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房子依舊還在,正好楊帆這次來銘城,楊雲天就將鑰匙交給了他。
雖然楊帆現在早就記不得自己那個時候的過往,但是隻要想到曾經跟自己的母親在這裏生活過,楊帆就覺得十分安心。
楊帆走到小區門,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進去。
“真是一羣不怕死的。”楊帆隨口淡淡道,然後沒有理會身後尾隨的人,直接進去了。
“哼,住在這種破地方,我還以爲多大能耐呢。”楊帆走後,小區門口忽然傳來了幾個十分粗鄙的人,抽着劣質的煙,目光不善地看着楊帆走了進去。
“行了,回去交代一下吧,我就說,這人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其中一個男人直接將香菸扔在地上,狠狠地踩滅。
彷彿讓他們這麼晚追蹤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十分掃他們的興一般。
楊帆走到單元門口,發現旁邊坐着一個姑娘,楊帆立馬認了出來,這是他隔壁的鄰居,張婉婷。
本想着就直接這麼離開,但是,張婉婷好像坐在那裏,低着頭,隱隱的肩膀抖動傳來,看起來像是哭了。
“需要幫忙麼?”楊帆開口問道。
張婉婷一愣,擡起頭來,認出了楊帆,那張不喜不悲的面孔,雖然沒有表情,穿着休閒服,但是身上無意間透露的氣息,是怎麼都遮蓋不住的。
簡單來說,楊帆這樣的氣質,十分吸引女人的眼光,一身乾淨利索的衣服,配上他天然俊朗的臉,可以說女人們對楊帆幾乎沒有什麼排斥力。
但是,現在的張婉婷完全顧不上欣賞楊帆的臉。
將鄰居認出來之後,張婉婷直接用手捂住了臉,然後對着他道:“沒事,我沒事……”
楊帆也不急,站在那裏,忽然看到女子手腕處一道傷痕。
“怎麼弄得?”楊帆皺了皺眉,楊帆之前受過無數的傷,女子手腕處的傷痕,楊帆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利器割傷的,雖然傷口沒有傷及動脈,但是還在滴答流着鮮血。
“我……就是不想活了。”張婉婷將手腕收了回來,然後低着頭悶聲道。
楊帆本不想着干涉別人,但是畢竟是鄰居,以後還是要熟悉的,況且現在天冷,任憑一個女孩子坐在這裏哭,還受着傷,也不是一個男人可以接受的。
“走吧,去我家,如果你放心的話。”楊帆對着張婉婷說道,便直接轉身進了樓道。
張婉婷咬着嘴脣,不知所措地四處看了看,然後站起身來,跟着楊帆走了回去。
楊帆開門的時候,便聽到隔壁張婉婷家十分吵鬧,有男人的謾罵聲,還有女人的啜泣聲。
張婉婷聽見以後眼睛一閉,兩行熱淚又瞬間流下,轉身進了楊帆的屋。
楊帆準備了熱水,給張婉婷暖身子。
這些小細節,都是葉靈瀟在的時候留給他的,楊帆將水杯放下,心中還有些唏噓,也不知道那個小妮子現在還生不生氣了。
楊帆緊接着拿出藥箱,替張婉婷把傷口包紮好。
“包紮的真不錯。”張婉婷現在有心思調侃了一下。
楊帆笑了笑,沒有說話,原來在戰場上,他最先學會的不是拿起武器,而是包紮。
也是因爲他自己過硬的自救技術,讓他好幾次都逃過了死神的威脅。
如今應對張婉婷的小傷口,自然是手到擒來。
“吵架了就暫時別回去了,今晚你可以睡客房。”楊帆也不多問,可以看出來,張婉婷的家庭好像不是很和睦,這個時候撕開別人的傷口,並不是件好事。
張婉婷愣了愣,看着楊帆,她雖然知道楊帆是鄰居,但是卻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好是壞,但是憑楊帆如此對待她,張婉婷也不再扭捏。
“我父親酗酒,喝多了就容易沒事找事,就是你剛纔聽到的那樣,剛纔跟我動了手,一氣之下跑了出來,想自殺卻沒成功。”張婉婷低下頭,發泄着心中抑制很久的痛苦。
楊帆坐下來,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做一個傾聽者,更爲合適。
“酒精就是容易讓人失去自我,平時看起來和善的父親,喝完酒之後就像一個惡棍,經常對我和母親動手,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就想要一個和睦的家庭不好麼?我寧願沒有這個父親!”張婉婷越說越激動,到後來都已經分辨不出來自己說了什麼氣話。
“是麼?我倒是挺羨慕你的。”楊帆看着張婉婷,淡淡的說道。
什麼?
張婉婷擡起頭,看向楊帆,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自己這樣的家庭,居然有人還會羨慕,怎麼可能?
任憑誰都不想要她這樣的家庭吧。
但是楊帆說的,確實真心話,他寧可每天看到父母吵吵鬧鬧的,也不想現在這般連父母下落都不知道。
子欲養而親不待,雖然楊帆沒有到這個份上,但是話是真的。
楊帆不多解釋,簡單交代了一下,便進屋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張婉婷已經離開,桌子上放了便籤,還留下了早飯,楊帆喫過早飯,忽然劉夢茜的電話打了過來。
“楊帆大哥,你今天能陪我去買身衣服麼?我今天找了半天,沒有發現合適的衣服。”劉夢茜在電話那頭,用着幾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好。”楊帆也能理解女孩子這種行爲,畢竟跟葉靈瀟在一起時間長了,知道女生衣櫃衣服永遠不嫌多的道理。
爲了這次見面,劉夢茜可謂是卯足了力氣,勢必要在對方面前留一個好印象。
楊帆和劉夢茜一同來到了商場,劉夢茜直接眼前一亮鑽進了一家旗袍店,在店裏選購了起來。
“這件怎麼樣?”楊帆看到了一件不錯的旗袍,對着劉夢茜說道。
“咦?這件還不錯,我試試。”劉夢茜說完,便轉頭進了試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