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先生笑呵呵的解釋道,同時擔心衆人覺得此物平俗,便像之前解釋那枚玉葫蘆一樣給衆人進行了解。
他說:“別看這幅卷軸平平無奇,其實大有玄機,只是鮮有人能夠堪破其中的祕密。就連藏劍山山主都沒能看透其中的奧祕,所以纔將其拿來拍賣,希望這幅卷軸能夠尋得有緣人,解開其中的謎團。”
東陽先生這麼一說,頓時勾起了底下衆人的興趣,他們對這幅卷軸到底是怎麼樣的內容,有了那麼一點好奇。
只是一個兩個相互對視,仍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萬一他們花了一筆大價錢買下這幅卷軸,結果卻壓根兒看不懂其中的玄祕又當如何?
豈不是幾百兩黃金打了水漂?
要說黃金百兩買一盆“玉玲瓏”是奢侈,那麼拿同樣的錢來換取這幅卷軸就叫傻了!
“玉玲瓏”好歹也是看得見摸得着的奇花異草,四海難尋其一,而眼前的卷軸若是看不懂該如何解密,那麼就是個空物!買下來又毫無作用,只能當是個比花瓶還無用的什物了。
底下的衆人都在思忖,考量着這幅卷軸到底值幾個錢。
東陽先生猜到他們遲疑的原因,看着這些人猶豫不決的樣子,他不由得笑了笑,對衆人說:
“諸位大人也不必憂心,這幅卷軸的價格其實比起前面的所有寶貝都要低廉!”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東陽先生此話當真?”
有人不信,高聲問道。
東陽先生含笑點頭:“那是自然。在下拍賣寶貝這麼多年,何曾騙過諸位大人?”
東陽先生口碑一直很好,源於他拍賣的寶貝都是真寶貝,而且十有八九都物有所值。
價格不會虛高,也不會太低。
得了東陽先生如此保證,那些人才對卷軸多了幾分興趣。
雖然他們是有錢,但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自然不會因爲一次競價拍賣而昏了頭腦,把錢當紙來撒。
宋珠看着東陽先生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那些人升起了對卷軸的興趣,有點歎服。
這纔是真的行家啊!
正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位東陽先生也是一位奇才!
競價開始了,“如意玉佛”起步價是黃金兩百二十兩,神祕卷軸則是白銀八十兩。
沒想到這幅卷軸真如東陽先生雖說,比先前那些什物都要便宜!
一時間,不少人都參與了競拍。
不過衆人心中都有考量,對於這幅不知道價值幾何的卷軸,他們也只是作爲玩樂賣着玩,若是價格虛高,他們便會放棄競爭。
他們真正的心思,無一不是放在了那個“如意玉佛”上面。
“太子爺可是喜歡那尊‘如意玉佛’?”
此時宋珠注意到,身旁的謝杞眼神都一動不動的落在瞭如意玉佛上面,十分專注,她不由得在心底猜測道。
她倒是沒怎麼見謝杞喜歡什物,這會兒看謝杞對那尊“如意玉佛”如此上心,也是頭一次見。
宋珠暗道,她的眼神落在了那個玉佛上面,笑呵呵的彌勒佛不知爲何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沒過多時,“如意玉佛”的價格就炒到了黃金五百兩。
這已經是一個很高的數額了。
底下有一些人都選擇了退出競拍,畢竟真的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再者,他們之中有些人還身居要職,若是傳出去黃金百兩買尊玉佛的事情,那免不了遭到朝廷中那些迂腐的官員的彈劾。
競拍的人逐漸減少,但氣氛卻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宋珠發現從一開始謝杞就沒有叫價,明明看起來很想要此物,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舉動來參與拍賣。
這叫宋珠很是不理解。
而後又是那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黃金七百兩!”
宋珠猛的朝着那個拉上了幕簾的地方看去,依舊是一片紅色的簾子,讓人壓根兒看不清楚裏面的情況。
不過那個神祕男子的叫價卻讓宋珠是大喫一驚了。
黃金七百兩!
這個數字足以叫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匹及,就連一些還不死心,不願意放棄競爭“如意玉佛”的人都被這手筆給驚到了。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連東陽先生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大手筆。
底下人議論:
“這是河梁侯嗎?他怎麼突然這麼有魄力了?”
“對啊,我記得河梁侯可是個閒散王爺,沒什麼錢的,黃金七百兩……他哪裏來的這麼多錢啊!”
“嗐,誰知道!萬一是替其他人買的,授意之類的……”
“嘿!你說話可注意點,小心——”
那些人的議論在說到忌諱之處就噤聲了。
人的關係很複雜,雖然說他們口中的河梁侯一直是一個以“閒散”示人的無權王爺,但是萬一背地裏有誰的授意,那麼涉及到了一些祕辛,就不是他們能夠隨意談論的了。
衆人可以說是心裏揣着明白卻要不得不裝糊塗。
宋珠聽到那些人的討論,這才明白,原來那個位置坐着的是河梁侯啊!
那麼那個神祕的男人應該也是河梁侯的部下吧?
在她眼裏,雖然沒有見過河梁侯,但對方一直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形象。
哪裏會是方纔那位男子那般年輕風流。
宋珠心裏正想着,身旁的謝杞卻讓人開始喊價了。
“黃金八百兩!”
這一聲像是往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扔進去了一塊大石頭,炸起了萬丈波瀾。
宋珠不可置信的側頭看過去,只見謝杞俊逸的臉龐帶着幾分冷冽,眼眸清冷中又有着穩握勝券的感覺。
宋珠前世見多了謝杞霸道不容置喙的模樣,此時見他如此專注對待一件事的樣子,又覺得新奇。
“太子爺,您是想要那尊‘如意玉佛’嗎?”
宋珠不由得出聲詢問着謝杞,這也是她重生後這麼久第一次關心謝杞想要什麼。