傾向他,他現在勢必覺得皇位是他的,大概是想讓你把皇位給他,不過你不給,他說不定哪天晚上就來刺殺你。”
這不是嚇唬。
“想刺殺我?他有那個本事?”慕懿嘲笑道。
“……”
兩人又是批奏摺的一日。
次日上朝,秦慕修還未過來時,慕青站在那,同臣子們說了句,“昨日,本王去找了陛下。”
“什麼?!王爺您去看了陛下?陛下的身子如何?他何時才能好啊!”雖說他們都站在慕青這邊,還是希望慕懿好起來。
畢竟慕懿纔是晉文帝傳他的,他比慕青和慕佑要好不少。
慕青感嘆一口氣,說道,“我同皇兄說如今朝堂被汝南王搞得雞犬不寧,可是皇兄覺得汝南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壓根不聽本王的。”
“……”
臣子們面面相覷。
隨後一人說道,“陛下怎麼這麼糊塗,怕是被汝南王給騙了都不知。”
“以前汝南王是幫助了陛下不少,可不能因爲那些幫助就覺得汝南王是好人,如若不然我們也不會叫苦連天。”
他們一字一句,也是慕青想聽的。
隨後慕青看向他們,緩緩說道,“陛下是被汝南王迷了雙眼,現如今我們也只有一個法子了。”
“什麼?”
“清君側。”
話剛落下,整個朝堂之內靜得可怕。
方纔的話,能不讓大臣們害怕嗎?
清君側,是要除掉秦慕修的。
可是他們只是想趕走秦慕修,畢竟趙錦兒如今的醫術在京城內數一數二,他們家中有不少人受過她的恩惠。
“沒什麼。”慕青清楚說出來他們會畏懼。
但只有除掉了秦慕修,才能避免日後慕懿身子好起來在秦慕修的幫助下奪回皇位。
隨後,繼續上朝。
下朝後,幾個人跟上慕青的腳步,小心翼翼得問了句,“王爺,您真的想要清君側嗎?這不太好吧?”
“怎麼不太好?他讓陛下對他深信不疑,留着便是一大禍害。”慕青開口。
“可是汝南王妃對東秦的貢獻不小。”
趙錦兒做了不少好事,如今趙錦兒身懷六甲,若是除掉秦慕修,他們以後的日子怎麼好過?
大臣們對趙錦兒沒惡意。
“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看着東秦出事不成?”慕青皺眉,似乎很不爽臣子的一句話,“難道我東秦沒有其他太醫了嗎?”
“不是不是……”
這不能相提並論,他們想要反駁,但看着文宣王的臉色卻又陰沉得可怕,只能一個個得跑掉了。
慕青臉色也十分不好。
清君側,是因爲他想要除掉秦慕修,可是沒想到這些大臣們居然因爲趙錦兒之前給過他們恩惠心軟了。
文宣王府。
慕青與毛子健坐在一起,慕青手中把玩着墨綠色茶杯,茶杯內飄蕩着茶葉,在水的浸泡下逐漸變深,而茶水裏害倒映着慕青那冷沉的一張臉。
“王爺。”毛子健小心翼翼喊了聲。
慕青微微擡眸,薄脣輕啓,“看起來那些大臣們都不太想清君側。”
“雖說汝南王的確讓那些大臣們不滿,但沒有到清君側的地步,畢竟趙錦兒對他們還有恩惠呢。”毛子健也清楚那些大臣們的心思。
這一點,慕青也清楚。
可難道就這樣了嗎?
他去過慕懿所在的寢殿之內,寢殿很大,要是想要找到玉璽的話怕是沒有那麼的簡單,他先前是不是應該帶把刀過去,把刀抵在慕懿脖子上問玉璽在哪。
後悔沒用。
“我們只能再想想其他的法子了。”毛子健嘆口氣,深深覺得清君側不是一個好主意。
慕青把茶杯“哐當”一聲放在桌子上,眸子微眯,“那你可有什麼好主意,本王希望這件事快些解決。”
免得夜長夢多。
“微臣哪有什麼好主意,這不都是看王爺嗎?王爺做什麼微臣自當在所不辭!”毛子健微微拱手道。
“好。”
慕青自然會想出一個法子,於是一整個晚上他都在自己屋內,拿着筆在紙上寫着,想着法子能得到位置。
他想來想去,紙上只有一個法子。
玉璽!
只要有了這個,誰會不承認他是陛下?
於是,慕青尋來毛子健以及其他幾個人,在自家書房內商議着接下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