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藉機說了出口。
“看來夫人當真是神智不清了,來人!把夫人關在房間裏面去,待她清醒之後再說!”說着,柳老爺朝着外面喊了聲。
下人急急忙忙過來。
柳夫人見狀怒斥一聲:“你們敢!”
“有何不敢?帶夫人進屋去好好伺候着,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出院子半步,若是夫人出現任何差池,小心你們的腦袋!”柳老爺擡高了嗓音,厲聲道。
“是。”
下人們答應,柳夫人卻十分不滿:“你們敢!整個柳家都是靠着我張家來的,你們居然如此對我放肆!”
充滿威懾的聲音,讓下人們畏懼。
反而是柳老爺伸手猛地拽過柳夫人的手腕,把她整個人強行拽進屋內,全然不顧柳夫人的吶喊,把她扔進屋內後看向一旁的下人:“看緊了。”
“是。”
下人們點頭,柳老爺才離開。
柳老爺目光瞥見站在院子門口發懵的二人,方纔的狀況,讓他們一臉茫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柳老爺走到他們跟前,其中一人才戰戰兢兢的問:“爹,這是怎麼回事?”
“你娘最近受了點刺激,沒事。”柳老爺從善如流的回答。
“那她方纔的話——”
什麼不是她親生的話,是真的嗎?
柳老爺也清楚他們聽到了,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着:“怎麼會?你們當然是我的兒子,你娘那是神智不清了,改日我會幫她找大夫的。”
“……哦好。”
隨後,柳老爺離開了。
柳舒看向一旁的柳瓚,眼底滿是疑惑,“你說,爹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大哥,你是懷疑我們真的不是親生兒子嗎?”柳瓚其實聽着那些事情,心裏還是發虛的,即便柳老爺說柳夫人是神智不清。
但向來柳夫人都很溫和,這次怎麼會這樣?
“這件事說不清楚,大概只有爹孃知曉。”柳舒皺眉,看着不遠處被死死關着的一扇門,內心也有些疑惑。
柳瓚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開口:“要不,我們去問問?”
“娘?”柳舒疑惑。
“嗯。”
其實想要進去,不是很難,但想到方纔柳老爺的樣子,他們猶豫了。
“你說,若是娘真的神智不清,我們可否要相信她說的話?”柳瓚看向柳舒,內心十分的複雜,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做。
柳舒嘆口氣,無奈的開口:“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最近柳家的生意不太好。”
“大哥,我聽說是舅舅動的手腳,你說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們要不要問問?”柳瓚眉頭緊鎖,這件事感覺十分複雜。
“去張家?”
若是說柳夫人說的話是神智不清,那張家呢?
他們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這麼多年,兩家人鮮少往來,兩兄弟站在門口稍稍猶豫了一番,最後才進去,但一進去,就是張氏那雙看他們不爽的眼神。
“外婆。”二人打了招呼。
張氏擡着下巴,像是從鼻孔發出的一聲:“嗯。”
“外婆,我們今日過來,是有事想要問你。”說話的時候,柳舒還有些發虛。
這個畢竟是張氏。
在整個東秦,也是拿得出手的商戶,跟宮內人有牽連,也算是出人頭地了,柳舒跟柳瓚雖說會做生意,但在張家人跟前,也不過是個小嘍嘍。
“說。”
“就是,我們二人,是不是我孃的親生……”說到後頭,柳舒似乎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改了話朝着張氏說着,“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今日聽了一些事情罷了。”
隨後,是一陣的沉默。
漫長的沉默,讓兩人不知如何應對,他們只是小心翼翼看着張氏的神色,不敢吭聲。
“誒!”張氏長嘆口氣,目光終於捨得落在他們身上,嗓音都變得十分沙啞,“這些年,你娘把你們視如己出,也算是對你們仁至義盡了。”
這意思是……真的?
那爹還騙他們?
“外婆,您的意思是,我們真的不是孃親生的?”柳瓚好半天才緩過勁,因爲不敢相信,問的話嗓音都變得十分小。
張氏點頭,頗爲認真的說着:“二十年前,他抱着一個孩子回來,說是在路上撿到的,後來沒過幾年,又撿到一個,你們娘心疼你們,就收下你們,讓你們成爲他們的孩子……”
這便是事情經過。
雖說柳夫人已經嫁過去,但作爲孃家人,張氏還是非常心疼自己的女兒,對於收養那兩個孩子,張氏是不同意的,二人還鬧了一點矛盾。
“那爹爲何要把娘關起來?”柳瓚“噌”得一下坐起來,語氣中滿是震驚。
若是這件事是真的,他爲何要這樣做?
一旁,張氏的兒子過來,一把抓住柳瓚的領口,怒斥道:“你說什麼?”
“我親眼看到,我爹把娘關起來了。”柳瓚戰戰兢兢的回答。
聞言,男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居然敢這樣對姐姐,簡直是活膩了!”
“外婆,我爹跟我娘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來問問,若是無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說着柳舒起身,朝着二人一鞠躬,離開了。
二人走得很快。
張氏的兒子張鴻卻氣得臉色鐵青,他看向張氏:“娘,他那樣對姐,難道我們就這樣什麼都不管嗎?”
“看到那兩個孩子了嗎?”張氏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句。
“那二人,也不知清楚這件事會如何想,畢竟知曉他們不是柳家的人。”張鴻看向院子口,似乎看到二人急匆匆遠去的身影。
“讓他們去處理,你那邊對柳家施壓就成,這是柳家家事,我們摻合多了不好,但你姐姐那邊也讓人盯着,有什麼異樣可以動手。”張氏嘆口氣,語氣中是滿滿的無奈感。
她是擔心自己女兒。
但有些事情,不是張氏插手就行的,還是要他們自己處理掉。
目前柳老爺應該不敢對柳夫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