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來了!”猛然,老太監坐直了身子,他前傾着身子,湊到柱子跟前,開口,“我在宮內當差的時候,皇子們不都有專門如廁的茅廁嗎?我就是專門給他們處理茅廁的,有天晚上啊,我正在處理着,卻在皇子寢殿內的小山後面,看到有人在那偷情呢!”
他雖說醉了,但也知道這件事很嚴重,所以說話的聲音也很小。
但一字一句都入了柱子的耳內。
所以這件事跟蘭翠有關嗎?
“誰偷情?”柱子問。
“皇宮內的奶孃,和一個侍衛,我還記得那天晚上,那女子的叫聲,那叫一個動聽,我一個太監聽着都恨自己是個太監。”老太監說着,還感嘆幾聲,像是有些惋惜。
“……”
柱子還是沒清楚這件事跟蘭翠有沒有關係。
他也不知曉老太監是否是因爲他問起蘭翠的事情才這樣做的,還想知道更多。
“所以,他們二人是蘭翠的爹孃?”柱子問。
老太監又往嘴裏灌了一口酒,繼續說着,“後來我聽聞,那個奶孃有了身孕,也不知道她有身孕是怎麼瞞下去的,居然把孩子生下來之後才被杖責,杖責完後便被遣送出宮的,誒!”
他自顧自說着。
柱子總覺得這件事不是那麼對勁,但繼續想問的時候,這老太監已經徹底的喝醉了,倒在桌子上一句話都沒有了。
這件事會不會跟蘭翠有關係?
念及此,柱子帶着金羽衛離開,臨走前,自然是結賬離開。
金羽衛看着他去往王府,開口問:“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嗯,去把這件事告訴王爺。”說着,柱子腳步更快樂。
很快他們就回去了。
柱子回去之後,就把剛纔的這些事情全部都都告訴了秦慕修,秦慕修聞言後,臉色瞬間變得嚴肅,“這件事,或許就跟蘭翠有關。”
“姐夫,爲何這麼說?”柱子問。
“一般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杖斃,怎麼還會送出宮?”秦慕修眉頭緊鎖,覺得這件事有十分大的蹊蹺。
在宮內,奶孃跟侍衛偷情那可是大罪,兩人都會死,更別談送出宮。
“那姐夫,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柱子問。
秦慕修眉頭稍稍一皺,隨後說着,“繼續盯着,想辦法從他口中再知道些什麼有用的東西,那個奶孃能離開,說不定背後後人。”
那個背後的人,可能就是這次對慕懿下手的人。
“好。”柱子點頭。
這次調查,就跟上次不一樣,他們跟着那個老太監,盯着老太監的一舉一動,而在找到一個機會的時候,柱子站在老太監的跟前。
酒樓內的事情,老太監雖說那個時候醉了,但醉酒時說得那些話,在醒來之後記得一清二楚了。
他沒想到醉酒居然說了這麼多話。
罪過啊!
老太監在看到柱子出現在跟前時,嘆口氣說着,“年輕人,你不用想在我這裏知曉些什麼,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下一刻,老太監瘋狂擺手:“年輕人,如今我對那些早就沒了興致,生不帶來死帶不走的東西,我要着有什麼用呢?”
“那你——”
見柱子還想說話,老太監卻打斷他的話,“我啊,就想過過剩下安分的日子,之前是我酒後胡言,你全當我是亂說的可好?”
“怎麼能是亂說呢?”柱子立即開口。
“誒呀年輕人,我們這些太監,還有那些宮女奶孃之類的,都只是爲了討口飯,過一天日子都心驚膽顫的,活着也是不容易呀!”老太監感嘆了好幾口氣。
“……”
看來,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說。
但柱子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繼續開口:“可若是他們做的是不義之事呢?若是你說出來的話能夠救不少人呢?”
“誒呦喂!你就別爲難我了,我不知曉宮內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想知道,我就想好好過剩下的日子罷了,你要調查,就去找找別人。”老太監像是一點都不願意跟柱子扯上關係。
之前說那些話,他已經很後悔了。
柱子皺眉,他也無法再逼問,因爲有不少人已經注意到他們了,而他也不好暴露自己,只能轉身快速得離開,暫且放過老太監。
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柱子還是在老太監身邊待了一會兒,看了下老太監倒是沒看出有什麼問題,只能無功而返,再次去找秦慕修。
“這幾日/你也辛苦了,今日/你先回去休息。”秦慕修沒有多說什麼。
“那接下來怎麼辦?”柱子問。
現在情況十分嚴峻,慕懿的身子必須要趕緊好起來,他們這麼多人都等着,他們也不希望慕懿就這樣出事,那對東秦而言是多大的災難啊……
秦慕修眸光深邃,嗓音變得沙啞,“我會想法子,你先好好休息,有事我會找你。”
“好。”
隨後,柱子離開。
秦慕修坐在椅子上,他雙手交疊在一起,兩個大拇指上下彼此交換着位置,他似乎在思量着什麼。
“在想什麼?”驀然,一道聲音傳過來。
秦慕修伸手,握住趙錦兒的胳膊,把她稍稍一帶,趙錦兒的整個身體都跌入他懷中,而她眼底也是驚愕,“怎麼了?”
“明日,陪我去個地方?”秦慕修嗓音淡淡,胳膊把她緊緊圈在懷中。
趙錦兒擡眸,看着這兩天因爲忙碌又消瘦一大圈的秦慕修,“等事情結束後,你一定要好好養身子,知道嗎?”
他太瘦了,趙錦兒心疼。
“好,都聽娘子的。”
“那明日我們去什麼地方?”趙錦兒微微歪頭,眼底帶着幾分好奇,“是不是跟蘭翠的事情有關?”
秦慕修一笑:“娘子真聰明。”
這幾天,趙錦兒照舊會去宮內,但比之前會好很多,而她也告訴綠籮已經沒過多久就能治好慕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