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馮勤本人就是個大老粗,對於這些事情,都是手下的人去打理,自己彷彿做一個土皇帝一般,從來不去操心什麼。
“是楊帆!”秦飛恆是做生意的人,自然頭腦靈活,許多事情,秦飛恆說出來之後,馮勤都深信不疑,事實證明,秦飛恆確實比馮勤有腦子。
“竟然是他!”馮勤坐在沙發上,然後怒氣被瞬間澆滅,整個人陰這個臉,不知道想着什麼。
“馮老大,我能看出來,這楊帆是衝着你來的,你和他,到底有什麼怨什麼愁?”秦飛恆是個聰明人,這一件一件的事情,秦飛恆都能看在眼裏。
秦飛恆有一種感覺,楊帆這樣,彷彿溫水煮青蛙一般,等到馮勤察覺,一切都已經晚了。
“哼,能有什麼事,我看你就是想得多,肚子裏面全是花花腸子。”馮勤假裝生氣,將事情掩蓋過去。
“不管怎麼樣,現在楊帆既然已經找到我們頭上,就不得不早做打算!”秦飛恆看着馮勤有意避開,便不再追問。
馮勤陰沉着臉,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碎片,點了點頭。
楊帆,我與你二十多年前的賬,是該算算了。
經過一天的事情發酵,銘城各個地下的勢力開始了不同程度的騷亂,雖然馮勤和杜家第一時間出面鎮壓,但是,卻彷彿所有人都嗅到了苗頭一般,變得不安穩了起來。
彷彿黑夜中隱藏的毒蛇,隨時準備出來分一口血肉一般。
此刻,一個筒子樓裏,煙霧繚繞的棋牌室中,一個人穿着個拖鞋,腳踩在凳子上,口中叼着個煙,正與面前的三個人玩牌。
“哈哈哈哈,再來啊,老子今天手氣壯,贏得你們褲衩子都沒有!”那人僅僅只有一隻手,如果張婉婷在這裏,立馬就能認出來,這是那日尾隨她的黃毛小子。
“臥槽,你他媽怎麼今天運氣這麼強,哪兒來的錢讓你玩?”
“就是的,快把上次欠老子的錢給老子,否則不陪你玩了!”
“哈哈哈哈,黃毛,你這斷了個手,還打的這麼厲害呢?”
黃毛聽了立馬不樂意,將口袋中的錢摔在了桌子上,然後正要繼續血戰到底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滾,沒看到老子正玩得嗨的麼?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說,給老子死遠點!”
三個人也表情不耐煩的看着那人,然後繼續玩了起來。
“黃毛麼?我找你有事。”淡淡的聲音和此刻嘈雜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黃毛依舊沒有理會,然後擺擺手道:“滾一邊去,老子現在手氣正壯,等老子贏了錢,什麼都好說。”
啪!
一疊鈔票直接摔到了桌子上,然後聲音又傳來道:“現在,可以了麼?”
衆人看着那一疊鈔票,眼睛都直了。
黃毛有些被掃了興致,特別不耐煩的轉過頭,然後罵道:“我操你媽,老子差你這點錢,你他媽……”
“站住!”楊帆淡淡的說了句。
撲通!
黃毛直接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衝着這個極爲年輕的人直接跪了下去,嘴裏還叨叨不停道:“老大,老大我剛纔不是罵你,我錯了,你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起來,拿錢,跟我走。”楊帆說完,轉身就往樓下走。
黃毛哪兒裏還顧得上自己的牌友,趕忙收起了楊帆的錢,然後跟上楊帆。
剩下三個喫瓜的人,都驚愕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都不明所以,這個年輕人什麼來頭?
看着比黃毛還要小,居然黃毛見他的一瞬間直接跪在地上了。
“嘿嘿,老大,這錢您拿好,我可不敢拿你的錢。”黃毛用一隻手,屁顛屁顛的將錢捧上。
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當時那天晚上直接斷了他一個手,手段極其果斷,嚇得黃毛好久沒有回過神來。
然後等黃毛反應過來,發現楊帆和張婉婷已經走遠了,本來想報仇的黃毛,轉身看到地下那一個大坑之後,彷彿渾身的熱血被潑了一盆涼水。
一個巨大的疑問在他心中響起,這個眼前的大坑,不會是剛纔那個年輕人跳下來砸的吧?
然後,黃毛整個人立馬慌了,第二天,還專門在小區門口等候着張婉婷,給她道歉,並保證以後碰見張婉婷有難一定會幫忙。
楊帆便直接給了黃毛一筆錢,改善了他的生活。
現在又看到楊帆,黃毛自然屁顛屁顛的,反正他們這種不務正業的人,給錢什麼都好說,現在楊帆在黃毛眼中,就彷彿一個財神爺一般。
“拿着吧,我妨礙你打牌,給你的補償。”楊帆看着黃毛淡淡道。
黃毛立馬一個嘴巴子抽了自己一下然後道:“爺,您說什麼呢?您找小的,就是小的榮幸啊,我剛纔說胡話,您別介意。”
這黃毛美滋滋地把錢收下,見到財神爺,自然笑臉相迎了。
“聽說你外號百事通?”楊帆看着黃毛淡淡道。
“嘿,看您說的,不能說百事通吧,但是這銘城大大小小的事,我還是知道點的,就這最近的消息,那個姜鶴你知道麼?馮勤手下的大將,死了,聽說姜鶴原來就是龍虎榜上的鬼吹簫呢。”黃毛神神祕祕地衝着楊帆說道。
楊帆則挑了挑眉,道:“哦?那你知道是誰殺的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覺得,能將這個姜鶴殺死的,一定是個武功蓋世的大俠,要麼就是伸張正義的英雄!”黃毛他們都知道姜鶴本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人動手除了姜鶴,自然一大批人背地裏偷偷鼓掌,但是明面上卻不敢說些什麼。
所以能幹掉姜鶴的,在銘城的人眼中,都是大善人。
只是黃毛說的吐沫星子飛起,卻不知道他口中口口聲聲的“大善人”,就正站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