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很難受。
難受慕佑要被斬首,她甚至那天都不敢去看他,害怕自己做出什麼事情禍及身邊的人,但沒想到此刻能看到慕佑。
“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可真是煩人。”慕佑對她的眼淚沒有半點的同情,斜睨了她一眼,眼底盡是嫌惡。
蕊蕊依舊不敢信,“怎麼會不是?”
“姑娘,你下次還是認清楚一點,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慕佑一邁步,強撐着自己身子離開。
他胸口很疼,血液滲,看看趙錦兒能不能給他治療。
至於蕊蕊,她依舊跌倒在地,而周圍不明所以的人逐漸靠攏,那雙好奇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能再丟臉了,立即從地上起身,用手遮住臉急急忙忙離開,隨後纔回到了毛府內,開始想着剛纔的事情。
那不是慕佑嗎?
可是那張臉分明就是慕佑。
他沒死?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汝南王府。
當慕佑出現在趙錦兒跟前時,趙錦兒嚇得連連後退,她警惕得目光看向慕佑,“你來做什麼?”
“我受傷了。”慕佑從街上回來,血此刻已經染紅了紗布,再不治療的話,慕佑怕是要失血過多而死。
趙錦兒無動於衷。
對於慕佑的事情,趙錦兒知道的不多,只是清楚秦慕修讓他住在了王府內,但心底還是覺得他十分危險。
治病?
趙錦兒是會治病救人,可是慕佑這種該死之人,救了怕是會禍害更多的人。
“你相公需要我告知他更多的消息,王妃,我只是想讓你給我治療,沒有其他心思。”他嗓音低沉,眸子半眯,顯然是有些快撐不住了。
“行,你進來吧。”
趙錦兒最後妥協了。
他看起來不像是說假話,但也吩咐人把這件事告訴了秦慕修,自個兒就去準備藥箱給他治療。
隨後,慕佑脫下了上衣。
他胸口處的紗布被染的通紅,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惹得趙錦兒不由得微微皺眉,讓屋內的其他人給他解開紗布。
“王妃還在坐月子吧?辛苦了。”慕佑開口。
趙錦兒在藥箱內尋找着藥材,一邊慢悠悠說着,“是,但是最近忙活一下也沒什麼大問題。”
這個孩子從有了後就不怎麼折磨趙錦兒,甚至生下來都不那麼的辛苦,第二天就能夠下牀了。
這幾天趙錦兒也被王鳳英調養得不錯。
“那就辛苦王妃了。”慕佑低眸,旁邊的人已經把紗布給拆了下來,露出他那略有些精壯的胸肌。
傷口是在胸口處,距離心臟很近。
趙錦兒見過的傷患很多,這種對她而言不算什麼,只是拿出一堆藥草放在他胸口處,先給他止血,隨後熟稔得給他處理着,最後讓人給他包紮好傷口。
最後趙錦兒遞給他一顆藥,“這是柱子給你捅得那一刀?”
“嗯。”
趙錦兒知道那件事也不稀奇,只是那一刀沒有殺了慕佑,纔會有後來的這些事情,怕是到時候喻深也很後悔放走了他。
“這些藥你帶回去,每天讓人給你換藥,裏面還有口服的藥,一日三次,喫完了再來找我。”趙錦兒塞給了他一些藥,隨後說着。
“多謝。”
慕佑隨後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秦慕修便回來了,秦慕修急急忙忙走到趙錦兒跟前,低聲問,“沒事吧?”
“沒事,他只是過來找我療傷的。”趙錦兒微微搖頭。
“娘子還是小心一點,若是他對你做什麼可如何是好?”秦慕修在知道這件事時急匆匆趕過來。
幸好沒事。
趙錦兒一笑,開口,“他應該不會對我動手,他有目的。”
“即便如此,娘子也要顧忌一下,至少也要等我過來纔可以。”秦慕修輕拂過她的髮絲,低聲問,“娘子累嗎?”
“不累。”
現在坐月子還沒結束。
一個月呢。
趙錦兒當真是熬不住,她想要到處走走,剛纔慕佑來找她,就直接處理掉,正好活動一下。
可似乎所有人都擔心她的身子。
她難道不知曉自己的身子嗎?可是又不能說,畢竟那些人也是好心。
“日後若是還有慕佑的事情,娘子可以先不處理,等我過來後再說,我擔心他會對你下手。”秦慕修低聲說着。
“好。”
秦慕修是害怕,怕他會在趙錦兒身上下手,目前慕佑雖說轉來投靠他們,但慕佑是否真的想投靠,亦或者後面反水了怎麼辦?
……
至於柱子,他在半夜時回來了。
匆忙回來時先喝了一口水,喘口氣朝着秦慕修說了句,“我按照你的吩咐去看了看,果然如慕佑所說,那個宅子後有很多人,他們身手很不簡單,我們怕是很難對付他們那些人,怎麼辦?”
如果真的讓他們打過來,東秦的兵馬就算能抵擋也死傷不少。
是真的?
秦慕修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了兩下桌面,擡眸看向柱子,“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你有法子了?”柱子坐在凳子上,他顯然一副不想走的樣子,想看秦慕修想出什麼法子來。
事關重大。
“沒有,只是覺得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身子最要緊。”秦慕修輕笑聲,朝着他說了句。
“嗷!”
柱子悶悶得起身,他還以爲秦慕修這麼快就想出什麼法子來了。
等柱子離開後,秦慕修眉頭緊鎖,這件事也沒有那麼簡單處理,他自然要想出一個不錯的法子。
——
次日。
秦慕修出門便撞見了慕佑,慕佑雙手放在後背,遊刃有餘道,“你們應該調查清楚了吧?我可沒騙你。”
“你不是想要你的這條命?”秦慕修走上前,微微擡眸看向他,“我答應你,但你也要告知我更多的消息。”
“有個消息,但我要進宮去見母后。”
他去見太后?
是因爲上次的事情嗎?還是什麼?
慕佑見她不語,隨後開口說着,“母后上次受到了驚嚇,我想過去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