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於是,小女孩跟她一併去往自己的屋子內。
男子見到小女孩帶着人過來,上前先是朝着趙錦兒跟秦慕修打了聲招呼,隨後拉着小女孩到一旁,“不是讓你出去玩?怎麼帶人回來了?”
“爹,我知道我娘病了,她說可以給孃親看看身子,說不定能治好孃親。”小女孩希望孃親好起來。
孃親那麼好看!
不能一直躺在榻上,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跟孃親一起玩耍。
“你孃親她……”
其實他一直想瞞着孩子,可是孩子很聰明,能夠看出自己孃親已經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了。
他沒想過妻子的命能夠被治好。
那麼多大夫他都請了,可是都沒用。
——
趙錦兒看着拿父女倆在說話,聽到了一扇門內傳來咳嗽聲,她腳步一邁,想着趁着這個時候過去瞅瞅。
她小心翼翼推開門,目光落在躺在榻上咳嗽的女子。
女子捂着胸口,眉頭緊皺,像是要把什麼東西咳嗽出來似得,咳了老半天之後只能倒在榻上,像是沒了半條命。
大概是察覺到趙錦兒的視線,她側目看去:“你是何人?”
“我是你女兒請來的,想給你看看身子。”趙錦兒走進去,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她是擅自進入的。
方纔只想着看看女子如何了,忘記禮儀。
“我這身子骨,可不一定能好起來,多謝這位娘子了。”女子早就已經沒了希望,但她依舊掛着笑。
像是不在意自己是否能活下去。
她跟之前早已不一樣,以前是期盼活下去,所以每次大夫前來都希望能夠治好自己,如今只想看着很多東西。
比如女兒能夠開開心心下去,即便只是在窗戶前看着也好。
“這位夫人你不能妄自菲薄,說不定會有什麼法子呢?”趙錦兒走上前,準備想給她把脈。
女人沒有阻止,只是任由她把脈:“先前大夫說已經無藥可醫,娘子,我這身子骨還有救嗎?”
趙錦兒給她把脈,眉頭微微皺起。
的確沒救了。
若是早來的話,說不準是可以有救的,如今趙錦兒也成爲了那個沒有辦法方法的人,甚至知曉女子沒有幾天日子了。
她沒說話,女人也看出來了,她嘴角帶着笑:“我就知曉,不過也很感激你能想着要救我。”
“若是我早些來,是有救的。”提前一個月,趙錦兒有法子。
可一個月前,正是趙錦兒收到消息要來小宛國的時候,她怎麼也不可能知道這裏有人等着她。
只能說,這就是命運。
女子抓着趙錦兒的手,溫柔得說着:“沒關係的,你給我看看身子已經很好了,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我女兒了。”
“她很乖巧,日後也會好好的,你不用擔心。”趙錦兒也想到了囡囡,更心疼這個小女孩可能從小就沒了孃親。
不過——
從小女孩子的爹來看,他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應該會照顧小女孩長大。
“多謝。”
趙錦兒說不了別的,聊完後就走出去了。
在她進去的時候秦慕修未進去打擾,而男子跟小女孩已經過來了,男子看了眼趙錦兒,似乎想知曉什麼。
可趙錦兒只是微微搖頭。
男子低眸,輕輕推了下小女孩的身子,語氣溫柔:“去找其他人一起去玩,爹爹跟他們有話說。”
“好。”
小女孩走後,男子站在趙錦兒跟前,長嘆口氣:“其實我娘子的病,也已經有三年了,這三年找了無數的大夫都沒用,所以我一直沒有期待過什麼,但如今我有一個念想,就是……”
說着,他拿出一封信放在趙錦兒的手中,嗓音有些沙啞:“我的兒子在扶桑內,五年前去往扶桑後便沒怎麼歸家,我希望他能夠最後再看看他孃親一眼,這些年,他孃親很想他。”
“我也想親自去找他,可是家中有娘子跟女兒在,我實在是抽不身,只能麻煩你們幫幫我。”
那封信,都已經有歲月的痕跡,紙張泛黃,大概是很久就已經寫好了。
他們正好要去扶桑,這個忙也可以幫。
秦慕修站在一旁,問:“那他叫什麼名字?”
“張與。”
“好,知道了,這封信我們會送過去的。”秦慕修微微點頭,他們能幫到的,也只有這麼一點了。
“多謝多謝!”
男人朝着他們道謝後,隨後把他們送着離開,轉身去找照顧自己娘子。
趙錦兒離開後,手上還抓着那封信,隨後擡眸看向秦慕修:“我們是不是應該明日就過去?”
“她還有多久?”秦慕修問。
“大約十幾日吧,我們應該距離那裏不遠了吧?”趙錦兒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總覺得應該差不多要到了。
其實趙錦兒更心疼那個小女孩,大概是因爲她當了娘。
秦慕修牽着她的小手,朝着客棧那走去,“我們先回客棧。”
“好。”
等兩日回去後,秦慕修坐在窗邊,他這樣一來一回,就沒空去河邊,而且在回來的路上還聽說河水上面結了一點點冰,即便是想過去都不行。
不是說從未結冰嗎?
好像這件事也被人津津樂道,大家都好奇爲什麼河水回突然結冰,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們要走嗎?要幫人去送信。”趙錦兒已經把信收好,看向秦慕修。
秦慕修微微搖頭,隨後開口:“皇上還沒到,他讓我們在平府渡口匯合,沒有在扶桑就說明可能有什麼事情要說,我們現在過去找不到人,還不如在這裏把想做的事情做了,到時候回東秦路上可不會再來。”
回東秦是另外一條路。
如果從那條路走,就是繞了一個大遠路,可能多走好一些路,還折騰自己,不值得。
“所以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幾日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